回到酒店後,李廣生在酒店大堂,跟朱代東等人約好,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到酒店二樓的八号包廂用餐,他就不再打擾朱代東他們休息了。 在這方面,香港人比大陸人要顯得理'性'些。如果是李廣生去了沙常市的話,恐怕田野會親自送他回房間,并且還要陪着他聊天,一直等到十二點,再一起下樓來用餐。
雖然李廣生的做法,能讓田野、葉一風和朱代東能更好的休息,可是并不見得他們就能适應這樣的享受。朱代東回到自己的豪華套間之後,還沒坐下,就接到田野打來的電話,叫他過去聊聊。
“代東,一路上跟李廣生聊得還愉快吧?”田野見到朱代東,指了指前面的沙發,說。他跟葉一風住的這套房間也非常豪華,除了兩間主卧室之外,竟然帶着着一個客房。每個房間裏都有單獨的衛生間,而且客廳裝飾豪華,簡直就比精心打造的家還要感覺舒适。
在剛才來酒店的車上,田野和葉一風就讨論過,這次李廣生有很大的誠意,看來融資成功的希望很大。
“還好,田市長,我路上我跟他提起了沙常河大橋的項目,對于這個項目,他還是很有興趣的。”朱代東說,李廣生投資是必然的,但是投資多少,卻得由李廣生自己來決定。或許自己搞的那份專業調查報告,能幫助他更快的下決心,但最後的結果怎麽樣,誰也不會知道。
“葉主任,看到沒有,朱代東一出馬,我們這次的融資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田野笑呵呵的說。
“這都是田市長的英明指示,否則市裏不上馬這個項目,我再有能耐,又有什麽用?何況現在田市長你還不能表揚我,等到跟昌隆達的協議一簽,到時你再怎麽誇贊,我保證,臉絕對不紅!”朱代東謙遜的說。
朱代東的诙諧,說得田野和葉一風哈哈大笑,葉一風更是深深地看了朱代東一眼,他突然想到了剛才在火車站跟胡睿見面時的情形,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
中午的酒宴,奢華而低調,因爲是李廣生宴請沙常市一行人,田野早就給所有人打了招呼,中午喝酒的時候要注意。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正上了酒桌之後,整個包廂内還是很快就熱鬧起來。這個包廂是那種大号豪華包廂,可以同時擺放四桌,平時則可以用屏風隔起來,當成單獨的小包間使用。
原本下午就有一個專門針對昌隆達的推介會,但中午李廣生喝的有些高,下午的議程不得不取消。酒宴之後,朱代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他住的豪華套房,裏面有三間房,他邀請劉敏也一起搬過來。
“朱***,這不太好吧,還是讓小黃跟你住在一起,我還是住到鴻風大酒店就可以了。”劉敏說。
“今天晚上,李廣生先生就有一些朋友也都會入往香格裏拉,晚上我們就能先跟他們見一面,這可是提前宣傳我們芙蓉縣投資環境的好機會。”朱代東說,實際上,沙常市的招商引資推薦會,要明天才正式召開,地點也就定在鴻風大酒店,但如果能在今天晚上就搶先一步,把芙蓉縣的各種優惠政策和投資環境告訴他們,就能搶得先機。
“這個……?”劉敏猶豫了一下,說實話,他還真是不太習慣跟朱代東住在一起,自從他來到芙蓉縣工作之後,兩人之間好像就砌了一面無形的牆。
“反正這裏的房錢是昌隆達付的,我們不住白不住。而且現在體驗一下這裏的入住環境,對我們以後的工作,也很有好處。”朱代東笑着說,他又對黃彬說:“小黃,你跟小胡也搬進來,套房裏有三間房,你們倆睡一間。”
“好的,我馬上去把劉縣長的行禮也一起搬過來。”黃彬連忙說。
聽到黃彬要去搬自己的行禮,劉敏也就沒再說什麽,半推半就的應答了下來。
“記得多帶些資料過來,晚上就可以分發給他們。”朱代東叮囑道。
黃彬與胡新星去拿行禮,朱代東陪着劉敏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間,香格裏拉的豪華套房是僅次于總統套房的房屋,裝修非常高檔,每一寸地方都費盡了心思。就連劉敏,剛剛走進來的時候,眼中也滿是震驚。
“劉縣長,你先參觀一下,作爲一名住客,覺得還有什麽需要改的地方嗎?”朱代東坐到客廳上的沙發,說。
“這可能是深圳最高檔的酒店吧?”劉敏感慨道。
“我們芙蓉縣準備打造内地旅遊大縣,以後說不定也會有這樣高檔的酒店落戶,咱們先體驗一把,積累經驗。”朱代東笑着說。
劉敏聽得眼睛一亮,想要讓這樣的酒店落戶芙蓉縣,何其難哉。當然,如果在他的任期内,能讓一家這樣高檔的酒店開工,那将是自己最大的榮耀。
劉敏正沉浸于自己的構思之中時,房間有客來訪,開門一看,好像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但朱代東卻從後面走了過來:“周湖,有事嗎?”
周湖是李廣生的貼身保镖之一,年初的時候,他曾經随李廣生到過芙蓉縣,當時劉敏還沒有來芙蓉縣。在芙蓉縣的時候,周湖因爲服用了朱代東送給李廣生的那劑中'藥',結果使得原本隻有一粒***的周湖,雄風再起。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使得周湖與李廣生的另外一位保镖石明華與太陽雨發生了激烈的茅盾,周湖跟石明華的身手都非常好。兩個人把太陽雨的一群人全給打趴下。後來太陽雨借助警察的力量,把周湖給綁架了。
最後這件事導緻了芙蓉縣***局發生了一場地震,後來芙蓉縣展開的聯合治安整頓行動,也是緣起于這次的事件。
“沒什麽事,這次來我是特意向你表示感謝的,謝謝你上次在芙蓉縣救了我。”周湖誠懇的說,他雖然身手非常好,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如果不是朱代東的高效率,他就算死不了,恐怕也會成爲殘廢。那樣的話,對他而言,活着還不如死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如果真要說起來,恐怕還得我代表芙蓉縣,向你表示歉意才對。”朱代東請他進來,又把周湖介紹給了劉敏。
對周湖,劉敏也聽說過,聽說原來的縣紀委***孟莘田,就是因爲在這件事上,反應速度不夠快,态度不夠明朗,使得朱代東最後下定決心把他調離。而随後的***局長張書軍,以及***局一大批中層幹部,也都是因爲這個周湖在太陽雨鬧的那件事,不是被撤職,就是被起訴。
“我就不進去了,我們老闆讓我轉告你,香港有一個黑社會團夥,最近非常猖獗,這幾天來的企業家有一部分就是他們綁架的目标,希望你們也能注意些。”周湖提醒道。
“謝謝你,也謝謝李董事長,但我相信深圳的警方,他們有能力維持這裏的治安。”朱代東堅定的說,香港這麽多富豪,竟然被幾名黑社會分子搞得人心惶惶,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内地,恐怕早就重拳出擊,讓他們粉骨碎身了。
朱代東其實是對香港法律的一種誤解,他更加習慣于内地的法律。在中國,除了曆史上幾個有數的朝代中的某一種特定的時期外,其外大部分時間,都是“人治”而非“法治”。
特别是到了近代的中國,和最近的一段時間,人治的痕迹越來越明顯,雖然文件上都說要建立法制健全,可是在實際的'操'作上,都會将主觀因素帶入到實際的'操'作當中。國内的法制健全,還停留在口号和文件裏。
但香港則不然,法制比較健全,一切都按照法律來辦事。如果你能合理的利用法律,哪怕你犯下滔天罪行,民衆也隻能在心裏痛恨你,警察更是對你束手無策。去年發生的那宗綁架案就是這樣的,雖然綁匪勒索了超過十億港币的贖金,可因爲當事人沒有報案,哪怕警方能抓到犯罪分子,也是定不了他的罪。
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中國,恐怕警察早就找上了門,不管你報案還是沒報案,領導一句話,全力偵破此案,今天把人抓到,沒過天法院就會宣判此人的死刑。
“好的,深圳這幾年發展得太快,形形'色''色',什麽樣的人都有,希望你還是能注意一下。”周湖好心提醒道。
“我會注意的。”朱代東雖然不太放在心上,但還是很感謝周湖特意過來提醒。
去年那起綁架案,他其實也聽說過,自己隻是'政府'官員,那些人恐怕不會,也不敢打自己的主意。他們敢在香港犯法,那是因爲他們抓到了香港法制的漏洞,可要是在深圳犯法,他們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了。
“朱***,看來這些香港富商雖然有錢,可這日子未必就過得舒心。”等周湖走後,劉敏感觸的說,一個人要是太有錢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這是在商界,在政界呢?劉敏看了朱代東一眼,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