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機會?難道你想讓袁慶民改口?”肖冠突然驚喜的說,盧威言一案,要想消失于無形,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讓袁慶民改口,隻要他改了口,上面就不會再盯着這件案子,而負責這件案子的周武再緊密配合一下,一切就全部水到渠成。
“有這個想法,肖***覺得有可能麽?”周武問,羅亮和蔣雷的案子,袁慶民翻了口供,他一點也不意外,人在絕望的時候,哪怕隻有一根稻草,也會死死的抓住。但盧威言的案子,可是關系肖冠的兒子肖賢強,袁慶民能成爲政法委***,那可是肖冠一力推薦,現在他這樣對待肖冠,被人知道,肯定會罵他喪心病狂。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是傳統美德,但在官場之中并不通用,如果老師是領導,當下屬的學生可能會記住這一條。但如果老師反倒成了部下時,這一條就會被忽略。當然,這樣的情況比較少,但老師是學生的部下,也不是沒有。比如現在教育局的萬建華,曾經是朱代東的老師,但現在實打實是朱代東的手下。而且萬建華這個教育局長,如果不是因爲朱代東,恐怕他這個副局長想要轉正,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但在官場之中有,有一種“美德”那是必須要遵守的,那就是提攜之恩。像袁慶民這樣的做法,很容易被人說成忘恩負義、喪盡天良。這也是袁慶民自知,不可能再回官場之後才有的舉動,如果他但凡還有可能回去,哪怕隻是留黨察看,他也會有一絲僥幸心理,隻要'操'作得好,以後完全有可能東山再起。
但袁慶民是完全沒有一點機會了,他現在最大的願意是自保,如果肖冠不管他,以後的料還會接着報,而且會越來越猛,越來越讓肖冠膽戰心驚。幸好肖冠及時采取了措施,袁慶民妻子的工作關系,已經轉到了市裏,而且單位還非常好,在煙草局。
這年頭,想要在煙草局安排個職工,可不是那麽容易。而袁慶民的事,他也沒閑着,到處找關系托路子,上級領導也松了口,對袁慶民同志,還是應該以教育爲主,隻要他能積極退贓,能主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已經達到教育的目的了嘛。
“袁慶民同志其實也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說錯了,改正錯誤就行。講錯了,重新講一遍也可以。他家的事你都知道吧?他現在的情況,以後的處理,你應該也能猜到。你把這些都分析給他聽,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确的選擇。”肖冠沉'吟'了一會,緩緩的說。
周武一聽,心裏有底了,他跟肖冠分開後,直接就去了市第一看守所,他是正式需要,又是警察的身份,很容易就見到了袁慶民。而且他見袁慶民,還不像肖冠那樣旁邊有人看着,他們兩人是單獨見面,這說話就更加方便了。
“袁***,幾天不見,你可清瘦多了。”周武拿出盒煙,遞了一根給袁慶民。
“在這樣的地方,想不瘦都難。”袁慶民貪婪的吸了一口,自嘲的說。
“今天來,我們主要是想落實一下你當初主持偵辦的羅亮入室搶劫案、蔣雷***殺人案和盧威言的打架鬥毆緻人死案。”周武說。
“上次不是已經說的很詳細了嗎?”袁慶民擡眼望了周武一下,說。
“有些地方我們還沒有弄清楚,需要你再重新說一次。”周武說。
周武靜靜的聽着,他旁邊的***員也快速的記錄着,對于羅亮案與蔣雷案,他問的很詳細,每天下班之前,專案組都會開案情碰頭會,對于這兩件案子碰到的問題,他都知道的很詳細。這兩起案子,當初影響都很大,袁慶民主要是迫于壓力,才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當時的他,面對這兩起棘手的案子時,也是挑戰與機遇并存。
結果當時的袁慶民挑戰失利,但他又不想放棄機遇,這才把這兩起案子,用一種非常規的手段破獲。當初爲了形成相對完整的證據鏈,他甚至還暗中指使人去制造一些所謂的證據。當初的這些證據,最終在法院的判刑時,産生了很大的影響。可以說,羅亮和蔣雷,是袁慶民一手送進監獄的。
而這些證據,現在也成了幹擾***局重新破案的因素,周武以一個專業刑偵人員的身份,重新問起袁慶民這些問題,當然比紀委的那些人要在行得多。
最後,周武才問起盧威言的案子,周武說:“據我們調查,盧威言一案的疑點極少,而盧威言本人又多次更改口供,前言不搭後嘴,我想再次問你一句,盧威言到底是不是冤假錯案?如果是,請你把詳細過程說出來,具體有哪些人參與,其中又采取了哪些不正當的手段。如果不是,也要請你說明原因,我們***機關,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盧威言一案麽?周局長,剛才我說了那麽多,有些口渴了,能不能先歇會?”袁慶民遲疑了一下,說。
“可以。”周武給他倒了杯水,又遞了煙。
“周局長,能告訴我家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麽?”袁慶民接過煙後,突然問道。
“這個嘛,好吧,據我所知,你妻子和兒子,全部離開了芙蓉縣。”周武說。
“他們也确實該離開了,具體去哪了呢?”袁慶民眉目向上揚了揚,說。
“你妻子調到了市裏,肖冠***很關心你啊,你妻子的工作調動,并沒有因爲你而受到影響,在肖冠***的親自幹預下,她現在調到了市煙草專賣局,關系也全部轉了過來。你兒子呢,也轉學到了市二中。這要是咱們全市最好的學校了,當然,除了雨花縣開發區省學校之外。”周武說,沙常市的二中一向壓着一中,這在其他地方很罕見。
周武在話中,幾次提到肖冠,還一語雙關的提醒自己,肖冠很關心自己,這讓袁慶民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隻要知道肖冠在爲自己跑路,這就夠了。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判多少年已經無所謂,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隻要他們不受自己影響,他就不怕什麽了。
“好了,閑話聊完,還是再說說盧威言的案子吧。”周武回到桌子後面,坐着說。
“盧威言的案子其實我沒什麽好說的,當初是盧威言主動向***機關自首,我認爲其中有假,就向紀委的人說了,僅此而已。”袁慶民緩緩的說。
“僅此而已?你可知道你這個僅此而已,會浪費***機關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你又怎麽認定,這起案子其中就有假呢?”周武冷笑着說。
“這件案子當初可是市委***蔡文敏同志親自批示的,而且當時的屈有岑***,也頂着很大的壓力,限令***局十天破案,結果三天時間不到,盧威言就主動來到***局投案自首,我當然會有所懷疑。”袁慶民淡淡的說。
“你跟紀委的人,可不是這麽說的吧?你可是說得有闆有眼,盧威言是受人指使,替人受過,現在也是代人坐牢,你當初是憑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的?”周武問。
“推測、懷疑,還有直覺。”袁慶民不緊不慢的說。
“你能保證今天所說的話,全部是真實無誤的嗎?”周武問。
“當然,我現在會争取每一次立功受獎的機會,但正如你所說,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盧威言也是壞人,當然不能放過他。”袁慶民說,他剛才跟周武在閑聊的時候,就在仔細考慮,盧威言的案子該怎麽說才會讓人不會再懷疑。其實當初他向紀委主動反映這件案子的時候,就是留了後路的。羅亮案和蔣雷案,他說的明白無誤,但盧威言一案,卻是含糊其辭,爲的就是今天能圓上話。
袁慶民之所以把盧威言翻出來,目的隻有一個,讓肖冠不要抛棄自己。果然,盧威言一案剛剛反映上去,沒過二天,肖冠就來見了自己。現在妻子的工作也調動了,兒子也轉學了,自己以前給他們留的錢,應該也足夠他們好好過完下半輩子的了。哪怕自己坐個十年、八年的,也沒有什麽遺憾的。
“好吧,這件案子,我們會繼續調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可能變成真的。”周武重重的看了袁慶民一眼,眼中卻是帶着某種特别的味道,他相信,袁慶民應該能明白的。果然,袁慶民也不覺察的向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回到縣城之後,周武讓***員先回去,并且囑咐他,這件事回去之後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自己會親自向高局長彙報。并且周武還把在看守所跟袁慶民的談話記錄拿走了,他在向高傑彙報之前,得先向肖冠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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