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說要見面,朱代東求之不得,他早就在等這句話,心中竊喜,告訴亞當,自己一個小時之後到。 而亞當聽到朱代東答應一個小時之後跟他見面上,也是神采飛揚,對艾倫說:“你看看,我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吧?”
“豆腐是熱了,但你也得能吃到才行,據我觀察,這個朱代東跟總參的一些重要人物,都有來往,如果能發展,你一輩子都不愁吃喝了。”艾倫忌妒的說。
“隻要朱代東來,就一定能吃到。”亞當信心滿滿的說,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慢慢的在鼻孔下面搖晃着,享受那種美妙的滋味。
亞當自認爲對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都頗有研究,中國的官員,最看重的,永遠是自己的權益,至于國家和人民,距離他們很遙遠。在中國,要讓一名官員幫你辦事,很容易,隻要你願意投資,而且這種投資最終都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但願如此,我借你的房間休息一會,恭候佳音。”艾倫酸溜溜的說,他跟亞當雖然是英國的情報人員,同樣屬于軍情局,但并不是同一個部門,亞當如果順利跟朱代東建立起合作關系,他能得到的好處遠遠不如亞當。
“好好睡一覺吧,相信你醒來之後,一切已塵埃落定。”亞當輕輕的含了一口酒在嘴裏,微笑着說。
朱代東也希望這一切才早點塵埃落定,但他同樣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艾倫可以休息了,而他卻準備起床。先在房間裏運動了半個小時,出了身汗後,又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之後,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才走出房間,坐電梯來到亞當的房間。
因爲知道朱代東要來,艾倫已經提前躲到了亞當裏面的卧室休息,此時朱代東甚至能聽到他發出的輕微酣聲。玩德州撲克,很費神,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更加容易使人疲勞。而且他們本身的工作特點,又要求他們時刻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恢複到精神抖擻的狀态,最好,恐怕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朱,你很準時,原來我一直覺得中國人沒有守時的習慣,現在我要鄭重的更正這一想法。你是個很誠信的人,能跟你成爲朋友,我感到很榮幸。”亞當習慣'性'的看了看時間,朱代東果然是掐着時間來了,自己打開房門的時候,剛好是跟他約定的一個小時。
亞當把朱代東請進來,将昨天喝上沒喝完的茅台打開,用敞口杯給朱代東滿滿的倒了一杯。他知道,朱代東最大的愛好就是愛這一口,隻要有白酒在,什麽茶啊、咖啡之類,都成了空氣。
“謝謝,亞當,其實隻要你給我幾天時間,我還是可以籌到錢的。你知道,我是芙蓉縣的幹部,在北京鞭長莫及。”朱代東接過酒杯,無奈的說。
他是長安俱樂部的正式會員,而且還是終身會員,自己的身家,恐怕他們也應該能查到一些。當然,也僅僅是一些而已,畢竟自己是在古南省,還是下面的縣一級地區,對艾倫和亞當來說,那些地方從來就不是他們的注意對象。
關于朱代東的身家,他還真猜錯了,當時沙常市紀委在調查了他的情況之後,市委常委會通過決議,爲了不讓這些事情影響到朱代東,對朱代東的經濟情況,要保密。因此,民間雖有很多傳聞,但都沒有證實。而長安俱樂部也隻是隐約知道朱代東應該是頗有身家,隻是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卻不得而知。
像在雨花縣、芙蓉縣那樣的地方,有十萬家産,就很了不得,如果是百萬身家,更會傳得家喻戶曉,實際上這段時間朱代東好像也沒有聽到關于自己财産方面的消息,很多人更加傾向于他是因爲跟總參的關系,才拿到的這個會員。
甚至他的會員費,也應該是公款消費,一名官員,怎麽可能在這樣的事上花自己的錢呢,他這是爲芙蓉縣跑項目才辦的會員卡,有太多的理由可以給他報銷了。
朱代東身爲芙蓉縣的一把手,不要說他隻報個二三十萬,哪怕就是再多報一點,芙蓉縣誰會去查他的賬?
“這一點我完全相信,但朱,你要注意,這不是一筆小錢,換成人民币快一百萬了。我們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去犯錯誤,這是你的欠條,這筆債就算一筆勾銷吧。”亞當拿出朱代東昨天寫的兩張借據,誠懇的說。
“這怎麽好意思?”朱代東慌'亂'的說,這兩張借據就像是兩塊燒紅的鐵闆似的,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朱,我說的是真的,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如果因此而讓你犯了錯誤,甚至還丢官,我于心不忍。我希望跟你做朋友,做好朋友,是永遠的好朋友。”亞當誠摯的說,如果換成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肯定會被他打動,多麽體貼,多麽溫馨,跟這樣的人交朋友,掏心掏肺也行啊。
“亞當,你真是太偉大了,我很願意跟你做永遠的好朋友。以後隻要你來芙蓉縣,不管什麽事,我都可以幫你辦到。”朱代東“感激涕零”的說,把借據拿到手下,看了一下,确認是自己親筆寫的之後,馬上拿出随身攜帶的火機,當着亞當的面,就将之燒成了灰燼。
朱代東的行爲讓亞當目瞪口呆,這一燒可是十一萬美金,内心一陣肉痛,但臉上卻要還要表現得淡然若之,就像燒掉兩張廢紙似的。
“朱,我們是朋友,真朋友就不要這麽客氣。”亞當迅速的拿起桌上的煙灰缸,把紙屑收下,大度的說。
“對,真朋友不要客氣,亞當,我們喝一杯。”朱代東拿起那隻敞口酒杯,說。
朱代東的态度讓亞當有些驚慌,他真要當成什麽也沒發生,自己這個啞巴虧可就吃大了。但他分析朱代東的'性'格,應該不是這種吃了一抹嘴就走的人。
“對你們中國的白酒,我很恐懼,我還是喝這個吧。朱,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昨天你說中國'政府'如果不能和平接收香港,就準備武力奪取,這是你的推測,還是确有其事?”亞當舉了舉手中的郁金香型高腳杯,随意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甚至還親眼看到對港作戰計劃,如果七月一日淩晨,香港沒有和平接收,戰争将立刻爆發!”朱代東笃定的說,想了一下,他又慌'亂'的說,“亞當,我跟你說的,你不會對别人說吧?”
“當然不會,你放心,我隻是想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亞當心中竊喜,哪怕什麽都沒有,能換來朱代東這句話,也就足夠了。現在他對朱代東燒掉那兩張借據,已經沒有任何心痛感了,燒了就燒了吧,已經物所超值。
“那就好,這可是國家的軍事機密,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真要傳了出去,我一個處分是跑不了的。”朱代東拍着胸口,一副後怕的表現。按照正常程序,他在無意中看了絕密文件,而且還被總參二部知道之後,是要被總參問話,甚至是審訊的。甚至爲了保證不洩密,他會要求在七月一日之前不能跟外界聯系。
但因爲朱代東的身份不同,他不但是黨的幹部,而且他的金裝無名讓軍委的那幾位老同志很滿意,甚至有人已經跟部長打過招呼,要見一見朱代東。何況絕密文件被朱代東意外看到,并不是他的錯,歸根到底,是總參的内部保密工作沒有做到位。真要追究責任,總參的責任比朱代東的還要大,洩密的根子就在他們身上。
“就算我知道,也絕對不會傳出去,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亞當拍的胸脯叮當響,一副夠哥們義氣的表情,說。
“你把十一萬的借據都還給了我,當然是信任你的。”朱代東想了想,松了口氣,大喝了一口酒,笑着說。
亞當知道,朱代東已經開始真正信任自己了,卻不知朱代東隻是在按照蔡冰瑩設計的台詞,在按部就班的演戲而已。當然,朱代東是全情投入的,他的演技早就在多年的工作中經過千錘百煉,以亞當對他才兩天的了解,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綻。
“朱,你說你看過作戰計劃?這是真的嗎?我從小就是個軍事'迷',而且中***隊又是世界上最強的軍隊之一,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亞當很感興趣的問道。
“亞當,這可不行,涉及到***,保密守則可是說得清清楚楚,昨天總參的人還找我談了話,要不是跟總長的關系好,恐怕現在還把我當間諜審。”朱代東一副後怕的樣子,說。
“看不出來你這麽神通廣大,據我所知,中國的總長,比國防部長的權力還要大,要以說他是陸軍總司令也不爲過。”亞當驚訝的說。
“不管他有多大的權力,首先他得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你說是吧?”朱代東笑着說。
亞當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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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有書友向我反映,關于書評區懸賞積分的問題,說實話,大可到現在還沒弄懂,但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會讓副版主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