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已經接上了。 ”在長安俱樂部的衛生間裏,一個人正在悄聲的打着電話。他是總參二部六局的情報人員李峰,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個人,實際上擒拿格鬥非常厲害,有家傳的武術底子,進入部隊之後,很快就重點培養,後考入解放軍陸軍指揮學院後,被總參招收。
這次他被蔡冰瑩派來當朱代東的聯絡員,也是蔡冰瑩煞費苦心的結果。因爲除了聯絡之外,他還要負責朱代東的安全。當然,這些情況都是暗中進行的,朱代東之前沒有得到任何通知。
當然,李峰這個電話一打完,朱代東就确定了李峰的身份,恐怕就算蔡冰瑩和李峰也想不到,一個如此隐秘的電話,就完全暴'露'了李峰的身份。
“很好,沒有'露'出破綻吧?”蔡冰瑩問,朱代東畢竟是“初哥”,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很容易出現破綻,何況他還是一個非專業情報人員,如果有一句話沒有說對,就會驚動對方。
“很自然,談笑風生。”李峰低聲說。
“很好,李峰,保持警惕,暗中監視,不要靠得太近,朱代東的安全始終擺在第一位。”蔡冰瑩說,那那邊的戲已經開鑼,相信有心人已經收到風聲,朱代東在總參的時候,無意中看過某份絕密文件。
在李峰回來的時候,朱代東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很精壯的一個小夥子,年紀可能比自己還要少一二歲,目光銳利,聽他走路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輕巧而有節奏,也是個二般人。
僅僅是瞥了這麽一眼,朱代東已經把李峰的形象深深的記在了腦海裏,這可是自己的保镖,蔡冰瑩既然派他來保護自己,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雖然出了意外,自己不用總參負責,但好歹自己也是名國家幹部吧,真要是出了點什麽事,總參也會于心不忍。
蔡冰瑩向朱代東交待任務的時候,還要讓他給自己設計一個軟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朱代東這顆“蛋”如果沒有條縫的話,别人怎麽來打他的主意?當然,隻要讓他們知道朱代東确實知道了一些機密情報,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把朱代東拉上船,可這次任務的'性'質不一樣,郎有情,妾有意,朱代東得主動投懷送抱。
蔡冰瑩當初給朱代東三個選項,男人嘛,無非就是财、'色'、權,蔡冰瑩讓朱代東挑。其實朱代東的選擇餘地也不大,他的身家,隻要是有心人,很容易就查出來。現在他成爲了長安俱樂部的會員,恐怕身家也不是什麽秘密。想要用錢财來打動朱代東,恐怕有些難度。要知道朱代東的身家可不是一般的大,恐怕就連朱代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現在有多少資産。
但這難不倒蔡冰瑩,當她看到朱代東還在五年前投資在股票上的資産時,也是驚得花容失'色'。論身家的話,朱代東如果公開他的資産,恐怕在全國都排得上名的。
在“财”上面,對方很難打動朱代東的心,能夠打動他的,恐怕對方也出不起那價。至于“權”,中國體制内的事,還輪不到外國人來'插'手,因此,朱代東好像唯一的選擇隻能是'色'。
但朱代東不同意,他是一名領導幹部,絕對不能犯這樣的作風問題,你說拿人賭錢吧,以後上繳給組織不就行了?要求進步吧,以後再回歸原位也行啊。何況調整工作是一個系統工程,不是說調整,馬上就能調整的。朱代東提出來,還有一樣:賭。
如果自己好賭,是不是開了一條很大的縫呢?但蔡冰瑩提出反對意見,中國地區,對于賭博一向都抓得很嚴,尤其是北京,私下裏的一些牌局,***方面不會去管,也很難管,但真正的賭徒,其實喜歡那種賭博的氣氛,他們喜歡去專業的賭場玩,喜歡直接跟賭場對弈。
朱代東當時說,這有何難,香港、澳門,不有的是賭場?而且人家那裏賭博是合法的,有些事情,到了那邊,也更好說。
“如果你輸了怎麽辦?”蔡冰瑩當時提出來說。
“輸了我也肯定不會輸國家的錢,到時會有人給我付賬的,現在應該讨論的是,到時如果我赢了怎麽辦。”朱代東笑嘻嘻的說。
“赢了當然是國家的,難道這樣的收入,你還想拿進自己的腰包?”蔡冰瑩哂道。
“我自己拿再多的錢也沒用,但芙蓉縣缺錢啊,現在芙蓉縣把所有的寶都押在無名公司公司,全部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如果能另開财源,就最好了。”朱代東說。
“你把希望寄托在賭博上?”蔡冰瑩問。
“總比沒有希望要好吧,說不定我能在賭場上一顯身手呢。”朱代東笑着說。
對于這樣的事,蔡冰瑩也不能擅自作主,她也要請示上級部門,而這件事,不要跟古南省的有關領導商量。而直到現在,也沒有商量出個結果。但朱代東一定要得到準信,才會“下水”。
在長安俱樂部,商務會談隻占據着一個方面,來這裏的人,都還帶着一份休閑的心,當安德裏亞斯他們回到桌邊的時候,幾個人的話題又開始轉向。在亞當的“引導”和朱代東的配合下,說到了幾個月後就要回歸的香港問題。
因爲從公開身份上看,克裏斯蒂安、安德裏亞斯是德國人,亞當是澳大利亞人,沒有真正的英國人在場,所有人在說話的時候,當然會更傾向于中國這一方。安德裏亞斯說起香港的時候,很欽佩中國的改革總設計師,要不是他的強硬,也許到現在,還在跟英國談判着。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多麽的擲地有聲?
“朱先生,你覺得英國人會和平的讓你們接收香港嗎?”亞當問。
“當然,香港原本就是我們的地方,如果英國不還,我們就武力奪取,這也不是什麽特别難的事。以後香港收回來後,去那裏玩,就方便多了。”朱代東淡淡的說。
“武力奪取?中國正在全力搞經濟建設,有這麽大的決心麽?”安德裏亞斯随口問。
“收複領地,哪怕國破家亡,也不惜一戰!”朱代東斬釘截鐵的說。
安德裏亞斯跟亞當對望了一眼,他們從朱代東的話中,感受到了強大的信心,這是所有中國人的心聲。而亞當知道,也許正是昨天朱代東看到的那份絕密情報,讓他更加增強了信心。
“中國能打赢麽?畢竟英國是一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而你們國家,現在還有很多地方,連吃飯都成問題。”亞當說。
“打得赢也要打,打不赢也要打,打不打得赢是實力問題,打不打才是态度問題,何況中國陸軍,天下無雙,亞當先生,你覺得香港這個彈丸之地,我們還拿不下?”朱代東冷笑着說。
“朱先生,我們不要談論這麽敏感的問題,還是換個話題吧,大家都有些什麽愛好啊。”安德裏亞斯不愧是商務參贊,在政治上很敏感,馬上就覺得這個問題再深入下去,恐怕會激怒朱代東。
“我喜歡旅遊,跟人交朋友,玩。”亞當感激的看了安德裏亞斯一眼,這位德國人真是太配合了,自己想問的,自己不好問,他都代勞了。
“朱先生,你呢?”安德裏亞斯微笑着問。
“我的興趣愛好很廣泛,但這幾年工作下來,很多愛好都被迫停止了,現在除了偶爾約三五好友玩玩牌之外,好像就隻剩下讀書、運動這兩項了。”朱代東笑着說。
胡振海與陳志文的目光輕輕碰了碰,朱***這是怎麽啦,他喜歡玩牌?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除了上面的領導下來視察時,他偶爾會陪着玩幾把外,哪裏見他玩過牌?這如果要是真的,可是一條重磅新聞。
“胡先生,你呢?”安德裏亞斯問。
“我嘛,跟咱們***一樣。”胡振海說,什麽時候隻要跟着領導着都不會有錯,當然,有一個情況例外,按摩的時候,别跟着領導一起進去。
“我也差不多。”陳志文見安德裏亞斯把目光投向自己,連忙說。
“你們中國的官員,不是個個都很喜歡喝酒嗎?”安德裏亞斯覺得有些奇怪,他跟中國的'政府'官員打交道時,别人最喜歡的就是向他敬酒,雖然德國人都很能喝,但在車輪戰的打擊下,每次都是他敗下陣來。
“那隻是工作需要,實際上,我們自己是最怕喝酒的。”朱代東笑着說,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有些耳鳴,對于喝酒,他就像别人喝茶似的,每天不喝一二斤,渾身都會不舒服。
安德裏亞斯一直在輕聲的給克裏斯蒂安當翻譯,當得知朱代東等人喜歡玩牌的時候,他提議,來個國際大賽,玩一種世界上通用的撲克玩法:德州撲克。
德州撲克玩法簡單,幾乎是一說就會,而且沒有人數限制,兩個人也能玩,二十個人同樣也可以玩,德州撲克一共有52張撲克牌,沒有王牌。每個玩家分兩張牌作爲“底牌”,五張由荷官陸續朝上發出的公共牌。在牌局開始的時候,每個玩家都會發得兩張面朝下的底牌。在經過所有的押注圈以後,若仍不能分出勝負,遊戲則會進入“攤牌”階段,也就是讓所剩的玩家亮出各自的底牌以較高下,持大牌者獲勝。
胡振海和陳志文把目光投向朱代東,他們一切以朱***馬首是瞻。朱代東沉'吟'了一會,輕輕颌首,克裏斯蒂安馬上讓服務員送牌來,而旁邊的亞當則暗中竊笑,他可是德州撲克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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