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代東唉聲歎氣的樣子,總長笑了,他當然明白這是朱代東的作态,但就算知道,也不會怪朱代東。 自己拿了别人所有的金裝無名,還能不替他辦點事?何況這些事都是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内,就算自己不幫他,以後那幾位老同志問起來的時候,自己怎麽回答?反而會因此挨頓臭罵,不要以爲他是上将,是總參謀長就很不起,在軍隊裏,講究的是資格,而不是軍銜。
曾經有位師長,遇到一位當門衛的老頭,當時就跑過去,恭恭敬敬的敬了個禮,那門衛淡淡的回了個禮,淡淡的說,進去吧,另打擾我的工作。師長很乖巧的走了進去,旁邊的人都很詫異,這位大校發的是哪門子癫?後來一問才知道,那門衛是他以前的老班長,一天是你的老班子,一世都是你的老班子,不要說還隻是個大校,哪怕就是成了将軍,以後見了老班子,還得敬禮。
“看來讓你把金裝無名拿出來,還是很心疼嘛,你們縣裏的那個項目,我已經跟曉輝部長打過招呼,就連你私自提出來的要以貨代客,曉輝部長也很支持。”總長說,對于金裝無名的市場價值,總長心裏也是有數的,對于朱代東的身家,他也知道,朱代東所擁有的金裝無名,從來就沒有用來換過錢,也從來沒有用在私人,朱代東能做到這一點,讓他很欣慰。
爲地方争取利益,天經地義,隻要不把錢拿到私人腰包裏,這種行爲就屬于敬業。朱代東不像其他人那樣,貪婪無比,其實不要說他有那麽大的身家,哪怕就是僅靠工資生活,身爲領導幹部,也能過得很好。要進步,想進步,也在情理之中,不想當将軍的兵不是好兵,不想當領導的幹部,不是好幹部。隻要你一心爲公,清正廉潔,任何要求都是合理的。
朱代東離開總參的時候,心情非常愉快,他留了兩個項目申請在總長那裏,一個是市的2 伏變電站項目,一個是市南沖水電站項目。這兩個項目,市裏都在盡力争取,但排期很久,而且就算能立項,國家的撥款也不多,不會超過總項目資金的百分之二十。現在擺到了總長的案頭,相信會給沙常市一個滿意的答複。
還沒回到駐京辦,朱代東就接到了安德裏亞斯打來的電話,這位德國駐華大使商務參贊很準時,剛剛過了二個小時,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安德裏亞斯邀請朱代東去長安俱樂部,他是那裏的會員,有權力帶嘉賓一起去體驗長安俱樂部的奢華、富貴、甯靜和舒适的環境。朱代東考慮了一下,自己在北京也沒有很合适的地方,與其去其他環境不如長安俱樂部的地方,還不如就在那裏見面。
因爲安德裏亞斯跟俱樂部打過招呼,這次朱代東一進來,馬上受到了非常細緻的服務,并且長安俱樂部的會籍總監何嘉欣,在得知朱代東來了之後,親自帶領他去了九樓的酒吧。
“代東,下午沒生我氣吧?”何嘉欣跟在朱代東的身旁,眼神複雜的望着他說。就在她向李亮彙報後沒多久,她又接到了李亮的指示,讓她去借一下朱代東寫給安德裏亞斯的那張紙條,複印一下交給他。
李總怎麽會對朱代東寫的一張紙條這麽在意?她沒有問,該讓自己知道的,李總自然會告訴自己。但她知道,朱代東的分量正在以一個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原因,在慢慢的加重。
“我從來不生美女的氣。”朱代東淡淡的笑道。
“是不是官場都這麽曆練人?如果你在師大時有這份口才,我保證下午一眼就能認出你。”何嘉欣抿嘴一笑,作爲一位女人,尤其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美女做錯事,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諒,美女的要求哪怕有些過分,别人也容易接受。這是優勢,與天俱來的優勢,當然,何嘉欣很懂得這其中的度,隻要不越線,才能遊刃有餘。
“那是因爲沒有機會跟你說話,否則的話,我的口才早曆練出來了。你現在比在學校的時候,更加美麗動人,也更加善解人意。”朱代東微笑着說。
“你申請會員的事,我已經跟總經理彙報,機會不是沒有。”何嘉欣想了一下,說。她其實已經有一種感覺,等會李總會親自跟朱代東談關于邀請他入會的事,這次不再是朱代東的申請,而是長安俱樂部主動邀請他加入會員。
“謝了,我可能明天就要回去。”朱代東說,現在這個會員身份對于他來說,要不要已經沒什麽關系。項目的事,基本上已經算是落實,而自己跟田林夫'婦'的關系,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其實在駐京辦請田林夫'婦'吃飯,更能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現在項目的事,已經成了闆上釘釘的事,把客運當貨運的事,鐵道部也默認,隻要芙蓉縣不是營利'性'經營,随芙蓉縣去搞。那再請田林夫'婦'吃飯,意義又有了些變化,私人的意義大過工作,請他們吃沙常市的地方菜,更能體現自己的誠意。
“你在北京的事辦妥了?”何嘉欣訝然問,長安俱樂部作爲一家高級會所,能在這裏請客吃飯,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她相信朱代東之所以要這個會員,也是這個原因。兩個小時前,他還在主動申請會員,現在自己告訴他有希望,朱代東的反應竟然如此冷淡。
“差不多吧,哪位是安德裏亞斯?”朱代東問,他其實早就鎖定了安德裏亞斯,可這裏畢竟是第一次來,如果徑直就走到安德裏亞斯面前,豈不讓何嘉欣把眼珠子都掉出來?
這其實也是自己超強聽力所帶來的副作用,必須随時注意這些方面的細節,否則很容易引别人的“恐懼”,這樣的事如果出現得幾次,恐怕自己“朱半仙”的大名,又會再一次廣爲流傳。
“你好,安德裏亞斯先生,這位就是給你送紙條的朱代東先生。”何嘉欣款款走到安德裏亞斯的桌邊,微笑着說。
“你好,朱代東先生。”安德裏亞斯看到朱代東,連忙站了起來,跟他重重的握了握手。
“hallo andreas。”朱代東卻用一口流利的德語跟他打了聲招呼。這也是你好,安德裏亞斯的意思。<。”安德裏亞斯低聲驚呼道,他的意思是,這真讓我意外。
其實意外的又豈止安德裏亞斯一個人?跟在他身邊的何嘉欣更是把櫻桃小嘴張得能塞進一枚雞蛋,雖然她知道,朱代東會德文,但能把德語說得這麽順溜,哪怕就算是在俱樂部,也不多見。德語在中國,隻能稱之小語種,她曾經以爲自己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已經很國際華了,沒想到朱代東這一口德語說出來,讓她有種要在地上找條縫的感覺。
朱代東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讓來自德國的'藥'品商克裏斯蒂安也是喜出望外,他可是一句中文也不會說,還準備拜托安德裏亞斯幫他找位懂'藥'學的德語翻譯,沒想到這位能提供無名康樂消息的人,本身就是個德語通。
在朱代東來之前,俱樂部已經把朱代東的一些信息透'露'給了他們,并且将一名縣委***對一家設在本地的企業,有多大的影響力,也向他們解釋得很明白。在長安俱樂部,商務活動非常多,俱樂部希望每一位會員都能把這裏當成家,一個永遠的家。不但經常會舉辦各種活動,增進會員之間的感情,而且對每位會員,也是真心實意的幫忙。甚至有些會員也想辦俱樂部,長安俱樂部更是會傾囊相授,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從國外引進的管理和經營理念,傳授給他們。
“何小姐,請你幫我在樓下的中餐廳訂一個包廂,晚上我要宴請朱代東先生。”安德裏亞斯說。
“不了,安德裏亞斯先生,晚上我已經有約,你還是請我喝一杯吧。”朱代東笑着說。
“好,何小姐,麻煩你了。”安德裏亞斯說。
“代東,你晚上把客人安排在我們這裏吧?我們這裏面環境、氣氛和菜肴,在北京可以算得首屈一指的。”何嘉欣俯身在朱代東耳邊輕聲說。
“我請别人吃的是古南地方特'色'菜,這裏好像不太合适。”朱代東輕輕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如果我們這裏能提供古南特'色'菜呢?”何嘉欣低聲問。
“可以考慮一下。”朱代東微微颌首,對于一些非原則同意的問題,美女的影響很大,何況她又是大學同學,她可以不顧朱代東這個老同學的面子,拒絕他的申請,但朱代東卻不能不顧同學之誼。
何嘉欣馬上向李亮彙報了這件事,“何總監,現在朱代東還不是我們的會員呢,有必要爲了他而改動我們的食譜麽?我們今天爲朱代東改變食譜,以後也爲其他會員改變食譜,這反而會影響我們的品質。”李亮淡淡的說。
“李總,我們這裏可以提供很多地方的特'色'菜,唯獨古南特'色'菜不多,趁這次機會增加菜單不正好麽?”何嘉欣攏了攏耳邊的長發,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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