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對于長安俱樂部所謂的高貴典雅的環境,和盡善盡美的私人化服務,并不太在意。 正如長安俱樂部擔心的那樣,他來北京的次數不會很多,一年之内也難得來幾次。但他需要一個長安俱樂部的會員身份來邀請田林夫'婦',如果借用其他人的會員資格,朱代東相信吳茂聰能幫自己辦到,但那樣的話,會讓朱代東覺得失了請客的本質。
在長安俱樂部回請田林夫'婦',并不是說朱代東的虛榮心在作祟,而是一種交際的必然。當然,朱代東也可以提供比那裏更好的地方,但他原本對北京就不是很熟,而且據他所知,好像也沒有。其他也有幾所類似的會所,但規格并沒有哪一家能超過長安,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
如果幹真要換在其他地方,也不是十分妥當,昨天晚上田林就提出要帶自己去長安俱樂部輕松一下,他聽吳茂聰介紹過,長安俱樂部的十樓有兩塊室内球場,能夠眺望紫禁城,這可謂是相當奢侈的視覺享受。當然,那裏也不僅僅隻有兩塊球場,在北京市中心,能找到一個私秘'性'好,而又甯靜舒适的地方,真在很難得。
去像長安俱樂部這樣的會所消費,圖的最主要還是心理上的慰藉,因此,借用别人的身份,不管會不會被拆穿,心裏都會不舒服。哪怕就是用田林的會員,都會讓這次回請失去味道。
“***,要不我下午再去一趟?”黃彬說,這是朱***交待給他的任務,第一個沒有完成,而且還是第一次沒有任何進展,他跟着吳茂聰去長安俱樂部,把要求提出來後,對方回複,不接受主動申請會員,後來吳茂聰請帶自己進去的那名會員當介紹人,還是沒有戲。長安俱樂部很快就查到,朱代東來北京僅僅兩次,而且中間相隔一年以上,對于一名在基層擔任官職的人來說,怎麽可能讓他保證經常來北京?
“人家既然已經拒絕,你就算去再多次也沒用。”朱代東輕輕搖了搖頭,你說長安俱樂部是故作高深也好,自命清高也罷,總而言之,她用這種方式,已經引起了朱代東的注意。人總有這樣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輕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懂得珍惜。朱代東提醒自己不要太關注長安俱樂部,也許這就是對方的本意。
但說起來容易,做得來很難,朱代東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會輕言失敗,對成功有着堅忍不拔的信心和極度的渴望。隻要他下了決心,就會百折不撓。
“***,這都怪我,你批評我吧?”黃彬急切的說,他跟着朱代東這麽久,知道朱***的'性'格,恐怕朱***已經起了好勝之心。
“小黃,這件事不怪你。”朱代東知道自己剛才的情緒影響到了他,連忙安慰道。
雖然朱代東比黃彬隻大幾歲,但黃彬經常有一種感覺,自己跟朱***有代溝,他的很多行爲、很多想法,跟自己的長輩很相似。
得知朱代東回來了,吳茂聰也很快趕過來,一進朱代東的房間,就連聲道歉,“朱***,實在不好意思,因爲準備不足,這次沒有通過,俱樂部那邊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查你的背景,但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保證完成任務。”
“吳主任,長安俱樂部的事就至此爲止吧,其實這隻是對方用的一種手段而已,你也無需挂懷。”朱代東淡淡的說,靠吳茂聰去辦會員,不靠譜。對于這樣的頂級會所,吳茂聰竟然不是其會員,認識的會員也隻是臨時抱佛腳找來的,哪可能保證完成任務?朱代東如果相信他,自己的事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辦好。
“朱***能理解就好。”吳茂聰連聲說,那機的地方并不是他能經常去的,雖然他也進去了幾次,但都是當嘉賓,裏面的消費也高,當然,能在裏面遇到不少成功人士和社會各方面的精英,但對于一個駐京辦主任來說,偶爾爲之還行,可辦會員,無論是他還是那些俱樂部,都不願意。
“我有個想法,你看這樣好不好,原本想在長安俱樂部請人吃頓飯,現在看來,長安俱樂部的門不好進,因此我想把飯局安排在咱們這裏。還可以請他們嘗嘗咱們古南的特'色'菜,這也是宣傳咱們古南嘛。”朱代東忽然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如果長安俱樂部不能去,在駐京辦宴請田林倒也不失禮數,這裏現在代表的就是沙常市,既然便宜又實惠,還能真正吃到沙常市的幾個地方特'色'菜,口味純正,就算在北京的古南餐館,也不一定能嘗到。
“這沒有問題,我馬上就去安排。”吳茂聰笑着說,公務接待原本就是駐京辦的本行,這裏的吃和住,随時都準備爲沙常市的進京幹部服務。
“多謝吳主任了,這次請的人有兩個,是一對夫'婦',不用太隆重,就做些家常菜便行。”朱代東想了一會,沉'吟'道。
“家常菜是我們的拿手戲,不管客人什麽時候來,随時都能準備。”吳茂聰這不是自誇,古建地方特'色'菜的原味,駐京辦準備得很充分,有的時候半夜客人想吃,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内辦妥。
“這就好,不管客人來不到,都請吳主任幫我準備着,在北京雖然可以嘗到各地的口味,但吃來吃去,總覺得還得咱們自己的地方菜好吃。”朱代東說,吃外地的飲食,也就是吃個新鮮,不管再好吃,多吃幾次就會膩,而古南的特'色'菜則不然,吃了還想吃。
“沒有問題。”吳茂聰信誓旦旦的說,長安俱樂部的會員他辦不下來,但準備幾道菜還是沒有問題的。
“朱***,縣裏的鐵路專線項目有眉目了沒有?”黃彬等吳茂聰走後,問,據他所知,朱***在北京好像沒有什麽朋友,自己擔任他的秘書這段時間以來,也沒有聽說朱***跟北京有什麽聯系。
“情況還好吧,晚上我要請的就是鐵道部的一位領導。對了,你今天有個任務,寫一份關于鐵路專線增加客運的計劃。”朱代東說,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黃彬談了談,這個想法其實從縣裏要報專線項目的時候就有了,但他一直沒有跟其他人商量,鐵路專線當時八字還沒有一撇,就算有這個計劃,說出來也是空想。
而現在則不然,他跟田林的關系突飛猛進,能在政策上得到許多便利。有些時候,田林把政策往芙蓉縣這邊傾斜一下,哪怕隻是稍稍斜那麽一丁點兒,就夠芙蓉縣吃的了。
黃彬在駐京辦寫材料,朱代東開着奧迪100去了北京飯店對面的長安俱樂部,剛走入長安俱樂部,一眼就能看到門口潔白的漢白玉圍欄、氣勢不凡的“金銮殿”,朱代東隻覺得這個老闆可真舍得花錢,他聽吳茂聰介紹過,這件通體貼金箔的藝術品是按照故宮乾清宮龍椅1:1比例制作的屏風寶座,在其不遠處即是一尊紫檀雕刻精美如意,同樣也是價值不菲。這幾樣東西,有先聲奪人的氣勢。
朱代東才剛剛走進大堂,馬上就有名男'性'服務員迎了出來,“先生您好,這裏是私人會所,請問您有什麽事?”
“你知道我不是這裏的會員?”朱代東詫異的問,長安俱樂部總不能爲幾十個人服務的吧?會員至少也是成百上千,作爲一名服務員,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出自己不是這裏的熟客?要知道哪怕就是了頂級的五星級酒店,大堂也是能讓人随意進出的,哪怕你隻是坐在大堂看報,隻要你穿着得體,就不會有人來攆你。
“先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吧?”服務員回複得不卑不亢,這裏的服務員,不但能認出所有會員,叫出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的生日、喜好、習慣,甚至連會員的太太或丈夫、小孩的生日,也都記得,光是這一條,就不是随便哪家酒店或賓館能做得到的。
“我确實是第一次來,我想見見你們這裏的負責人,可以嗎?”朱代東問。
“這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把我的經理請來。”服務員很禮貌的說。
“你好,我是這裏的大堂經理,請問有什麽能幫你的?”很快款款走過來一位五官明媚,氣質高貴的年輕女子,她身穿白'色'的套裙剪裁得體、***纖腰勾勒得曼妙無比,那高挑火辣的身段兒能讓人充滿着無限的想像力。
“我想辦一張貴所的個人會員卡,不知道要有哪些手續?”朱代東站起來,跟她握了握手,十指纖纖,軟若無骨。
“對不起,這件事不歸我負責,應該找會籍總監何嘉欣小姐。”
“能幫忙介紹一下嗎?”朱代東微笑着說。
能在這裏工作的人,不是帥哥就是美女。長安俱樂部的會籍總監何嘉欣,看着也很是養眼,彎眉杏眼,唇紅齒白,烏黑發髻斜堆腦後,說話時候眼神堅定,口齒清晰,邏輯明确,笑起來眼波流動,面若桃花,看得出來是位精明幹練又不乏風情之人。第一眼看到她,朱代東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在回想,到底在哪裏見過她。
“你好,請問先生貴姓?”何嘉欣淺淺的一笑,臉上一邊一個酒窩,像一個漩渦一樣,深深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免貴姓朱。”朱代東說,這是一個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女人。
“朱先生,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但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你申請我們長安俱樂部的會員,是不适合規矩的。”何嘉欣微笑着說。
“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麽?”朱代東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