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朱代東又準備了兩個'藥'包,一個是給郭臨安準備的,他的酒量大,除了特殊體質外,酒喝多了絕對傷身。 另外一個則是給趙金海準備的,他們兩人都是部隊轉業幹部,身體素質原本非常好,可是長年累月的喝酒,再好的身體也頂不住。特别是男人的某些方面,酒精更是它的天敵,當然,朱代東這個怪胎例外,他發現自己酒喝的越多,能力越強,聽力也越高。
郭臨安的身體情況朱代東是了解的,都是住在縣'政府'後面的宿舍區裏,誰家的那點破事,能逃得過他的雙耳呢?隻是以爲雖然知道,但有心無力,幫不上忙,如今有了好東西,當然得跟他分享。
朱代東與郭臨安在機關裏走的并不太近,可是朱代東清楚,如果沒有郭臨安,自己的仕途走的不會這麽順利。特别是自己的第一次提拔,從秘書到副鄉長,這是一個鴻溝般的跨越,可是自己輕松做到,郭臨安的影響很大。
原本這樣的東西,當面送人會很尴尬,可朱代東深想過,這也得分人。如果是關系較好的,當面送,更顯得誠摯。郭臨安其實也爲這事苦惱,隻是他一向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拿了一個'藥'包裝在包裏,等了約半個小時後,才去縣委樓,不一會朱代東到了郭臨安的辦公室。剛才郭臨安正在接見陳方,朱代東不便打擾,陳方才走到樓梯口,朱縣長就進了郭***的門,恰到好處。
“郭***,關于香港昌隆達來我縣考察摩托車生産的事,我想向你彙報一下。”朱代東說。
“代東啊,來,坐下說。”郭臨安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順手還拿了包煙,遞給朱代東一支,朱代東連忙雙手接過,拿出火機,先給郭臨安點上,這才把煙含在嘴裏。
朱代東的煙瘾不大,可以說沒有煙瘾。但應酬的話,不抽這玩意兒還真不行,特别是碰上領導給你發煙,你不接行嗎?久而久之,偶爾無聊的時候,他也會獨自抽上一支。
彙報考察的情況不重要,很快就說完,朱代東也就接了李廣生一個電話,主要是向郭臨安講如何接待,如何安排。如果摩托車廠真的在開發區落戶,前景如何?到時一家工廠,真的能帶動雨花縣的經濟發展。摩托車的生産較複雜,需要的配套工程很多,對雨花縣的經濟影響巨大。
郭臨安聽得頻頻點頭,他也在想,如果真的像朱代東說的那樣,自己這個***也好當得多羅。自己也雨花縣也有好些年頭了,如果能借這次的契機,争取走到市裏……,郭臨安也在規劃着自己的前景。
“***,這次去外地,得了點補'藥',就給拿了過來。你工作時間長,可不能太辛苦。”朱代東拿出紗布包着的'藥'材,還有一張注意事項,是朱代東手寫的。
郭臨安捕捉到了朱代東話裏的“補'藥'”一詞,心裏一動,臉上卻呵呵笑道,“你個朱代東,去了外地,不給帶點好東西,就給一包'藥',也太吝啬了吧?”
“***,這就是好東西。”朱代東神秘的一笑,便告辭離開。
郭臨安拿起那張紙,注意的看着,默默的把上面的内容記在心裏。抓起電話,給夫人打了個電話,讓她下班後記得買個砂鍋回去,切記。
星期一,郭臨安準時下班,很難得的在家裏吃飯,并且沒有喝酒。這讓郭夫人很奇怪,郭臨安平常連星期天都很少在家吃飯,星期一是最忙的時候,怎麽會按照回家?
吃過飯後,郭臨安坐在客廳裏看新聞聯播,看完後也沒進書房,一直坐在那裏,但是目光卻不時的掃過床上的挂鍾。
“老郭,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郭夫人問。
“沒事。”郭臨安微笑着說,但他今天晚上确實有些心神不甯,一切都緣于朱代東送的那包'藥'。朱代東說是補'藥',但補'藥'也發很多種,郭臨安知道,那肯定是自己最需要的一種,隻是不知道朱代東這個鬼精靈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的。
這事自己從來沒有跟别人說過,而夫人也不可能跟别人說起這事。快到十點的時候,郭臨安說,“讓你買的砂鍋洗幹淨了麽?”
“洗幹淨了,對了,你買砂鍋幹什麽?”郭夫人問。
“熬'藥'。”郭臨安從包裏拿出'藥'材,同時還把那張紙交給夫人,讓她照方熬'藥'。
十一點的時候,郭臨安準時服了'藥',然後就去洗澡,準備睡覺,或者說準備檢驗成果。事實證明,朱代東辦事一向是讓人放心的,郭臨安很滿意,郭夫人更滿意。
第二天一早,郭臨安在路上碰到朱代東,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代東,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什麽時候叫上金海,一起聚聚。”
“好的,***。”朱代東說,雖然郭臨安并沒有具體的表示,但是他清楚,郭臨安已經記下了自己這份人情。如果早點有這'藥',副縣長可能都沒有譚志鴻的份。
昨天晚上,朱代東其實就了趙金海家,搬了一箱二十年的茅台,順便還給他買了隻砂鍋,可謂服務周到,送貨上門。但兩人隻喝了四瓶。朱代東是來辦事的,對趙金海他就沒像對郭臨安那麽婉轉,直接告訴他,這東西能令你金槍不倒。
到現在朱代東想起趙金海當時的表情就好笑,當時趙金海完全懵了,他連說,自己身強力壯,完全不需要這玩意兒。再說,你的東西管用麽?
“趙哥,你需不需要這東西,不是由你說算,而是得嫂子發言。”朱代東笑嘻嘻的對趙夫人說。
“這是朱縣長的一片心意,你用不用都得收下嘛。”趙夫人卻說得很婉轉,可一接到朱代東手寫的那張注意事項紙,馬上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生怕漏掉一個字。
剛開始的時候,趙夫人還奇怪,朱代東怎麽會送隻熬'藥'的砂鍋來,這不是忌諱嗎?但現在她清楚,朱代東考慮得多少周到了。也不顧朱代東還在,馬上拿起那隻砂鍋就進了廚房,得好好涮幹淨才行。
這個時候了,朱代東也不好再留,反正要交待的都寫在了紙上。下樓後,朱代東聽到趙金海也沖進了廚房,向老婆要那張紙,剛才他就想看,可沒好意思。
“你不是身強體壯嗎?”趙夫人揶揄他。
“可***不聽指揮,我有什麽辦法?”趙金海一把搶過那張紙,笑嘻嘻的說。
到辦公室後,朱代東剛坐下,就接到趙金海的電話,“兄弟,哥哥謝謝你了。”
“趙哥,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朱代東呵呵笑道。
“一點都不見外,趙哥這是衷心感謝你,你昨天那東西,真他媽太好用了,昨天晚上,你嫂子直喊救命,我這才饒了她。”趙金海歡愉的說,原來的他,是外表堅強,實則該強的不地方不強,不知道被夫人奚落了多少回,這下好了,昨天晚上趙金海打了個翻身仗,直讓老婆求饒才放手。
“趙哥,那'藥'得連喝九天,以後隻要注意點,喝酒别太猛,這輩子你也不用擔心會打敗仗了。”朱代東笑着說。
“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麽事,隻管吩咐一聲。”趙金海大聲說。
“趙哥,不會吧,難道以前我求你辦什麽事,就得打折扣麽?”朱代東故意氣苦的說。
“以前跟現在當然不一樣,以前得看情況,以後是無論什麽情況。”趙金海說話就有這麽直爽,朱代東拿他也沒辦法。
上午,朱代東又做了一包'藥',放上煎'藥'、服'藥'的注意事項紙,另外還有一封信,用塑料袋嚴嚴實實的封好,中午的時候去郵局,親自寄回了老家。
中午朱代東沒去機關食堂用餐,想起昨天常委會上,自己出面阻止了孫樹立調往财政局,就讓司機把自己送到開發區,經過縣'政府'的時候,又把李墨軒接上,當上司能在一些細節上關心下屬,效果将會非常強烈。
李墨軒坐上車後很激動,這是他第一次以朱縣長秘書的身份去開發區,以前他也去過幾次,但原來怎麽能跟現在比?朱代東讓李墨軒給陳樹立打電話,說自己中午在開發區吃飯。
縣裏的消息傳得非常快,昨天常委會的内容,下午就在縣裏傳開,陳樹立當然也知道,正是因爲朱代東的阻止,原本很有可能到手的财政局長飛走了。朱代東中午來開發區,意思很明顯,安慰自己。
如果開發區真像朱代東說的那樣,自己這個工委***未必會差過财政局長。但那至少也是一二年之後的事啊,自己要是在财政局長上幹一二年,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事呢?
這樣的事,陳樹立是不會跟朱代東說的,但朱代東主動向他說起了常委會上的情況。陳樹立雖然聽了傳言,但傳言畢竟是傳言,跟朱代東說出來的大有不同。***意屬陳方,縣長想讓朱建剛調任,最後王力軍沒辦法才推出自己。先不說這件事合不合規矩,就算自己真的到了财政局,到時得罪的可是一、二把手。細想一下,陳樹立覺得還是當這個***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