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炜的動作很快,還沒到一個星期的時候,僅僅過了三天,他就帶着新包裝、新酒瓶、新酒标的效果圖來見朱代東。 在精品老白幹沒有換上新的包裝、酒瓶和酒标前,這些灑是不會銷售的。因此,他的速度直接決定着朱代東能否按照完成任務的關鍵。
在這件事上,由于袁平并不想留下扯後腿的印象,因此,劉炜幾乎是将這件事當成酒廠現在的頭等大事來抓,他親自到包裝廠和玻璃廠,督促他們最好的設計員加班加點的設計,這才有了現在的速度。
朱代東的那幾百箱精品老白幹銷不銷得出去,跟他沒什麽關系。但要是因爲他的原因,而使得這批酒遲遲不能銷售,那他有可能就會成爲朱代東的擋箭牌。他不想這樣,袁平同樣不想如此。
看到效果圖,朱代東基本滿意,看得出來,設計這些外包裝、酒瓶、酒标的人還是下了心思的。像原來那種圓形醋瓶形狀就改成了方形,看上去很古雅、大方。但對外包裝的顔'色',朱代東提出了不同看法。
效果圖上的外包裝顔'色'是暗紅,他覺得不醒目,想要換成明黃,同時在外包裝上,他覺得除了中文外,還要加個英文。雖然這樣并沒有什麽實際效果,可上面有英文卻能讓人覺得有檔次。而酒瓶的邊飾,他想再加些花紋。當然,樹木嶺這三個字也得改,陳樹立提的字已經到了他手上。
“要改的地方就這些了,你看什麽時候可以做好?”朱代東将要改動的地方一一告訴了劉炜。
“我今天再去跑一趟,争取今天就定型,讓他們抓緊時間打樣,到時你最後确定好後,馬上就生産,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時間。”劉炜想了想,說道。這些東西并不複雜,生産起來也很容易,隻要設計定了型,有兩天時間足夠了。
“那就辛苦劉廠長了,對了,我想再定做幾個大的酒瓶,至少要有一米五高,比例要與裝酒的酒瓶完全一樣,不知道要多少錢?當然,這些錢由我個人出。”朱代東想了想,又記起一件事。
“酒瓶的成本其實并不高,我讓玻璃廠定制就是,你要多少個?”劉炜問。
“先定五個吧。”朱代東想了想,香山山莊肯定要放一個,另外自己去縣裏聯系銷售點,也可以在他們的門口放一個,用酒瓶當廣告牌,效果肯定會好。
“沒問題。”劉炜把朱代東的要求記在了本子上。
第二天,劉炜就拿了樣品來找朱代東,樣品與效果圖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看到新的包裝、酒瓶和酒标,朱代東很是滿意。這件事由他完全作主,因此他也無需再去請示領導,就讓劉炜立刻通知包裝廠和玻璃廠,馬上生産。
因爲再沒有改動,劉炜此次隻需要給包裝廠和玻璃廠各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立刻生産,争取在二天之内就将所有的東西全部生産出來。而同時他也指示酒廠開始對庫存的精品老白幹拆封,隻要新的包裝、酒瓶和酒标一到,馬上進行罐裝。
四天後,也就是鄉黨委會形成決議的第八天,朱代東拿到了第一件換上了新包裝的樹木嶺酒。酒箱的包裝與酒的外包裝大同小異,明黃'色'的基'色',上面“樹木嶺”這三個大黑字顯得非常醒目。下面是生産廠家:樹木嶺酒廠。
在側面是關于樹木嶺酒的介紹,而反面則是英文版,看上去很有檔次,也很有時代感。拆開酒箱,裏面并排放着十二瓶酒。抽出一瓶,上面的包裝幾乎是酒箱的縮小版。将方形的酒瓶拿出來後,讓人眼前爲之一亮。而酒瓶上的酒标與包裝上的正面基本相似,隻是下面多了行英文。
擰開蓋子,朱代東就這麽喝了一口,好酒。人靠衣裝,酒靠瓶裝,這酒瓶一換,好像連裏面的酒都更加好喝了似的。
“劉廠長,真是辛苦你了,能在短短八天之内就将所有的包裝、酒瓶、酒标全部設計、生産、更換出來,不管這批酒的銷售情況如何,我都非常感謝你。”朱代東誠懇的說道。
“這是應該的,相比我,你的壓力再大,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朱主任,你可得加把勁。”劉炜看到這些換上新包裝的原精品老白幹後,震動很大,感觸也很深。他現在有些明白爲什麽精品老白幹無法銷售出去了。
“劉廠長,如果這批酒我能在接下來的二十幾天時間内換回一萬元,你有沒有打算重新釀造精品老白幹?”朱代東笑道,雖然劉炜的某些做法讓他不憤,但劉炜這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因此他也不介意幫劉炜一把。
“這個還得廠裏研究才能決定,但我想,隻要市場認可,廠裏應該會重新生産。”劉炜在沒有看到這些經過重新包裝的精品老白幹前,他對朱代東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可現在看到這些已經改名爲樹木嶺酒的原精品老白幹,他忽然有種感覺,朱代東有機會赢!而樹木嶺酒廠也将迎來一個新的發展機遇。
“對了,劉廠長,那廣告酒瓶做出了嗎?”朱代東問。
“做出來了,一共五個,現在都放在廠裏,成本是二十元一個。你什麽時候要,我馬上讓人給你拉來。”劉炜說道。
“不急,到時與那些酒一起運吧。”朱代東點了點頭,說道。
劉炜走後,朱代東又拿了兩瓶樹木嶺酒出來,徑直去了書記辦公室。
“書記,樹木嶺酒出來了,這是感謝你的提字,現在沒錢,就用兩瓶酒抵了。”朱代東走進去,笑嘻嘻的說道。
“看看。”陳樹立放下手頭上的材料,拿起一瓶酒認真打量。“不錯,隻是換了包裝,這酒的檔次就提高了不少。”
“那還用說,特别是‘樹木嶺’這三個字,大氣磅礴、潇灑飄逸,更是爲酒添'色'不少。”朱代東打趣道,他現在與陳樹立的關系已經急速拉近了許多,而在處理這批酒上,兩人其實也是同仇敵忾,處在同一戰線。
“既然如此,我的提字就值兩瓶酒錢?”陳樹立佯惱道。
“可你現在就算殺了我,也拿不出錢啊,酒倒是有幾千瓶。”朱代東嘻嘻笑道。
“代東,常委會可是形成了決議,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把這些酒變成一萬元?”陳樹立放下酒瓶,正'色'的問。
“十成。”朱代東淡淡的道,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有信心就好,不要擔心那個決議,上面也沒有說你不能自己買下這批酒嘛,到時候這一萬元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可以給你想辦法。”陳樹立其實早就想到了退路,就算朱代東沒有把酒在一個月之内銷售出去,也可以先湊一萬元把企管費墊上,那些酒慢慢賣就可以,總會賣足一萬元的。
“謝謝你,書記。”朱代東倒沒想到黨委會的決議還有這個漏洞,但他堅定的說道:“我相信,這批酒一定能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