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酒燒愁

第二章 借酒燒愁(本章免費)

半個月月的時間,讓朱代東漸漸适應了學校簡單而有序的生活。 因爲他是省師範大學畢業,一來學校就安排他當了班主任,同時還兼着初一另外兩個班的語文。白天他很忙碌,一天至少有五節課,還要帶一個班,也隻有等到放學後,他才有自由支配的時候。

但是朱代東卻非常不習慣空閑,因爲隻要一閑下來,腦子裏就有一個身影揮之不去。可讓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也不可能,他沒有激情!一個連激情都沒有了年輕人,怎麽可能積極向往工作呢?因此他不管什麽事情,完成即可,從不多幹一點兒。

每天上課也沒有精神,完全就是完成任務式的。對于學生,也是放任自流。雖然校長劉濤幾次對他提及此事,可是每次朱代東隻是當面應承,背地裏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這引得學校其他的老師對他頗有微詞,特别是那幾天與他一起分配來的中師生,更是幸災樂禍,誰讓朱代東是省師範大學畢業,而他們隻是中師生呢。

這樣的生活對他而言充滿着搖擺、失落、傷感,他覺得自己隻是個局外人,是一滴油,怎麽也融入不進樹木嶺這碗水中。

這段時間朱代東一有機會就獨自喝點酒,他在學校也沒什麽朋友,如果一定要說有個朋友的話,班上的英語代課老師胡麗華也許能算半個。

她的辦公桌正好在朱代平的對面,因此朱代東有時能光明正大的多瞧她幾眼也不會引來别人的注意。在朱代東沒來報到之前,班上的事就是由她代理,而現在她也擔任了班上的英語老師。兩人經常會因爲班上的事而讨論幾句,這讓朱代東的心情能因此而好些。

但是喝酒這樣的事,朱代東再孤單也不會去找她。至于學校的其他老師,朱代東就更加不會去找。剛來樹木嶺的時候,學校還特意爲新來的老師舉行過歡迎宴會。所謂的宴會就是全校教師在小食堂吃頓飯,一個豆腐炖肉,一個香幹炒肉,一個紅燒豆腐,一個麻婆豆腐,一個家常豆腐,再配四個涼菜,這簡直就是一場豆腐宴,可這已經算是學校的最高招待規格了。

今年分配到樹木嶺中學一共有五名教師,三男二女。除了朱代東是大學生外,其餘四人都是中師生。當時校長劉濤将朱代東獨自隆重介紹了一番,什麽大學高材生啊,滿腹經綸啊,他恨不得将所有贊譽之詞全部送給朱代東。這可是劉濤點名要來的大學生,誇朱代東就是誇他自己有眼光,有魄力。

朱代東長這麽大哪被别人這麽當着面誇過啊,越發别扭,加上他原本心情就糟糕透頂,當時的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但就是這樣,還是給朱代東樹了敵,至少那四名中師生當時就滿是不屑和敵意,尤其是同宿舍的那兩位,恨不得将朱代東生吃了。

原本五人的關系尚可,但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後,四位中師生就抱了團,将朱代東一人孤立起來。而且朱代東有次還無意中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語帶譏笑,不就是個文憑嗎?未必有多少才學,就是有又怎麽樣?能教出好學生才是真本事!接着就是叽叽喳喳的笑聲,當時朱代東的臉突然像被炭火燒了一樣。

原本最應該談得來的幾個新人卻有如陌路,朱代東與其他教師的關系還沒有到能無話不談,暢快喝酒的地步。他買了酒就幹脆不拿回學校,一個人在外面喝完才回來。回了宿舍也不顧滿身酒氣,倒頭便睡。

朱代東經常喝得酩酊大醉,這讓同宿舍的兩名中師生對他更是鄙夷,有時更是當着他的面指桑罵槐,比如當面向他“請教”酒囊飯袋作何解?這樣的暗喻跟當面打臉有什麽區别?若是按照原來朱代東的'性'子,恐怕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朱代東雖然窮,可是他窮的有骨氣,窮的有自尊,如果連自尊都沒有,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可是現在朱代東卻忍了下來,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要動怒的意思,這樣的事已經不值得他去動怒……但是朱代東在上課時卻有了明顯的改變,按學生樣的說法,朱老師現在的課非常生動活潑、通俗易懂,特别是文言文,聽他上課,就像是聽故事似的,特别的有意思。

公私要分明,這是朱代東給自己定的标準,不能因爲自己一個人心情低落,就讓一個班幾十名學生跟着受累吧?在大學的時候,朱代東曾經就下過決心,要爲中國的教育事業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可現在自己已經登上三尺講台,卻把這些都忘記了。

他們的行爲雖然可恥,可是卻令自己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職責,怵然而驚,用這個詞正可以描述朱代東的心情。這件事給朱代東的影響很多,從那以後,他對待工作一直都是公私分明,不管從事什麽職業,無論是什麽職位都是這麽做的。

既然别人不喜自己滿身酒氣,朱代東幹脆就在外面喝酒,有時甚至徹夜不歸。但在外面過夜就得多花一筆錢,朱代東雖然也算是國家工作人員,可是他的工資并不高,要是能省下這筆錢,能多買兩瓶老白幹呢。

每天一放學,朱代東就提着兩瓶酒在鄉裏到處轉悠,他需要尋找一個安靜而又能避風擋雨的所在。随着對樹木嶺鄉越來越熟悉,終于被朱代東發現了一處絕佳所在。

在樹木嶺鄉'政府'後面的山上有一座三清道觀,在解放初破四舊時,裏面的道士被全部趕走,一直空置着。直到最近幾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何處就來了個遊方道士,他一到三清道觀後,見這裏無人管理,正好他也不想再四處飄泊,就卻之不恭的自封爲觀主,自号“無名道長”,堂而皇之的在此常住下來。周圍的百姓倒也沒有多爲難他,甚至在他來了之後,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逢十趕集時,偶爾還會有人去上香,給他送些香火錢。

除了那幾個特定的日子,白天這裏都很安靜,到了晚上,更是一片寂靜,朱代東在靠近觀門處随便尋了處房間,點燃蠟燭後,發現裏面有桌有凳,雖然髒了點,可朱代東對此并無太高的要求,随便打掃一下,一個人就在那裏自斟自飲起來。

朱代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酒量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以前他也喝酒,但啤酒也就一瓶的量,農家自釀的米酒,最多一杯,二兩左右。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麻醉自己的神經還是要忘記後腦的疼痛,他的酒量開始增加。剛到學校時,他還隻能喝半斤老白幹,可是現在,一斤一瓶的老白幹他一個晚上能喝兩瓶。老白幹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一般人有個半斤的量就可以說是能喝,要是可以喝一斤老白幹,在樹木嶺鄉這樣的地方都能稱得上是喝酒高手,可現在朱代東不聲不響的,卻能喝兩斤。

老白幹是樹木嶺酒廠生産的高梁酒,醇香、勁大,當地老百姓也很喜歡。朱代東到了樹木嶺中學後,也很快喜歡上了這種價格便宜,口感醇厚的白酒。

打開一瓶酒,擺上在供銷社順手買的鹵香幹、花生米等,嚼一顆花生米,再喝口老白幹,什麽人也不去想,什麽事也不做,這樣的日子真是舒坦啊。也隻有在這樣的時間段裏,朱代東才能忘記一切,盡情享受。可不曾想,他剛沒喝兩口,房内就閃進一人,像一陣風,可是比風還快,快如鬼蜮,吓得朱代東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反擊。

“這位施主有禮了,不必驚慌,貧道乃是本觀觀主。”進來的那人見朱代東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說道,他怕說得晚了,朱代東會撲上來跟他拼命。

事實上朱代東已經有了跟他決鬥的打算,三更半夜突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能是什麽好人?雖然他沒學過武,但是從小在農村長大,也是有一身力氣的,剛才跳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将桌上的酒瓶抓在手中,要是這道人再晚上片刻,朱代東的灑瓶已經在他頭上開了花。

“你是誰?”朱代東強自壓下驚悸,沉聲喝問。

朱代東驚慌之下,根本就沒有聽清剛才他說的是什麽。

“貧道乃是本觀觀主。”進來的道人雙手合一,朝着朱代東行了一禮。

借着屋内的蠟光,朱代光總算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長長的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個髻,但中間卻是用了一根筷子叉起來的。臉'色'倒是紅潤,中間一個紅彤彤的大酒槽鼻子碩大無比,颌下胡須參差不齊,好像幾個月沒有整理過似的。更過分的是他的道袍,在蠟光的反'射'下,竟然閃閃發光,朱代東的視力很好,很快就明白,不是他的道袍神奇,而是上面的油垢厚得差不多可以當鏡子使用了,這整個一邋遢鬼嘛。

“不知道長法号?”朱代東見他沒有惡意,而且還是這裏的主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有号則是無号,有名則是無名,施主稱貧道爲無名道長便可。”無名道長看來是個自來熟,他自顧自的坐在桌旁,黑乎乎的手抓了幾塊朱代東帶來的鹵香幹就放在了嘴中,兀自吃了起來。

“無名道長?”朱代東也不知道他是真叫無名道長,還隻是揶揄自己,見他沒把自己當成外人,也緩緩的坐了下來。不管怎麽樣,能有個人陪着自己喝酒總比獨自喝悶酒強。

“施主,貧道可是聞着你的酒香而來,不知可否賜酒一杯?”無名道長笑嘻嘻的說道,他雖是道士,卻沒有修道人那麽多清規,屬于酒肉穿腸過,真人心中留的那類人。

“這酒是本鄉産的老白幹,哪有什麽酒香?”朱代東笑了笑,他這次來隻想喝點悶酒,在供銷社買了兩瓶老白幹和一包鹵香幹、花生米之外,也沒要杯子,當下就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了無名道長的身前。

朱代東在學校除了上課之後,很少與别人交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抛一片心,這是他從一本武俠小說中看到的,參加工作後,很快就感覺到這實在是至理名言。而現在這個無名道長與他素昧平生,兩人也沒有利益糾葛,他反倒願意與他說說話。

“不管什麽酒,隻要離貧道百丈之内,都能聞其香而追其源。”無名道長已經老實不客氣把酒瓶抓在手中,一揚脖子,咕噜咕噜幾大口,生怕别人跟他搶似的,一轉眼,小半瓶酒就進了他的肚子。

“道長真是好酒量。”朱代東暗暗咋呼,這老白幹可是一斤裝的,五十二度呢,他這一口恐怕就得有三兩,這無名道長可稱得上是海量。

“這算什麽,要是年輕十歲,這大半瓶酒我一口就能幹了。”無名道長打了個酒嗝,又抓了塊鹵香幹放在嘴中大嚼。

剛才在無名道長沒來之前,朱代東已經喝了一會,現在酒瓶中應該還有八兩左右,五十二度的酒,一口就喝下八兩,這已經不是海量了,簡直就是酒仙。

朱代東來這裏本來就是想獨自喝酒,現在有無名道長相陪,他酒興更濃,當即也拿起酒瓶,像無名道長那樣,一揚脖子,咕噜咕噜喝了兩大口。樹木嶺鄉的老白幹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了,從建國初期鄉裏就辦了這個酒廠,味道辛辣、勁大,兩大口下去,喉嚨口到胃,就像有一條火龍似的。

“痛快!”朱代東大喝了一聲。他現在的酒量也有了長足的進步,記得在學校的時候,連喝杯啤酒都會臉紅,可是現在,他喝個一斤老白幹已經完全沒有了問題,也許正如别人所說,酒量也是要練的,他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練習,不知不覺這酒量就見漲,要不然這次他也不會一次就提兩瓶酒來三清道觀。

“唉呀,怎麽就空了?”無名道長卻沒有發覺朱代東也是海量,他隻心疼大半瓶酒自己隻喝了一口,竟被對方一口給喝光了。

“沒事,還有一瓶。”朱代東甩了甩頭,并沒有暈眩的感覺,而喉嚨口火辣辣的感覺也逐漸消失,看來自己的酒量是練出來了,剛才喝的可比無名道長的還要多一些。

“這次可不能再大口喝了。”看到又有酒,無名道長兩眼放光,在喝了一大口後,“友情”提醒朱代東,好像這酒是他買來的似的。

“好。”朱代東拿過酒瓶,也喝了一大口,可看在無名道長的眼中,卻是心疼不已。朱代東暗暗好笑,這老道對于“酒”已經達到了癡'迷'的地步,好酒的道士能是好道士嗎?“無名道長,你的道号真的是‘無名’?”

“那倒不是,原本也有個道号,但很長時間沒用,都快忘了,懶得去想也懶得去記,叫無名不是很好嗎?”無名道長先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不願意談及這個問題,淡淡的說道。

道号“無名”,聽起來有種飄逸、神秘的感覺,當初随口這以一說,很是受本地鄉親的歡迎,要不然以他的形象,此道觀還會有香火?恐怕就算是有香火,也會是在将他趕走之後,他現在之所以能在道觀混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的這個道号。

無名道長不願意提及,朱代東也沒再追問,而無名道長也很默契的沒有問朱代東的情況,兩人隻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随意的聊着天,結果酒大半被無名道長搶着喝了,花生米更是被他吃得一粒不剩,朱代東雖然還是覺得沒有喝過瘾,但是能與人一起共飲,聽着無名道長天南地北的講着各地的奇聞轶事,心情也舒展了許多。

回到學校後,已經是下半夜,學校裏很靜谧,聽得自己吱吱的腳步聲,朱代東的心情很愉悅,雖然沒有與無名道長談到自己感情的事,但與人說了半宿的話,他感覺原來心中的憋悶要少了許多。回到宿舍後,朱代東沒有理會宿舍其他兩位老師發出的那驚天動地的鼾聲,将被子蒙在頭上,很快就美美的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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