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哭笑不得地看了一會兒人魚，然後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麽裙子？”
人魚眨了眨眼睛，湖藍的眼瞳無辜地看着她，理所當然問地道：“這是什麽裙子呀？”
裴舒：“……”
她和人魚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擡手揉了一下眉心：“算了。”
裴舒嘟哝了一句，然後拿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不反悔。”
她轉回頭準備繼續擺弄這個小遊戲，剛給人偶戴了個帽子，便聽見手機“嗡”地震動了一聲。
裴舒還沒有來得及拿過手機，人魚就已經伸手抓過了手機。
他顯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手指在屏幕上胡亂撥拉了一遍，竟然也點到了接通鍵。
然後王秘書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我到飛機場了。”
他那邊還響着機場播報的電子音，顯然是剛下飛機就打了電話過來。
王秘書壓着嗓音，聽起來極其的不愉：“裴小姐，我希望你讓我這麽費事地跑一趟，不是——”
裴舒輕快地打斷了他還沒有撂完的狠話：“我在網吧。”
她把網吧的地址報給了王秘書，然後歪頭笑了笑：“來這裏找我。”
裴舒“啪”地挂斷了電話，扭頭繼續看向了電腦，擺弄起自己的換裝小遊戲來。
王秘書是被她忽悠來的，她表現得越不在乎，他越會懷疑她手裏掌握着有價值的東西，從而被誘惑。
裴舒漫不經心地又拖了幾個配飾給人偶，一直到配出了個慘絕人寰的造型，才聽見敲門聲響了起來，然後王秘書推門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的西裝，所剩無幾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着副金絲眼眶，手裏還拿着個黑色公文包。
王秘書打開了公文包，從裏面抽出了個文件夾，他一邊往裴舒面前遞文件夾，一邊沉着臉，冷聲道：“你要跟我講什麽——”
他話剛說到一半，餘光突然瞥見了人魚，然後他忍不住多看了人魚兩眼，才繼續問道：“你要跟我講什麽秘密？”
裴舒笑了起來。
她叉掉了桌面上的小遊戲，伸手接過了那個文件夾，然後她站起身，把右手輕輕搭在了王秘書的肩上：“這個秘密是——”
裴舒往前傾了一下身子，靠到了他的耳邊，輕聲地，耳語一般道：“你現在沒有機會站隊别的繼承人了。”
她拿起手機，飛快地摁下了拍照的快捷鍵：“你如果想做到秘書長的位置。”
裴舒拍了拍王秘書的肩膀，往後退了一步，對他露出了一個無辜而溫柔的笑：“你隻能幫我，讓我坐到董事長的位置。”
王秘書驟然變了臉色。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跳進了一個大坑裏，轉頭就想走，但是他剛轉了身，腦海裏又回響起了裴舒那句——
“如果你想坐到秘書長的位置。”
他想。
王秘書狠了狠心，轉回頭正要說話，然後他視線一低，卻登時僵住了身形。
他看見了一條藍瑩瑩的尾巴。
而那條尾巴，正纏在裴舒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