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外,但不完全意外。
裴舒跟工作人員道了謝,摸着兜裏的錢,找了一家最近的手機賣場,走裏面買了一款最便宜的手機,然後又找了個中學,在旁邊的小賣鋪裏買了個黑手機卡。
她裝好了手機卡,緊急注冊了一個微博賬号,又注冊了一個抖手的賬号,走上面錄了一個視頻。
裴舒把這個視頻發在了抖手上,又發到了微博上,然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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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突然開始傳播一個視頻。
視頻裏,容貌姣好的姑娘,紅着眼眶,對着鏡頭,頂着浮誇的抖手特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我死了,但沒完全死。”
她睜圓眼睛,無助,弱小,可憐地凝視着鏡頭:“我活着,但不完全活着。”
“我——”鏡頭裏的姑娘指了指自己:“我失蹤才兩天,家人就迫不及待地注銷了我的戶口,甚至開始高額打撈我的屍體。”
視頻的最後一幀,就是裴家人出高額錢财打撈她屍體的新聞。
這個視頻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抖手的首頁推薦,然後被無數人點贊觀看。
裴舒吃完哨子面,打開時間的時候,險些被突然彈出的提示消息吓住。
她打開了抖手,無視了那些看熱鬧的網友們的“哈哈哈哈哈哈”評論,又跳過了一身反骨的網友們的“又在編故事”的質疑,然後“啪”一下點擊了那個屏蔽所有推送的按鈕。
她關掉了抖手,摸着手機想了一會兒,然後打電話給了原主的父親——的秘書。
作爲原主父親的私生子女之一,原主并不配擁有她父親的私人手機号碼,甚至連擁有的秘書号碼,都不是她父親最器重的秘書。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裴舒摸了摸自己的手機,和和氣氣地喊:“王秘書。”
裴舒道:“能麻煩你帶着我的戶口簿來江城一趟嗎?”
王秘書很冷淡:“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裴舒:“……”
裴舒揉了揉眉心,把自己的名字報了過去:“裴舒。”
王秘書應了一聲,然後更加冷淡了:“我沒有您的戶口簿。”
裴家所有的私生子女,都沒有上裴父的戶口,跟的都是各自母親。如果王秘書想幫她拿戶口簿,其實是個很容易的事情。
他這麽回答,不過是覺得裴家私生子内鬥,而她是最沒有價值的一個,懶得幫她罷了。
“我知道。”裴舒笑了起來:“您應該知道我落海的事情吧?”
“我記得您在秘書處那邊挺受排擠的。”裴舒道:“您幫我把戶口簿遞過來,我給您講一個秘密。”
她平靜道:“能幫你做到秘書長位置的秘密。”
裴舒用一種勝券在握的語氣,命令一般地道:“要親自來。”
不給王秘書反應的時間,裴舒“啪”一聲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