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能人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撫‘須’而笑：“孺子可教也！”
兩邊的向貝貝和張婷婷都笑了起來，劉子璇也忍俊不禁，吭哧吭哧笑了兩聲。
上官能人把卷子放在身前，提筆圈閱。
劉子璇很緊張，因爲她能感覺到這份試卷的難度，如果這份試卷和高考時難度大抵相同，隻怕她數學的分數并不樂觀。
果然，上官能人打出分數以後，劉子璇很沮喪。
“113分？這麽低？”張婷婷看到分數，驚訝的說道，說完才知道說錯話，趕緊捂着嘴，歉疚的看着劉子璇。
劉子璇含笑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大體上知道了。”上官能人把試卷遞給劉子璇，道：“有些公式你用的還是不夠靈活，但底子很好，基礎題幾乎沒有失分，别的科目先不說，數學這一科，以後要上大量了。”
“嗯。”劉子璇看了看自己失分的地方，都是公式運算方面出了問題，她也知道自己的缺點，虛心接受。
“先這樣吧！”上官能人看看時間，已經過了11點，道：“剩下的卷子下午再說，中午想吃點什麽？”最後一句話是對三女說的。
劉子璇連忙說道：“什麽都行，我不挑嘴。”
張婷婷道：“你看着弄吧！”
向貝貝微笑道：“以後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們要是有想吃的會提前說好。”
上官能人歎口氣，站起來：“算我白問，那我簡單做點吧！”
上官能人做飯的時候，劉子璇看着向貝貝，欲言又止。
“怎麽了？”向貝貝眯着眼睛，微笑道：“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劉子璇連連搖頭：“我隻是覺得……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卻甘願……嗯，我聽說上官同學有個未婚妻，那他的未婚妻又是什麽樣的女孩？”
向貝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扭頭看了張婷婷一眼。
張婷婷臉色有點尴尬，道：“我是覺得，既然是好朋友，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麽……”
向貝貝眼睛一眯，呵呵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事說出來？”
張婷婷臉一紅，低着頭：“随你。”
劉子璇見狀，連忙說道：“對不起，是我追着婷婷問，她才不得不告訴我的，都是我的錯，你要生氣就沖我來吧！”
“呵呵，我不生氣。”向貝貝笑了笑：“不過這畢竟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還有别人知道。”
劉子璇連忙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張婷婷愧疚道：“我以後也不對人亂說了。”
向貝貝微微一笑：“這就好。”
頓了頓：“至于老公的未婚妻……呵呵，也許容貌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但那種純淨宛若水晶的氣質，卻是世所罕見，我覺得她和老公很相配。”
既然劉子璇已經知道了她和上官能人的關系，向貝貝也就恢複了對上官能人老公的稱呼，劉子璇有了心理準備，也沒覺得驚奇，但對向貝貝說的水晶般純淨的女孩，卻充滿了好奇：“真有這樣的女孩？那我真想見一見。”
“照片的話，老公手機裏應該有。”向貝貝說道。
“噢？”劉子璇眼裏閃爍着探奇的光芒，看着兩人：“你們介意我去和上官同學借手機嗎？”
“請便。”向貝貝微笑道。
張婷婷更沒意見。
“抱歉。”劉子璇站起來，朝廚房走去。
此時上官能人正洗菜，見劉子璇走進來，問道：“你怎麽來了？她們呢？”
劉子璇攏攏耳鬓秀發，微笑道：“她們都在客廳，嗯……上官同學，聽說你手機裏有未婚妻的照片，我能看看嗎？”
上官能人哦了一聲，把洗好的菜放到菜闆上，呵呵笑道：“沒什麽好看的，她長的又沒你漂亮。”
論容貌，李冰潔最多和張婷婷同級，和劉子璇比起來則略輸半籌，但李冰潔勝在超越常人的氣質，外在如水晶般純淨，天使般聖潔，内在卻有着無盡對‘生理學’的探究精神，抛開内在，隻是外在就讓人側目，而了解李冰潔内在的上官能人，更是爲之瘋狂。
上官能人一直覺得，這輩子能娶李冰潔爲妻，就算少活三十年也賺了。
雖然知道是拐着彎的誇自己漂亮，劉子璇卻很高興，但她還是想看一看被向貝貝說的那麽玄乎的女孩是什麽樣子？
劉子璇笑道：“我漂亮什麽啊！連向貝貝都比不上，我想你的未婚妻一定更漂亮，别藏着掖着，也讓我看看啊！”
上官能人聳聳肩，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點出春節前後給李冰潔拍的照片，遞給劉子璇：“這就是我未婚妻，叫李冰潔。”
“哦？”劉子璇第一眼看到照片裏的李冰潔，就被深深地震撼了，随後把所有的照片浏覽一遍，這種震撼也越來越大，最終看到李冰潔依偎在上官能人懷裏，兩人合拍的一張照片後，劉子璇把手機還給上官能人，眼神透着一絲複雜和無奈，輕歎道：“你未婚妻真的很漂亮，和你很配。”
“呵呵，謝謝。”上官能人把手機塞進褲兜，道：“就是年紀還小，要結婚還有的等。”
“她多大了？”劉子璇問道。
“十六了……哦，你們京人算年紀是算周歲，周歲……”上官能人想了想，道：“還有五個多月就十五了。”
李冰潔的生日是8月26日，暑假的尾巴，過完生日再有幾天就開學了，倒是能讨個好彩頭，不過上官能人已經好幾年沒陪李冰潔過個生日了，同樣的，上官能人這幾年過生日，李冰潔也沒在身邊。
上官能人對生日倒是不怎麽在意，過去他學習不好，跟班上也沒什麽要好的同學，父母要忙工作，生日什麽的過不過都那麽回事，可能劉依蘭對生日也不怎麽在意，二月份的時候并沒邀請上官能人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等上官能人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過幾天辛雨緣的生日，也是辛雨緣自己說出來，上官能人才知道，而且除了李冰潔和向貝貝的生日，上官能人連張婷婷的生日是哪天也不知道，甚至連父母的生日也不知道。
倒不是上官能人不孝順，而是上官義和李新紅從上官能人降生以後就沒再過過生日，上官能人以前問過，他們卻笑着說沒什麽好過的，可能也是因爲他們對生日的不重視，才讓上官能人對生日也不怎麽重視，甚至有時候并不喜歡過生日，因爲那表明他又老了一歲……“這麽小？”劉子璇吃了一驚：“我還以爲她是顯小呢！那她不是比你小三歲？”
“對。”上官能人點點頭，菜刀把青椒切開，道：“所以要結婚的話，還得等個五六年，呵呵，不過那也就是領證晚一點，我爸說過可以先辦婚禮，結婚證可以等歲數夠了以後再領。”
“呃……”劉子璇呆了呆，道：“你們這流行先辦婚禮後領證？”
“也不是。”上官能人把黃瓜皮去掉，道：“這個要看具體情況，有些人不願早結婚，三十好幾了想起來，那就先領證後結婚了，我們家是我爸媽等不及想抱孫子，就想讓我們先結婚後領證，呵呵……不過我倒是沒想那麽早要孩子，聽很多男人說，孩子就不能要的太早，不然二人世界的時間會很少，而且女人有了孩子，就會把更多的愛給了孩子，老公反倒成了單純的提款機、老黃牛，一點地位也沒有，我可不想這樣。”
“哈哈，女人是這樣啦！畢竟老公能換，孩子卻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從血緣關系上分析，老公就是個陌生人，孩子卻是自己的血脈，當然對孩子更親了。”
上官能人撇撇嘴：“我看就是女人一種移情别戀的體現，尤其是生了兒子的，兒子就是母親的半個情人，再趕上老公要是對老婆不好，很容易就讓女人把感情轉到兒子身上，對男人來說啊！還是生個女兒好，女兒是爹的貼心小棉襖，好歹有個盼頭。”
“哈哈，其實也不是啦！隻要老公對自己老婆足夠好，老婆一樣會平等對待老公和兒子的。”劉子璇笑的很開心：“所以以後要是結了婚，對自己老婆好一點，免得生了孩子，你老婆把更多的愛都給了孩子。”
“還用你說，我肯定比誰都疼老婆。”上官能人撇撇嘴，心說：冰潔那麽好的女孩，要是不對她更好一些，天打雷劈啊！
“那就好。”劉子璇笑了笑，看着上官能人神乎其技的廚藝展示，贊歎道：“别的不說，光你這一身好廚藝，以後自己開了飯店，肯定客似雲來。”
“客似雲來？”上官能人呆了呆，好像以前聽誰說過相似的話，下意識道：“不會開業以後才發現萬裏無雲吧？”
劉子璇一愣，随即琢磨過味兒來，哈哈大笑：“客似雲來……萬裏無雲……哈哈哈！笑死我了……”
上官能人眉毛立起來了：“别嬉皮笑臉的！嚴肅點！”
“噗嗤……”看上官能人嚴肅的樣子，劉子璇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倒是很克制，捂着嘴：“嘿嘿嘿……”
上官能人：“……”
“不笑了，不笑了。”見上官能人突然抄起菜刀，劉子璇趕緊忍着笑，吭哧半天，這才壓下笑意，幹咳兩聲，道：“上官同學，我覺得你這人挺好的，你未婚妻一定很幸福。”
“這話我愛聽。”上官能人滿意的一笑：“不過拍我馬屁也沒用，我是不會給你加餐的。”
“我也用不着。”劉子璇癟癟嘴，噗哧一笑：“你真的很不錯，交朋友就得交你這樣的。”
“沒有。”上官能人搖搖頭，菜刀在菜闆上咄咄咄的切菜，道：“我這人不太喜歡熱鬧場合，不是自己親近的人，就懶得去參加什麽聚會，上學這麽多年，一直也沒交到正經的朋友，反正交朋友要是交我這樣的，肯定特别沒趣。”
“呵呵，朋友有很多種，但你這樣的朋友才是最好的，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劉子璇想了想，道：“哦，對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覺得你就是這樣的，平時雖然平平淡淡的，但真遇到困難了，還是得指望你這樣的朋友，那些平時一起喝酒吃飯唱歌洗澡的，反倒出了事最靠不住，他們或許能錦上添花，但你這樣的才能雪中送炭。”
“是嗎？”上官能人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好，奇怪道：“你聽誰說的？”
“我爺爺說的。”劉子璇吐吐舌頭，道：“我爺爺跟我說過，平時嘴上說話好聽的，基本上都靠不住，真正靠得住的反倒是那些平時少言寡語的，但我爺爺也說，要想取得他們的友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果讓他們承認了你，那等你真遇到什麽麻煩，他們就是爲你出頭出力的人。
我爺爺這麽多年看人很準的，所以我相信爺爺的判斷，而且我爺爺從來沒在我面前稱贊過哪個年輕人，你是第一個得到我爺爺稱贊的，我覺得和你做朋友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喲？你爺爺還會說我好話？”上官能人很驚奇：“不是要指望我給他治腿，特意拍我馬屁吧！”
劉子璇翻個白眼：“我爺爺才不是那種人，他是甯肯不要命，也不願做違心事，說違心話的人，你和我爺爺接觸時間不長，等你接觸的久了，就知道我爺爺其實是個特别好的人。”
“嗯，别的不說，你爺爺那張臉倒是一臉正氣，相由心生，想來你爺爺也不是什麽壞老頭。”上官能人點點頭，對劉國戰這老頭，他倒是比較有好感，身爲修真者，對氣機都有一種感應，不管是誰站在面前，是好是壞，上官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凡是他看了不順眼的，甭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看了一般的，那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他看了順眼的，就算對方是個壞人，對他卻肯定是心存善意的，比如向貝貝，向貝貝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但她對上官能人的情意卻是真的。
正因爲向貝貝對他有情，願意爲他犧牲，才會讓上官能人那麽喜歡她，把她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請原諒上官能人用‘之一’這個詞，實在是李新紅和李冰潔、辛雨緣都對他同等重要，少了哪一個都不行。
“我爺爺當然不是壞老頭，不然能成爲天朝的上将嗎？”劉子璇驕傲的說道：“要知道，天朝至今也隻有三十多個上将，而且我爺爺是最早的那批上将，德高望重，現在天朝很多軍區司令都是我爺爺提拔起來的得意門生，說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也不爲過。”
“哦？”上官能人心裏嘀咕：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好像說的是漢末袁家吧！袁紹和袁術就是靠着這個成爲一方諸侯，就是下場慘了點，貌似都被曹操消滅了……上官能人點點頭：“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到了你爺爺這樣的地位，以後還是夾着尾巴做人吧！不然容易出事。”
“你少烏鴉嘴了。”劉子璇輕哼一聲：“現在又不是亂世，在太平盛世想扳倒我們劉家？沒那麽容易。”
“呵呵……”上官能人笑着搖搖頭：“好像換屆前就把原本被看好的希萊兄罷免了吧！”
劉子璇被噎了一下，嘀咕幾聲，道：“那是他太不知收斂。”
“對呀！”上官能人笑道：“所以說地位越高，就越得夾着尾巴做人，不然很容易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槍打出頭鳥……不過這些你爺爺應該都明白，我就不多嘴了。”
劉子璇看着上官能人，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吃過午飯，略作休整，劉子璇下午又做了一份英語和語文試卷，這兩項分數倒是比數學好的多，一個142分，一個136分，上官能人不由點點頭：“看來你對基礎知識掌控的都很好，想來理綜科也沒什麽問題，今天先這樣，這份理綜科試卷你拿回去做，讓婷婷監督，兩個半小時，明天上午等我打分。”
“多謝上官老師，上官老師辛苦了。”劉子璇恭聲道。
“嗯，孺子可教。”
又來了……傍晚，聽了劉子璇對上官能人那番夾着尾巴做人的轉述，劉國戰沉默片刻，輕歎道：“明事理，懂取舍，知進退，我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真是可惜。”
劉子璇道：“爺爺，我們劉家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危險不至于。”劉國戰搖搖頭：“隻要不鬧出太大的問題，就沒什麽危險，但我們劉家在軍界的地位太高，總會引起某些人的忌憚，平時也許看不出來，真要是出了事，他們就會蜂擁而上，不把你踩死決不罷休，所以上官能人說的對，越是到了我們劉家現在的地位，就越要夾着尾巴做人，凡是自以爲是的二世祖，一定會給家族帶來災難。”
說到這，劉國戰鄭重說道：“子璇，你一定要記住，以後說話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我們劉家的功勳已經很大了，眼下并非打江山時期，我們劉家就更要保守一些，如何保住我們劉家現在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這……”劉子璇臉上滿是掙紮和猶豫之色。
劉國戰歎道：“子璇，現在我們劉家需要守城之将，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畢竟你是個女子，沒有人會盯着你，你自己想做什麽不需要有太大顧忌，畢竟……你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到時候你就不單是劉家的人了。”
劉子璇面色一變，很生氣：“憑什麽我們女人就沒地位？天朝就是重男輕女，不公平！”
劉國戰搖搖頭：“現在已經很好了，至少女子能繼承一部分家産，不像古代，女兒長大了是别人的，家産都要留給兒子。”
“爲什麽就不能學學米國？在米國，女兒同樣能繼承全部家産。”劉子璇憤憤不平。
劉國戰呵呵笑道：“傻孩子，米國隻是一個新興國家，建國至今才多少年？根本就沒有半點可持續治國經驗可言，而且米國正在逐漸衰退，也許過不了多少年就會像前蘇聯那樣解體，這種國家，其内必然有很多錯誤之處，這個家産全部由女兒繼承，不一定就是好事。”
劉國戰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因爲女人是感性的動物，一旦感動了，很容易被别人騙走一切，一無所有，但男人就不同了，男人非常理性，哪怕愛一個人愛得特别深，也能夠比較理智的處理問題，因爲男女生理結構不同，導緻思維方式有巨大不同，天朝老祖宗用幾千年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終歸有他的道理存在，畢竟曆史上就一個武則天，她的統治結束後，也找不到第二個女子可以繼承她的皇位，不得不還政于李家男兒。
無論治國還是治家，都不能感情用事，因爲感情用事，很可能招來災難，所以更容易感情用事的女人隻能管理家庭内部的事務，在外部事務和大方向上，卻需要理智的男人來掌控，這是順應了數千年族群規律的必然化。
“我就是不服氣！誰說女子不如男！”劉子璇忿忿地說道。
沒想到劉子璇還是個女權主義者。
劉國戰無奈笑道：“子璇，照理說爺爺不該跟你說這些，可你這種心态真是要不得。”
“怎麽要不得了？我争取女人的權力有什麽要不得了？”
“争取女人權利沒什麽要不得的。”劉國戰搖搖頭，道：“可女人争取到了男人的權力，是不是也該像男人一樣，有所付出才行？”
“付出什麽？”劉子璇不明白有什麽可付出的？
“呵呵……”劉國戰笑了笑：“比如，男人雖然掌控了社會的主要權力，但現如今社會道德方面卻要求男人必須要對女人好，要對女人付出更多，養家糊口是必須的，卻還要操心家庭内務，外出吃飯付賬的是男人，娶個媳婦，準備房和車的是男人，就算是打仗，沖在最前線的還是男人，既然女人想争取和男人相等的權力，那是不是先做到和男人同等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