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你沒事吧?”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醫生趕緊過來扶着老頭,手放在老頭腰上揉了揉。
“還行,稍微扭了下,問題不大。”老頭試着扭了兩下腰,發現沒什麽大問題,松了口氣,這才有功夫追究‘肇事者’,不過話沒開口,卻發現撞到自己的人有點眼熟。
“你……你不是那個上廁所沒帶手紙的老頭嗎!”上官能人認出這個跟自己撞在一起的老頭是誰了,正是當初在廁所摸到C級醫術的糟老頭。
“呃……”聽到上官能人這話,老頭也想起上官能人是誰了,頓時哈哈笑道:“是你小子啊!上次真是謝謝了,怎麽?看病人呢?”
“嗯,算是吧!”上官能人見老頭穿了一身白大褂,問道:“你是這的大夫?”
“是啊!哈哈。”老頭笑了笑,看着上官能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小子,你氣色不錯啊!滿面相沒病沒災,各種指标都很健康,太驚人了。”
“呃……”上官能人撓撓頭:“身體健康就驚人了?照你的意思,我非得不健康才正常?”
“小子,你理解錯了。”老頭搖搖頭,認真的說道:“人吃五谷雜糧,難免病原纏身,不管再健康的人,身上總會有一點微不可察的小毛病,比如牙歪、黑眼圈、長痘等等,這些都是不健康的體現,可你……”
老頭又仔細看了看上官能人面相,驚異萬分:“竟然沒有一丁點問題,氣血也旺盛的像頭大象,太罕見了,小子,你平時是怎麽作息跟鍛煉的?”
上官能人怎麽說也有E級醫術,對老頭所說的問題有所了解,聽完他的解釋,上官能人搖搖頭:“正常作息呗!至于鍛煉……這個,真沒有。”
确實沒有,他除了上學放學騎自行車,貌似就沒有别的鍛煉了。
“那就是你吃的東西有問題……”
“你吃的東西才有問題呢!”上官能人黑着臉,不知道老頭居然這麽聒噪,早知道那天就不給他衛生紙了,蹲死丫的。
“咳,小子,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頭也知道自己用詞不當,連忙解釋:“我是說,你平時吃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和别人不一樣的?畢竟你身體各項指标都太健康了,在現在這個環境各方面污染嚴重的環境下,健康的有點不像話。”
“沒什麽不一樣的,别人吃什麽,我就吃什麽,比如早餐喝杯三鹿,中午來倆蘇丹紅的鹹鴨蛋,晚飯比較豐盛,用地溝油精制而成的麻辣小龍蝦,臨睡前再來杯聖元,是不是很綠色,很健康啊!”上官能人不無譏諷的說道。
“哼!”老頭氣的胡子直抖,一拳砸在牆上:“這幫無良奸商!”
上官能人呆了呆,沒想到老頭還挺有良心的,不過……“那個……老頭,你手不疼?”
老頭老臉憋的通紅,手捂着拳頭,淚流滿面:“痛煞老夫!”
“……”
一旁的中年大夫單手掩面,羞于見人。
“姥爺!你幹什麽呢?”病房裏一個充滿了嬌嗔的聲音傳出來。
老頭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破涕爲笑:“呵呵,婷婷啊!沒事,姥爺鬧着玩呢!”
“姥……姥爺!?”上官能人看着滿臉嬌嗔走過來的張婷婷,目瞪口呆:“大班長,你剛才叫這老頭姥爺?”
“叫誰老頭啊?這是我姥爺,不行啊!”張婷婷不滿的哼了一聲,扭頭惡狠狠的盯着老頭:“姥爺,你都八十多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回家姥姥又該數落你了。”
“别别,好孫女,是姥爺錯了,千萬别跟你姥姥說啊!不然她又不讓我吃肉了。”老頭滿臉獻媚:“姥爺那還有一瓶自制蜂王蜜,回頭分你半兩。”
“半兩?哼哼!”張婷婷鼻翼裏噴出兩團熱氣。
“呃……”老頭滿臉苦笑:“好好,一兩,一兩行了吧!不能再多了,你知道姥爺弄這點東西也不容易,這是今年最後一點了,再想吃就得明年了。”
“這還差不多。”張婷婷嘿嘿一笑,拉着老頭的手:“姥爺,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裏面的病人,就是你那個同學。”說起白玉堂,老頭臉色沉了下來,白玉堂的傷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經過一系列搶救,目前把命吊住了,但危險期依舊沒過去,一旦出現一丁點小問題,白玉堂就有可能一命嗚呼。
“大夫,你來了。”白玉堂的母親見到老頭,擦擦眼角的淚水:“麻煩你了。”
“嗯。”老頭點點頭,走到病床前看了看白玉堂的情況,問身旁的中年醫生:“病人今天反應怎麽樣?”
“陳院長……”中年醫生臉色很沉重,搖搖頭:“整體還算平穩,但依舊沒有度過危險期,根據分析,怕是病人自身沒了求生意志,恐怕……”
“不……不會的!”白玉堂的母親頓時淚流滿面:“大夫,不會的!我兒子怎麽會想死呢!他才十八歲啊!求你們救救他吧!求你們了……”
白玉堂的母親哭着就要跪下。
“哎?别!千萬别!”中年醫生趕緊去扶住她,安慰道:“請放心,我們院方也希望您兒子能順利度過危險期,畢竟生命是寶貴的,我們會盡全力救治。”
老頭了一下白玉堂的狀況,輕歎一聲,面色有些沉重。
張婷婷望着面無表情的向貝貝,心說:看到别人痛苦,難道你就不愧疚嗎?
上官能人走上去,和中年醫生一起把白玉堂的母親扶起來,不經意間碰到中年醫生的手。
“發現D級醫術,是否吸收?”
上官能人歎口氣:“吸收。”
“吸收成功,宿主獲得D級醫術能力。”
“阿姨,放心吧!相信白玉堂會好起來的。”上官能人安慰道。
白玉堂的母親隻是流淚,雖然嘴上在求醫生,但那隻是作爲一個母親絕望中的呐喊,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兒子怕是沒救了,這幾天看着兒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她的心都碎了。
看到白玉堂母親眼中那一絲絕望之色,上官能人沉默良久,轉身拉着向貝貝的手,聲音帶着一絲疲憊:“貝貝,咱們走吧!”
向貝貝望着上官能人疲憊的神色,輕輕點頭:“嗯,走吧!”
兩人向白玉堂的母親道别,白玉堂的母親強打精神要送兩人,最後還是被勸住了。
“謝謝你們今天來看玉堂,玉堂要是知道,一定很高興。”
本是一句客套話,聽到耳中卻那麽刺耳,上官能人心裏有點亂。
向貝貝看着張婷婷:“一起走嗎?”
張婷婷意味深長的回望向貝貝,輕輕搖頭:“不用了,中午我在醫院吃,你們走吧!”
向貝貝微微一笑:“随你。”
上官能人和向貝貝離開了,老頭又觀察了一下白玉堂的狀況,交代一些事後,帶着張婷婷離開了病房。
“婷婷,那小子是你同學?”走在樓道裏,老頭對有些心不在焉的外孫女問道。
“嗯。”張婷婷點點頭,輕哼道:“一個傻小子,整天被一隻狐狸精耍的團團轉。”
“哦?”老頭饒有興緻的看着張婷婷,呵呵笑道:“婷婷,你不是對那小子有意思吧?”
“嗯?”張婷婷眼神兇狠的盯着老頭,老頭揉揉鼻子:“算我沒說。”
“哼!”張婷婷快走兩步,老頭趕緊追上去:“婷婷,爺爺跟你商量點事。”
“什麽事?”難以相信,往日裏對别人熱心腸的張婷婷,面對自己姥爺卻沒有絲毫尊敬,說話惡聲惡氣的,還透着點不耐煩。
“嘿嘿……”老頭笑了笑:“姥爺看上那小子了,給姥爺介紹介紹呗!”
“什……”張婷婷‘噔噔噔’倒退三步,身體貼在牆上,滿臉驚駭的看着老頭:“姥……姥爺,雖然我知道你很變态,但沒想到你已經變态到喜歡男人的地步了……”
老頭哭笑不得:“說什麽呢!姥爺各方面都很正常,不然你姥姥還不把我這老骨頭拆了。”
“呼……”張婷婷松口氣,不滿的瞪了老頭一眼:“誰讓你說那種話的,很容易讓人想錯吧!”
“你這麽說姥爺,姥爺很傷心啊!”老頭拉着袖口,頻頻‘拭淚’。
張婷婷滿臉黑線,在張婷婷記憶中,姥爺一直都是個不正經的人,很喜歡逗趣搞怪,還愛惡作劇,最可惡的一次,居然把自己塞進冰櫃裏凍了二十分鍾,然後爬出來裝死人,吓的親朋好友上百人雞飛狗跳。
不過從那以後,姥姥就對姥爺忍無可忍。
因爲姥爺是肉食動物,頓頓無肉不歡,所以從那以後,隻要姥爺搞怪一次,姥姥就讓他吃素,半點葷腥沒有,如此大半年,才讓他收斂了許多。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說人老了反倒更像小孩似的愛鬧騰,姥爺就是這麽個人,都八十多的老頭子了,還像個小孩一樣愛玩愛鬧,經常說些‘吓人’的話,做些變态的事。
偏偏這麽個老頑童似的人,竟是華北市醫院的榮譽院長,醫術超群,中西醫皆精,甚至放在全國都是最頂尖的,當年甚至在中央軍醫院給領導人當過私人醫師,也就是前些年歲數大了,才退休回華北老家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