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憶的男人

博縣,北方的一個小縣城,資源稀少,以耕種、鑄造爲主要發展方向,新世紀以來,随着經濟發展不斷提升,博縣已經變成了一個頗爲繁華的縣城,高樓大廈林立,愛美的女孩越來越多,美容院也慢慢在這個質樸的縣城有了一席之地。

但在天朝任何一個城市鄉鎮,發展的最好的就是餐飲業,博縣也不例外,每條街道至少坐落着五六家餐館,賣早點的小攤更是數不勝數。

這裏的城管和電視報紙上的無惡不作不同,這裏的城管很和善,甚至可以說是不作爲,所以不管白天黑夜,,路邊随處可見無證擺小攤,或是推着三輪賣水果賣菜的小商販。

比起大城市,博縣的人相對質樸,而且有不少回族人在這裏居住,尤其是在縣城南段,矗立着一座上百年曆史的清真寺,并且這邊70%以上都是回族人。

如果有外地人在這裏餓着肚子沒飯吃,隻需要随便找一個回族人,說一句‘賽瓦布’,這個回族人就知道你是要飯的,會給你一塊錢或十塊錢,如果你表明自己沒錢吃飯,這個回族人更會帶你回家,或直接在外面請你吃一頓飽飯。

這就是回族人的風俗和團結的表現,同時也是伊斯蘭教的一種普遍性——真主對世人慈愛。當然,真主對信仰他的人‘特别慈愛’。

9月的博縣已經涼爽下來,路邊随處可見飄落的黃葉,時間已是傍晚,林秋雲推着小推車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在靠南的位置停下來。

林秋雲是博縣本地人,今年隻有十八歲,身高一米七五有餘,生的花容月貌。身材也凹凸有緻,因爲常年勞動的關系,顯得比較結實。

但林秋雲是個苦命人,母親在生完她之後就一直身體不好,在她十歲的時候便撒手人寰,而父親也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借酒澆愁,大半夜的在外面晃悠,不小心從橋頭上跌落,找到屍體的時候,已經被魚啃得隻剩半邊臉了。

從此之後。林秋雲就成了孤兒,但林秋雲非常堅強,從十三歲開始就辍學養活自己,因爲博城管理方面的松懈,林秋雲隐瞞了年齡,在飯店裏當了兩年服務員,但兩年後被一個醉酒的客人調戲,吓的再也沒去飯店。

後來林秋雲又陸續去商場站過櫃台,夜市擺過小攤。待攢的錢差不多了,就在去年找焊工焊了一輛炸串專用的手推車,買了些炸串的材料,在離家不遠的路口擺小攤。邁起了炸串。

一年來,生意逐漸穩定下來,現在每個月都能賺到五六千,對一個隻有十八歲的女孩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收入了,但林秋雲背後付出的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秋雲。來了啊!”旁邊一個擺小攤賣鞋子的老太太和林秋雲打了聲招呼。

林秋雲笑着點頭:“來了,張奶奶,您吃了嗎?要不要吃兩個炸串?”

“呵呵,吃過了,對了,一會兒我孫子過來,你們認識認識。”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

林秋雲臉上帶着一絲無奈,苦笑道:“張奶奶,您又來了。”

“認識一下算什麽,要是看對眼了,以後你可就是我孫媳婦了。”老太太笑道。

林秋雲搖搖頭,把穿好的串從推車下層拿出來,一一擺放在上面,有雞胗、骨肉相連、鹌鹑蛋、香腸、魚丸、圓白菜等等,種類繁多,顔色鮮豔,看上去很開胃。

雖然是剛剛出攤,但林秋雲的小攤前很快就來了客人,林秋雲也專心緻志的忙碌起來。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半,林秋雲帶來的炸串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兩個燒餅和一個圓白菜串,眼見沒了客人,林秋雲關掉火,打算收攤了。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褴褛、身材高大的男人緩步走來,看到林秋雲推車上剩下的燒餅和圓白菜串,咽了咽口水,眼睛裏放射着饑餓的綠光。

林秋雲看着這個男人,第一印象就是好高啊!

身高差不多有兩米,就是衣服破破爛爛的,看着像個乞丐,但奇怪的是,這個人臉上和頭發以及雙手都很幹淨,二十來歲的樣子,人長的雖然不是特别帥,卻很耐看,尤其那雙眼睛,不時流露出憂郁之色,仿佛一個落難的貴公子。

“這個……”男人突然說話了,臉有些紅,指着燒餅:“能給我吃嗎?”又怕女孩拒絕,連忙補充道:“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看到他窘迫的樣子,林秋雲微微一笑:“沒關系,反正是賣剩下的,你想吃就吃!不要錢,等我炸一下。”

“謝謝,謝謝,你真是好人。”男人非常感動,眼睛都有點紅了。

林秋雲略顯奇怪的看着他,卻沒說什麽,重新打開火,把油燒熱,把燒餅和圓白菜串放進油鍋裏炸制,片刻後出鍋,林秋雲把兩個燒餅從中間切開一條縫,抹上面醬,随後把圓白菜串分成兩份塞進燒餅裏,裝在塑料袋裏遞給男人:“給。”

“謝謝,謝謝。”男人滿臉感激的接過來,狼吞虎咽的吃着燒餅夾圓白菜。

“慢點吃。”林秋雲從車廂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後遞給男人:“喝點水,别噎着。”

“謝謝。”男人更是感激萬分。

“别客氣。”林秋雲微微一笑,問道:“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老家是哪的?”

男人喝口水,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好像失憶了。”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憂郁:“從我醒來,我就不記得自己是誰。”

“是嗎?”林秋雲帶着一絲異樣的看着男人:“連名字也忘了?”

“名字?”男人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最後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還真可憐。”林秋雲有些同情的說道。

男人搖搖頭,三兩口把燒餅吃光,礦泉水也喝光,雖然隻有個三分飽,卻也不再餓得難受了。

“謝謝你,以後我會報答你的。”男人說道。

林秋雲搖搖頭:“沒關系,誰都不容易。你又是這樣……再說兩個燒餅和一串圓白菜,加起來就一塊五,算不了什麽。”

“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總之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男人盯着林秋雲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林秋雲下意識的閃過男人的目光,臉蛋一紅,道:“随便你,我要收攤回家了,你……你有住的地方嗎?”

男人露齒一笑:“我昨天晚上在醫院蹭了張床。”

林秋雲噗哧一笑:“你還真聰明。”

“還好!”男人撓撓頭,道:“我送你回家!啊!我是說。這車你推着太累,我幫你推到家,就算報答你好了。”

聽到男人要送她回家,林秋雲有些猶豫,但感覺到男人的真誠,林秋雲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男人立即幫林秋雲把手推車上的東西都收拾好,随後推着車和林秋雲并排走在一起。

不久之後,兩人走進了一個滿是平房的街道。街道的路口并不是很寬,手推車推進來,最多隻能在旁邊過去一輛自行車,而且胡同裏沒有路燈。顯得比較黑暗。

林秋雲把随身攜帶的小手電筒打開,一道光柱照着前方路面:“這邊路面不太平整,慢點推。”

“好。”男人點點頭,一邊穩穩地推着車前行。一邊問道:“這邊這麽偏僻,你一個女孩子經常這麽晚回來,就不怕遇到壞人嗎?”

林秋雲笑道:“不會。我們這裏的人還是很淳樸的,幾十年來隻發生過一起強奸案,而且作案的還是外地人……”

林秋雲突然沉默了,因爲她身邊的男人也是外地人。

男人似乎猜到了林秋雲的心思,連忙保證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人。”

感覺到男人的慌亂,林秋雲噗哧一笑:“我知道大哥不是壞人,而且這裏雖然偏僻一點,但住戶很多,隻要有一點動靜就會跑出來,而且這邊大多是回民,我也是回民,回民可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朵斯提受害。”

“朵斯提是什麽?”男人不解。

“哦,是伊斯蘭教的一種說法,你可以理解爲朋友,或是教友。”林秋雲解釋道。

“哦,朵斯提……”男人念着這三個字,點點頭:“回民真團結。”

“也不能說回民!少數民族都團結。”林秋雲微笑道:“漢民就是人太多了,才不如少數民族團結。”

“嗯。”男人點點頭:“所以才有漢奸,卻沒聽說過回奸。”

“哈哈……,大哥你說話真有意思。”林秋雲咯咯直笑。

男人呵呵一笑,不久後,便來到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平房門前。

平房的門是雙扇木門,寬超過一米五。

林秋雲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入目的是一個小院,小院靠右的位置有一個遮雨棚,林秋雲指着遮雨棚:“大哥,把車推到那裏就行。”

“好。”男人點點頭,把車推進遮雨棚裏,大概的打量了一眼,小院南北兩面都有房子,南房的門關着,看不清裏面的東西,但是地勢比較低,房子也比較低矮,北房下沿有兩個台階,地勢比較高,是三角頂的瓦房。

對一個人來說,這套房子顯然比較大,連屋帶院能有一百多平米。

林秋雲把南屋的燈打開,對男人道:“大哥,進屋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男人連連搖頭:“不了,這麽晚了,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我先走了,你早點睡!”

這番話讓林秋雲心中一松,道:“那好!我送送你。”

“别送了,關門!”男人走出院門外,沖林秋雲擺了擺手。

“大哥,你慢點走。”

“知道了。”

回應間,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林秋雲再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依舊是晚上,當男人餓着肚子出現在林秋雲面前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推車上的炸串,臉上露出了羞窘的苦笑。

和三天前相比。男人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件黑色舊西裝,裏面是一件灰色羊毛衫,下身穿着一條洗的發白的藍色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黑色的舊皮鞋。

雖然都是很舊的衣服,但穿在男人身上,卻顯得非常有型。

林秋雲臉上露出了笑容:“大哥,會刷面醬嗎?”

男人連連點頭:“會。”

“那幫我刷面醬!”林秋雲指着右側盤子裏剛剛炸好的雞排:“兩面都刷一層面醬,撒點孜然和辣椒面。”

“好。”男人挽起袖子,走到林秋雲身邊,拿起毛刷蘸上面醬。熟練的在雞排上刷起來。

林秋雲看到男人的動作,不由愣了下,她本以爲男人做這些會很笨拙,沒想到竟然如同多年炸串的老師傅,熟練異常。

有了男人的幫忙,林秋雲的工作量驟減,不久之後就送走了所有顧客,但這時候林秋雲并沒有停下來,把盤子裏的各種炸串都拿出來一支。放進油鍋裏炸制。

男人眨眨眼睛:“還有誰買嗎?”

林秋雲微微一笑:“沒人買了,但我餓了,反正也不多了,大哥你陪我吃點!”

這根本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卻讓男人感動萬分,抿着嘴:“好,我陪你吃點。”

“下面還有水,再陪我喝點。”

“……好。我陪你喝點。”

之後陸續又來了幾個顧客,但都被林秋雲以‘賣光’爲由送走了這些顧客,男人默默吃着炸串。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的光芒。

“大哥……”林秋雲吃着魚丸,問道:“這幾天你去哪了?這身衣服從哪來的?”

男人有些尴尬的撓撓頭:“我這幾天一直想找份工作,但沒有人收我,至于這身衣服,是一個大媽送我的,說是他兒子的衣服。”

“哦。”林秋雲安慰道:“他們不收你,可能因爲你是外地人,又沒有身份證的關系!畢竟誰開門營業,也要找些當地、讓人放心的員工,話說大哥你還沒想起自己的名字嗎?”

男人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

“沒關系,慢慢會想起來的。”林秋雲此時隻能安慰兩句,随後問道:“大哥,我看你剛才刷面醬挺熟練的啊!也許你以前當過廚師。”

“是嗎?”男人面露疑惑之色,皺皺眉:“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做起來很熟練,好像天生就會似的。”

“嗯,你失憶前肯定是個廚師。”林秋雲用力點頭,随即咯咯笑道:“沒想到我也有使喚廚師給我打下手的一天。”

頓了頓,林秋雲道:“大哥,既然你是個廚師,不如去飯店應聘,隻要你露一手,飯店老闆肯定高薪聘請你。”

“是嗎?”男人皺皺眉:“可我這幾天也去過幾家飯店,他們都不要我。”

“都是什麽飯店啊?”

“就是小飯館。”

“……”林秋雲捂着額頭,苦笑道:“大哥,小飯館都是廚師自己開的,他們自己就能當廚師,哪還用得着你啊!你應該去那些大飯店、大酒樓才對。”

“哦?”

“這樣!”林秋雲說道:“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下雨天我也不能出攤,明天上午你去我家找我,我帶你去大飯店看看。”

“這……不好!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男人有些猶豫。

“不會。”林秋雲笑道:“閑着也是閑着,就這麽說定了。”

男人猶豫片刻,點點頭:“好。”

轉眼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天空便陰雲密布,随時都有可能下雨,男人從醫院裏走出來,擡頭看看天,喃喃道:“一時三刻落雨,雨時兩時二刻三分,雨量5毫米,風向西北,停雨一時一刻,再次降雨五時一刻七分,雨量7毫米,風向西北,停雨兩刻,降雨三時九分,雨停。”

男人一呆,揉揉腦袋:“我剛才在說什麽?”

搖搖頭,男人離開醫院,直奔林秋雲家而去。

博城隻是一個小縣城,面積很小,男人所在的醫院距離林秋雲家隻有一公裏左右,走快一點隻需要十幾分鍾。

來到林秋雲家門口敲門的時候,林秋雲正在吃早飯。

“大哥,你來啦!”大開門看到男人,林秋雲面露笑容:“快進來,吃飯了嗎?”

男人走進來,幹笑兩聲:“還沒有。”

“那一起吃點!”林秋雲關上門,笑道:“我剛煮的面湯,還有很多呢!”

“不用了,我不餓。”

咕~~~~~~~~~

看到男人窘迫的樣子,林秋雲噗哧一笑:“大哥就别客氣了,一起吃!”

說話的工夫,林秋雲盛了一大碗面湯,又拿了一雙筷子遞給男人:“要醋嗎?”

“不用了,謝謝。”男人接過面湯,大口的吃起來。

看着男人狼吞虎咽的樣子,林秋雲微微一笑,剝了一個蒜瓣丢進男人碗裏:“蒜瓣解毒,對身體好。”

男人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吃過早飯,林秋雲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男人,道:“大哥,我昨天想了想,你隻是刷面醬證明不了你是廚師,今天一大早我去菜市場買回來一些菜和肉,一會兒你做幾道菜給我看看,萬一你不會做,咱們去飯店會鬧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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