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梅姨的風格啊!
既然梅超風來了,有了高手坐鎮,楊康要開始招收班底了,他要選一批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進行武學速成訓練,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形成戰鬥力,所謂速成,就是讓每個人專練一種武功,不要求他們成爲絕世高手,隻要能成爲一流高手就可以了。
楊康曾經在黃河四鬼身上做過類似的實驗,可惜黃河四鬼資質一般,腦子也不太靈光,摧心掌練的亂七八糟,最終隻能成爲二流高手,何況黃河四鬼如今隻剩下了錢青健,錢青健對楊康的忠心沒話說,楊康答應了替沙通天報仇,他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楊康了。
批量制造高手是楊康計劃的一部分,而且以增添奴仆的名義買一些孩子進入英王府也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這些孩子在梅超風的訓練下會成爲保镖和殺手。
這是他的私人勢力,而能夠借助的外部勢力是丐幫和全真教。
正如楊康所料,當彭四海知道洪七公讓黎生暫代丐幫幫主之位的時候非常的氣憤,彭長老在丐幫中無論是資曆還是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雖然有點私心卻沒有犯過什麽大錯,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下任幫主的人選。
這件事讓彭四海認識到他在洪七公心目中的地位并沒有那麽重要,更何況洪七公還有兩個弟子,郭靖和穆念慈,一旦這兩個弟子成長起來更沒有他什麽事了,于是他做出了一個選擇。
讓楊康沒有料到是彭四海沒有選擇投靠他,而是選擇投靠了金國皇太後李師兒。在彭四海看來,楊康已經成了一個毫無實權的閑散王爺,而丐幫攀上的皇太後才是真正有權勢的人物。
随他去!
楊康從彭四海的冷談和敷衍中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過并沒有在意,隻要洪七公還活着,丐幫就輪不到彭四海當家作主。何況他眼下走的路和完顔洪烈漸行漸遠,想得到洪七公的支持會更加的容易些,關鍵他還有穆念慈這張底牌,丐幫還在掌控之中。
至于全真教,很快便會見分曉,到時即便除不掉宋道安,也要把他趕出重陽宮。
楊康還和京兆府的府尹來往密切,耶律楚材曾經在長安城做過兩年的同知,在這裏有着深厚的人脈關系。無論是府尹大人還是下層官吏對耶律楚材的印象都不錯,楊康作爲耶律楚材唯一的弟子,繼承了這種關系。
雖說如今耶律楚材還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但那隻是對朝堂之上而言的,作爲一個閑散王爺,楊康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他是耶律楚材的弟子,這個身份可以獲得京兆府各級官吏的好感。
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準備。他在等着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一飛沖天的機會。
這一日。楊康換上普通人的衣飾,帶着錢青健來到一戶人家,這是一戶牙婆的住處,他是和那些下層官吏打聽後才知道的,在這個年代,除非是饑荒之年才會出現滿大街賣孩子的現象。平常年景想要買孩子就要找專業人士。
古代有三姑六婆的稱謂,指的是女性所從事的職業,三姑指尼姑、道姑和卦姑,六婆指牙婆、媒婆、師婆、虔婆、藥婆和穩婆。
其中牙婆又叫做牙嫂,是專門販賣人口的女子。她們爲大戶人家購買婢女和姬妾,也做那些拐賣人口的生意,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找牙婆的話還真的找不到資質好的孩子,她們有這方面的資源。
楊康之所以親自前來,是要找一些根骨好的孩子進行訓練,他裝扮成富貴人家的公子,在牙婆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宅院裏,宅院裏分成好幾個院落,每一個院落裏面的内容都不盡相同。
有的是爲大戶人家訓練歌姬的,有的是培訓侍妾的,還有爲了滿足各種稀奇古怪嗜好的,這讓楊康大開眼界,不過他隻是來找保镖和殺手的,除了容貌要過的去外,手腳一定要靈便,頭腦要活泛。
他看到來這裏挑人的主顧還有不少,那些孩子被人挑挑揀揀,擺弄來擺弄去的看着怪可憐的,楊康慶幸沒有讓穆念慈一起來,否則她或許會同情心發作,把所有孩子都帶回王府開個孤兒院。
楊康挑了三個男孩和三個女孩,這是第一批,先試試效果如何,他已經想好了,這三個男孩就叫做阿大、阿二和阿三,三個女孩則叫阿朱,阿碧和阿珂,這樣以後叫起來也有親切感。
正在牙婆帶着錢青健去畫押和結賬的時候,楊康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噪雜聲。
“你們是來做買賣的還是來找人的?”一個粗嗓門的女人責怪道。
楊康有些好奇,便走近些去看,那裏有四個人正和一個牙婆交談,那牙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他仔細一聽才知道這四個人恐怕不是來買孩子的,而是來找孩子的,難怪牙婆會厭煩了。
牙婆做的是拐賣人口的勾當,最讨厭有人打聽孩子的底細,若是被孩子的家人找來免不了要糾纏一番,所以從這裏賣出去的孩子大多都是沒名沒姓的,若是那孩子記得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辦法,但牙婆絕不會透露任何孩子的信息。
楊康看這四個人有些不同尋常,在前面和牙婆打交道的一男一女明顯身懷武功,後面是兩個随從打扮的人,其中一個年輕人從氣質上看絕不是随從,很可能是這四人中主事的人。
四人中的美貌女子看牙婆開始懷疑,趕忙取出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這才平息了牙婆的怒火,隻是行有行規,牙婆不能壞了規矩,隻讓這四人繼續挑孩子,其他的一概不說。
此時錢青健辦完事情。領着六個孩子過來,楊康便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思,準備回王府開始他嚴格的訓練計劃,不過當他從那四個人身邊走過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話。
“好婆子,你就行行好告訴一聲,咱們打聽過了。那孩子姓李,叫莫愁,正是被送到這裏來的,可咱們找遍了這個地方還是沒見着,你告訴咱們那孩子的去處,咱們定會重金酬謝。”那美貌女子懇求道。
聽到這裏楊康的腳步不由得一頓,正是這一頓引起了那中年男人的注意,他轉身朝着楊康抓去,錢青健護主心切。雙掌齊出和那男人對上一掌,兩個人各自退開幾步。
錢青健練了兩年的摧心掌,功力算是二流高手的水平,那中年男人想不到在這裏會碰到武林中人,剛才措不及防下被打退了幾步,便想再來和錢青健過招。
“二哥,停手!”美貌女子阻攔道,“抱歉。驚擾了這位公子,是咱們魯莽了。”
“三妹。這人知道内情。”中年男人指着楊康說道,“他剛聽到你說名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肯定知道孩子的下落。”
這一下,其餘三人都朝着楊康看去,楊康聽到李莫愁的名字的确很詫異,他其實也想知道古墓中的那個小女孩的身世。隻希望他們口中說的李莫愁真的是那個李莫愁。
“你們是黨項人?”楊康突然問道。
這四人是漢人打扮,說話語調也刻意模仿漢人,但有些容貌上的細節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四個人來自西夏,金國的京兆府和西夏接壤。陝西的部分地區還在西夏的控制之中,黨項人出現在長安城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爲什麽要刻意僞裝成漢人。
“小公子好眼力。”那美貌女子稱贊道,“不知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楊康對此沒有異議,便帶着他們出了院子,一路來到了英王府,看到英王府的大門,那四人面露難色,那美貌女子原本想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擒下這個小公子逼問出孩子的下落,可此時他們想走怕都會很困難。
“原來是英王殿下,真是失敬了。”那美貌女子苦笑道。
“沒關系,如今認識也不遲。”楊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路上他一直擔心這四個人會突然動手,此時來到王府門口,梅超風就在府内,想要擒下這四個人易如反掌,他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随從打扮的年輕人突然越過那美貌女子,來到楊康面前,躬身深施一禮。
“英王殿下,在下西夏李承祯,若是殿下知道舍妹的下落還請告知,承祯感激不盡。”李承祯懇切的說道。
楊康有些疑惑,他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可敢在自己名字前面加上西夏兩個字的絕不是無名之輩,比如他可以稱自己爲金國完顔康,普通人則沒有這個資格。
“原來英王殿下不知道我是誰。”李承祯看到楊康疑惑的表情,不由得自嘲道,“也難怪,我如今隻是一個逃犯而已。”
“殿下,不要如此悲觀。”美貌女子勸阻道。
又一個殿下?還是個逃犯?
楊康想了想,突然想到這人不會是西夏前任皇帝李安全的兒子?四年前,西夏發生了宮廷政變,李遵顼廢掉了皇帝李安全,成爲了西夏第八任皇帝。
西夏的朝政一向混亂不堪,宮廷政變像是遊戲一樣的接連發生,李安全在公元1206年弑君篡位當上了皇帝,沒想到五年後,公元1211年,李遵顼用同樣的手段廢除了李安全成爲了新皇帝。
這件事楊康隻是聽說而已,畢竟西夏離他還很遙遠,不過如果這個李承祯真的是李安全的兒子,那麽李莫愁豈不是西夏的公主?
楊康不由得感歎,孫婆婆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挑了一個皇家公主。
四年前發生在西夏的那場宮廷政變,皇帝李安全被軟禁起來,沒過多久就死掉了,而當時的皇子李承祯在西夏一品堂高手的保護下逃離了皇宮,流落民間,剛滿一歲的西夏公主李莫愁被一個宮女抱着逃離,一直逃到了金國境内,在長安城隐姓埋名的定居下來,那宮女把公主撫養長大,不過卻沒有告訴李莫愁她的身世。
這個宮女依靠幫人刺繡維持生計,然而一年前生了一場重病死掉了,當時剛滿四歲的李莫愁被人販子拐賣,在楊康去挑孩子的那個院子裏呆了一兩個月後轉手賣到了終南山下的戶縣,原本是想給一戶人家做養女的,卻被孫婆婆一眼看中,帶進了古墓之中。
西夏皇子李承祯這幾年來一直在打聽妹妹的下落,近些日子才找到長安來,可那個宮女已經死掉了,妹妹被人販子拐賣,他隻好喬裝打扮找到牙婆打探妹妹的消息。
如果這四個人沒有碰到楊康,就不會找到李莫愁,李莫愁沒有在西夏皇宮中的記憶,不會知道自己西夏公主的身份,她會在成年後走上江湖的道路,碰到一個叫陸展元的男人,開始她可悲又可憐的一生。
命運的奇妙之處便是總在不經意間峰回路轉,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命運就此被改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