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早餐碎了


接下來,老頭兒蒼勁的聲音,響徹在伊斯塔星球每個活人的心頭:“吾乃神司,奉吾成神,接受庇護……”

吳比沒有聽見這句,但是知道老頭兒已經“找到了自己”,便大概想通了他的目的——神使淨化異端失敗,托米的信仰繼續爲神牌提供力量,也就催生了第二個要命的家夥。

隻是不知這老頭兒與神使有何區别,好不好殺。

“你們聽見了嗎?”“我聽見了。”“這是什麽技術?”“神司是幹嘛的?”

擺渡人上的網友們話題也趨于一緻,紛紛議論起了神司的來曆以及目的;吳比則全神戒備,也自小梁朝裏喚出了瑪卡貝,并更迅速地向廢湖飛行。

“怎麽了?”瑪卡貝知道吳比叫自己出來肯定沒好事,警惕地問道。

“神使死了,又來了個神司。”吳比道。

“在哪裏?”瑪卡貝閉目感應片刻,而後望向涅槃城的方向,“是在那邊嗎?”

吳比點點頭。

“很強。”瑪卡貝的語聲微顫,不似害怕,反似興奮。

吳比也沒有停留,載着瑪卡貝愈發遠離涅槃城,接近廢湖——既然瑪卡貝說神司很強,那肯定很強,吳比也需要集中所有的力量來應對。

“他沒有在動。”瑪卡貝繼續感應着,卻是表情疑惑,“真的是要來淨化你的嗎?”

“不,他在動。”吳比壓根就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而是在回答瑪卡貝的同時詢問獵狗,“神司是不是在向東邊來?”

“沒錯!制式弩箭的武裝無法造成一點點傷害!”領主府邸外的獵狗帶來第一手資訊,“走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吃早飯!”

“……他是來找你的。”瑪卡貝終于感知到了神司的目的,“他要殺死你。”

“嗯,我也發現了。”吳比看着胸前的紅色神牌,再感受着涅槃城那側不斷釋放的殺意,就知道神司的第一個目标是什麽了。

假如說神使的“淨化”是雷霆之怒,那麽神司的淨化就如同一塊磐石——它從天而降,瞄準了吳比站着的位置緩緩落下……

雖然慢,但不被任何事物阻擋——無論天空中是風雲湧動還是神火飄搖,那塊磐石就是那樣穩穩地向下,擠壓着目标生的希望、呼吸的空間。

吳比飛了半晌,瑪卡貝卻沒有動作,靜靜等待着神司的追擊;直到确定神司不會在很短的時間内追上自己,瑪卡貝突然扯了扯吳比的衣袖。

“放我回去療傷。”瑪卡貝說。

吳比知道瑪卡貝是要準備那場……雖然不知何時到來,但如同命運般無法規避的戰鬥,也沒再多說,把她收回了小梁朝。

但收起之後,吳比卻突然不動了——曠野的風靜靜地吹着,地上窸窸窣窣的聲音也從未停過,而吳比就宛如一個雨夜中等在門外的客人,等待主人的招待。

原野中是這般,灰城的多羅哥園區内,也同時在發生着另外一件事。

“神司,是來找你的嗎?”百忙之中的艾瑪抽出時間找到吳比的分身,問得很急,但是面色平靜。

“嗯,要淨化我這個異端。”吳比自嘲道。

“神?”艾瑪稍有不解。

“嗨,就是在某個地方變厲害了的人呀,給你些時間,你也可以是神。”吳比的分身擺擺手,并沒有把對方的“身份”放在心上——龍晶手底下那麽多神呢,也沒見他自立門戶掌控世界。

“我知道這個,但我不懂這個神與你的關系。”艾瑪本身就才學過魔法,對于神明的存在也是持一個開放的态度,但即便她智力高絕,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理清前因後果。

巧的是,吳比也不懂——誰知道這神是從哪冒出來的,又爲什麽非得跟自己過不去?

“給我些時間,我就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刁難我……”吳比呵呵笑,笑得非常不服氣——這麽不講理的東西的确可以存在,但盯上了自己總歸要有些原因,總不能真的是因爲巧合,一塊神牌就要殺死自己吧?

“他現在在追着你來嗎?”艾瑪見吳比的分身并不如何焦急,也好奇神司此刻的行動。

“沒,神司比神使走得慢,還沒有離開涅槃城。”吳比示意艾瑪無需焦急,“但我身上被打了神牌,他能一直追着我到天涯海角。”

“好,我明白了……”艾瑪沉吟片刻,開始出謀劃策,“你不能來灰城,也不能去廢湖,那不如把他……”

“你現在不用操心,我有了個計劃。”吳比的分身笑笑,“你有這個空閑,不如抓緊時間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畢竟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麽多情報,不是嗎?”

“你沒問題?”艾瑪真情流露,十分擔心吳比——畢竟她見過了與神使的一戰,知道這些東西真的非常棘手。

“嗯,我不會逞強的,但現在還要多觀察觀察。”吳比并不敢托大,而是真的有了一個計劃。

“好。”艾瑪深深地看了吳比一眼,離開時一步三回頭。

分身吳比目送走了艾瑪,轉身便想再喚一人,但想了想,先算了。

……

神司出走的一路一直在祈禱,并且沒有對襲擊他的城守軍與帝國軍做出任何反應——就好像一個行走在河流中的聖人,并沒有理會河流帶來的石子與小魚。

而他從領主府邸走到城邊的一路上,也吸引了涅槃城内居民與難民的圍觀——對他們來說,一個不懼怕光子炮的肉身絕對稱得上是神明了。

他們不禁懷疑……這個神司是不是因爲蟲族的到來,而天降的救兵?是否有了他,就不用在懼怕哪一天會在自家的地毯之下鑽出來蟲子?

獵和狗也一直在吳比的叮咛下小心翼翼地盯着神司——他們漸漸地也有點緊張,仿佛因爲沐浴着晨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鍍上了一層神性,而神司,就是一切的中心,和萬事的根源。

神司一直望着吳比的方向,腳步也從無變更——假如路上有民居,神司也就那麽徑直地“走”過去……

穿透牆壁,碰開桌上的杯子與早餐,再從另一面牆穿出。

在居民們和軍方的凝視中,神司與吳比的距離也逐漸縮短——雖然慢,但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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