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薛納德沒有說,但吳比還是看得出,這位不拘一格的将領……對于被扯住袖子還是很介意的。
“回去艾瑪那裏之前我還有事要做,你能幫幫忙?”吳比快言快語,“我要去趟帝國酒店,你有什麽辦法沒有?”
“哎喲?好不容易來一趟,走之前也想看看歌姬?”薛納德一下眼中放光,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沒想到你也是個妙人,不過歌姬難約,到現在理都沒有理睬過老子,你又不敢暴露身份,估計沒戲……”
薛納德嘟嘟囔囔着,差一點就要評價起了吳比的容貌,吳比急忙打斷他:“我是說進入帝國酒店有沒有什麽邀請函之類的,誰都可以進嗎?我需要一個正常一點的身份。”
“啊這事兒,這事兒好辦。”薛納德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掏出通訊器,吩咐着一位手下準備個可用身份。
“你要做軍人、演員還是流氓?”薛納德打量了一番吳比的本相,“就流氓吧,我新收的小弟,看你的樣子比較适合,不用準備太多。”
“可以。”吳比不在乎是什麽身份,隻要能正常進入帝國酒店的酒吧即可。
“散客進不去的。”薛納德搖搖頭,然後突然樂了,“我現在叫小的們訂個座位,我和你一起去。”
“你剛才不還說準備出發,怎麽轉眼就要泡吧?”吳比打趣道。
“這一去,哪知道還回不回得來?”薛納德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那些成了家的我叫他們把遺書都寫好了,沒成家的兄弟們……索性就帶他們玩一晚好了!哈哈哈!”
薛納德爲吳比安排好身份,叫小弟訂好卡座,二人一起驅車前往帝國酒店——瑪卡貝的形象太過特殊,不敢帶她一起冒險,隻得将她收回小梁朝。
不過吳比也沒有虧待“瑪瑪”,答應給她點幾杯酒喝喝,瑪卡貝也欣然接受。
……
帝國酒店5層,帝國酒吧,七點前。
吳比與薛納德和他的十餘名手下占領了一處角落的卡座,靜靜等待歌姬登場。
話說帝國酒吧的樣子,與吳比想象中的頗有差距——氣氛相對安靜與死闆,隻有緩緩流動的燈光搖曳着,加上台前電子屏上循環播放的抽象畫,有一種令人要睡着了的感覺。
“老大,這特麽什麽破地方,希望真值這個錢。”小弟們質疑薛納德的選擇。
“對啊,連個甜姐兒都沒有,都不如我們随便路邊找個酒吧,再交點熱情好客的姐姐,絕對好過在這裏看幻燈片!”
“對了老大,這地方人多眼雜,聽說還有帝國那邊的将領過來喝酒呢,你在打什麽主意,難道是想向人家借兵?”小弟們七嘴八舌,總之都在用各自的方式表達着不滿。
“都閉嘴吧,你們說的那些都是後戲,給我睜開狗眼看好了,老子這輩子也隻會帶你們來一次,可不要不懂享受。”薛納德大大咧咧地倚在座位上,回答的信心十足。
原本吳比也有點失望,但薛納德這麽一說又有點期待,于是專心坐在卡座後排的角落,一邊搜索着“機師”的所在,一邊等待着歌姬的登場。
等待期間薛納德的小弟們……目光不停地往吳比身上飄着,似乎蠻想要問一問這疤臉少年的來曆;但顯然薛納德早有關照,小弟們急的抓心撓肝,但也沒有人敢向吳比這一邊靠,于是一個個喝着悶酒,目光空洞地望着空無一人的台子。
“找到了嗎……唔,這酒味道不錯。”瑪卡貝端坐在小梁朝内,喝着吳比幫她點的雞尾酒,“比上一個好很多。”
等了十分鍾的工夫,瑪卡貝已經點了三杯雞尾酒——吳比懷疑這執行任務的一個小時裏,夠瑪卡貝喝遍帝國酒吧的酒單了。
“找到了。”吳比每時每刻都在觀察着酒吧中的人,終于在吧台附近找到了目标——那人儀表堂堂、儀容整潔,很明顯是經過了精心打扮,如果不是老伊給的材料上照片足夠,吳比興許都不會發現此人便是機師。
相比較薛納德的小弟們,機師的注意力非常集中,隻是迫切地盯着酒吧的表演台,手裏拿着一束玫瑰。
“那個是你的目标?”薛納德靠近吳比,輕聲問道,“挺有錢的樣子嘛,能在涅槃城裏買到玫瑰,是下了血本了。”
吳比知道原生花草在此刻的涅槃城屬于奢侈品,猜也猜得到機師可能不會在伊斯塔星球停留多久,所以準備展開猛攻了。
就在吳比準備靠近機師,随便聊上幾句的時候,突然場中燈光一變,平平無奇的舞台也在一瞬間暗掉——追光再度亮起時,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背影吸引住了吳比的目光。
那背影曲線玲珑,頗有活色生香陣中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而且雖然背線完美,但卻不會令人生出異樣之感,隻覺聖潔且優雅。
吳比未及挪動腳步,便聽歌姬輕輕吟唱,整個酒吧也變得針落可聞,所有人都陶醉在了歌姬的歌聲裏——就連薛納德那群五大三粗的小弟們也都嘴巴微張,想不通怎麽會在這裏聽到如此天籁。
與此同時,每個人心裏都生出了一股遐想——歌姬長相如何,何時爲我轉身?
屏息以待中,追光緩緩流動,擦着歌姬的肩膀落于暗處,隻在衆酒客的目光中留下一道肩線和面孔的輪廓。
吳比即便見識過活色生香陣,也覺得這燈光打得極妙,難怪迷得機師五迷三道;再看看那坐在吧台的機師,基本上臉呼吸都已經忘記,隻是傻傻望着舞台那處,一動不動。
吳比對歌姬很感興趣,但打擾了人家的表演總歸不美,于是便把步子挪向機師那一邊,準備找機會跟他稍作攀談……
哪知就在這時候,歌姬回眸,望向場中唯一一個正在移動的人,深情地唱了一句:“我們一直尋找着同類,像鳥之于天空,你之于我……”
燈光随着歌聲略有變化,酒吧中的看客們更是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吳比——吳比一動不動,如同成爲了一個木頭人。
“哈!你在這裏!”好死不死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看客之中響起,吳比一陣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