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先是被投身的紅色吓了一跳,正在檢查自己體内有沒有什麽變化,突然發現頭頂有陰影,才意識到華萊士一方的機甲已經動手了。
捕獲網的速度極快,吳比與瑪卡貝來不及閃避,但其實也無需閃避——吳比拿出十拳劍輕輕一斬,捕獲網應聲而斷,落到了吳比與瑪卡貝的兩邊。
“好啦,準備走吧,我也支持不住了。”艾瑪招呼吳比,“我給你标記幾個地方,攻擊他們機甲的那裏,他們會開啓一次全部的武裝攻擊。”
說罷,艾瑪輕輕揮動手臂,幾個類似信号彈一樣的小光球附着在了制式弩箭和監察者機甲的身上。
“他們發動攻擊的時刻,我會讓你們兩個隐身。”艾瑪語速很快,“大約能夠持續十分鍾,到時候能跑多遠、跑到哪裏,就看你們自己了……”
“好的。”吳比才知道艾瑪留到現在……其實就是爲了二人能夠安全脫身。
“爲什麽飓風III上沒有?”吳比看着附在制式弩箭腰部和監察者号頭部的小小光球,好奇艾瑪是不是漏掉了一架。
“小風不會被這種手段迷惑的,不過沒關系,制式弩箭一定會開火,監察者是否開火也就不重要了。”艾瑪早就算到了三架機甲的反應,“重要的是,不攻擊飓風III可以稍稍爲你們争取一點點時間。”
吳比有點疑惑,但轉念明白了艾瑪的意思——這一趟驚動全城的戰鬥是從領主府邸開始,不攻擊飓風III的話會讓華萊士更加摸不清頭腦,雖然最後不會造成什麽誤解,但在短時間内有利于吳比和瑪卡貝逃竄。
“明白了,你隻讓我隐身就行,我讓瑪卡貝隐身。”說着,吳比十拳劍出,一刺制式弩箭的腰部,一刺監察者的頭部。
果然如同艾瑪判斷的那樣,在吳比出手擊破光球的一瞬間,制式弩箭搭載的光子炮驅動,狠狠轟向了吳比與瑪卡貝的所在;監察者号無論是從反應還是火力上來看都慢了一步,光子炮擊中了地面後它才行動,灑下了網狀的子彈。
而吳比與瑪卡貝配合默契,在吳比出手的一刻,瑪卡貝果斷隐去了吳比的身形,而吳比也幾乎是在同時收起了外面的瑪卡貝,一個滾地逃離了光子炮的攻擊範圍。
于是當監察者的炮火散去,地上除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和零星的彈孔以外一無所有,咔咔與瑪瑪似乎被打得連一根毛都沒有剩下。
制式弩箭和監察者似乎也沒想到二人就這麽輕易地死去了,互相望了望對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有飓風III突然浮空,以此爲中心、五裏爲半徑盤旋了一圈如同燕子,然後重新落回到了地面。
“别找了,人跑了。”領主府邸的對講機中響起了小風的聲音。
“跑了?怎麽跑的?”克裏斯蒂娜無法相信會有人類在機甲的檢測下逃跑,尤其是阿拉斯的監察者在場的情況下——監察者可是搭載了伊斯塔星球上最強檢測系統的機甲型号了。
“他們沒有死!他們逃掉了!異端一定要被淨化!”房間裏的托米大哭大叫,手中依舊死死握住那枚神牌。
“聯系一下阿拉斯的工程師。”克裏斯蒂娜沒有理睬托米,指着那神牌吩咐旁邊的一位傭人道,“我要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遵命。”傭人告退,正去聯系阿拉斯的工程師,卻又被克裏斯蒂娜喝止了
“算了不要,等他們來問我們。”克裏斯蒂娜想到……就算不主動尋求阿拉斯的幫助,他們也一定對今天府邸内外發生的一切非常好奇,不如借此機會推進以下機庫的事——被兩個沙子幫的小混混潛入府邸,這給了克裏斯蒂娜極大的不安感。
“管家怎麽樣了?”
“身體沒有受到傷害,情緒穩定。”傭人回答道,“管家非常希望現在與您一叙。”
“叫他進來,也一起看看少爺。”克裏斯蒂娜神情複雜地望向托米。
“你相信神明嗎?你信嗎?”托米高舉手中的神牌,不斷地詢問着房間裏的傭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回答他。
“我不知道你們誰是哥哥和伊迪斯派來監視府邸的線人,但我現在要你們放出個消息,叫哥哥和伊迪斯會來見我,也見見托米。”克裏斯蒂娜在房間内輕輕說了一聲,但在場的每個傭人都聽得真真切切、忐忐忑忑。
……
“嘀嘀嘀,嘀嘀嘀……”華萊士收到了一個通訊請求,忙不疊地拍下了允許的按鈕。
“家裏是怎麽回事?”華萊士直接詢問道,顯然這則通訊來自領主府邸裏的線人。
線人完完整整地将今天府邸發生的一切……都彙報給了華萊士——雖然沒有一絲一毫地添油加醋,但是華萊士怎麽聽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一個長着翅膀的神使出現在了少爺的房間裏,趕走了兩個沙子幫的混混,然後被沙子幫的混混殺死在了府邸外林?
最後這兩個連神使都能殺死的人……被華萊士軍的制式弩箭射殺當場、屍骨無存?
“你确認嗎?”華萊士語聲威嚴。
“千真萬确,制式弩箭的駕駛員也能證實我的說法。”線人信誓旦旦。
“這兩個人……先在梧桐街3号落腳,随後綁架了管家和保姆,又把他們送回了家中?”華萊士自言自語,屏幕上則顯示着這兩天内,與咔咔和瑪瑪相關的各種情報,“并且興許與薛納德的整完失蹤有關?”
華萊士食指敲擊着桌面,努力拼湊着咔咔與瑪瑪的行爲軌迹。
“大小姐還說……想找您和二少爺談一談,也順便看一看小少爺。”線人輕聲一語,打斷了華萊士的思考。
“談?沒什麽好談的,你繼續監視。”華萊士揉了揉太陽穴,放棄了這次與克裏斯蒂娜和伊迪斯溝通的機會——涅槃城出兵在即,華萊士分身乏術。
結束通訊,華萊士點按了另外一個号碼。
“控制住媒體,出軍前我不想要涅槃城的人們……聽到任何有關克裏斯蒂娜的消息。”
“明白。”通訊另一邊的人答道。
“無論她在耍什麽把戲,我都不會上鈎。”華萊士說得咬牙切齒,也清晰表達出了對克裏斯蒂娜的恨意。
在這涅槃城暗流湧動的夜,似乎沒有人察覺到,梧桐街的街角,多了一個疤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