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說呢,以你的見識,我很難跟你解釋。”吳比歎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還是覺得爲安娜付出最後一點耐心——畢竟能源利用率這種技術不可多得,安娜也是艾瑪欽點要呆在身邊的同伴,趕走她總歸不美。
“艾瑪現在的魔法還需要鍛煉,是憑借感知力學會的。”吳比盡量說得清楚一些,“而魔法石激活的魔法資質……一旦學會就可以很快掌握,會有一個瞬間躍進式的進步,更速成。”
“當然了,魔法石激活的魔法,也可以一直強化鍛煉,但都是突破式的上升,而且通常都是無視規則的那種,很強。”吳比覺得自己把魔法與異能的區别說得很明白,就像當年賀揚還是個隻能扔石子的小異能者,上次見面的時候都能丢人了——異能賦予的不止是戰力上的提升,更重要的是那些奇妙的功能。
“你是說會給我和艾瑪一次比拼的機會,誰都有可能激活這種……額外的魔法?”安娜眼中放光。
“對。怎麽,你想和她再比一次?”吳比突然懂了安娜的心情,“那我建議你真的跟她一起,因爲這将是你們這輩子爲數不多的公平競争的機會了。”
吳比說得是實話——異能覺醒的條件不明,但吳比可以确定的是與個人實力沒什麽關系,的确是安娜能夠扳回一城的最好機會了。
“好,我同意。”安娜把手槍丢在了牆上,嘩啦啦輕松散了架,原來打一開始就是個玩具。
“我們走,去看看艾瑪什麽時候出來。”安娜停也不停,扯着吳比離開了儲藏室,跑向了艾瑪的閉關之地。
吳比也早就等得焦急,自然随行——華萊士随時都會進攻,計劃中艾瑪還有兩天才醒,但是誰知道萬一她決定多閉關一段時間,局勢又會發展成什麽樣?
……
“安娜說什麽了,要叛變嗎?”第四處維修點,夕陽西下,小蟲子躺在地上招呼吳比。
有了瑪卡貝,無論是小蟲子還是吳比,都不需要再去關注雷達和監控,于是二人成爲了閑來無事的工具人,專門負責運輸異族和瑪卡貝,其他的嘛……就沒什麽事了。
維修過程中,三人的确遭遇了幾次蟲族的小隊,但都被瑪卡貝輕松收拾掉,簡單直接,充分展現了高山族人的戰鬥藝術。
“沒有,沒叛成,你怎麽知道她要叛變?”吳比的本體也難得悠哉,看着一份實體地圖,自顧自地解讀着華萊士可能的進攻路線,以及……幫阿問找個繁衍孵化的好地方。
“誰不知道多羅哥有兩個厲害的工程師,一個是艾瑪,一個是安娜……”小蟲子翻了個身,“又有誰不知道她們關系極差,艾瑪處處壓安娜一頭,就恨不得把她趕去阿拉斯了。”
“嗯,那怪她那麽想赢。”吳比攤攤手,心說安娜應該就像當時自己對待趙靈旗一樣,當成了宿敵了。
“沒叛成啊,你給了她多大的好處?”小蟲子終于起身問。
“給她一次學魔法的機會。”吳比也沒瞞着小蟲子,也就相當于順便問問小蟲子想不想學了。
“哦。”小蟲子好像并沒受什麽觸動,就是輕輕應了一聲。
“哦,你想學嗎,魔法?”小蟲子的無視引起了吳比的好奇。
“我不學,機甲就是我的魔法。”小蟲子的眼神異常認真,“我要成爲整個第三行星文明的王牌機師,整個宇宙的王牌機師。”
一提起機甲,小蟲子就無比認真,吳比也就問得認真:“那怎麽樣才算是王牌機師?”
“呃……可能……”小蟲子顯然還沒想好這個條件,“就是擊墜數超過曆史上所有的王牌機師!”
“哦,那你的機會來了。”吳比沒有說透——那些脍炙人口的王牌機師,必然都是自戰争中産生,不然去哪裏拿到那麽多擊墜數?
而眼下伊斯塔星球的戰争一觸即發,有蟲族,有華萊士的大軍,還有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什麽動向的鳳凰團……隻要小蟲子能活到最後,也許就能輕易達成吧?
“哦天啊——什麽時候才能實戰啊——”小蟲子對着維修點忙忙碌碌的異族們大喊,顯然殺些翅蟲鉗蟲已經完全滿足不了他了,“我要更多實戰啊——”
“相信我,戰争很可怕。”許久不語的瑪卡貝突然發言——作爲打殺了八十年的真正戰士,她有着絕對的發言權。
“但也許以你的意志……加上點運氣,可以活下來。”瑪卡貝走到小蟲子面前,捧着他的小臉說。
“實力!我要靠實力!”小蟲子的回答天真無邪。
吳比和瑪卡貝相視一笑,沒有反駁他——作爲在大梁朝殺出來的吳比……當然知道瑪卡貝說的才是對的。
吳比絕對相信,沖鋒在萬軍從中,意志與運氣才是活到最後的最先前提。
“啊——快啊——”小蟲子仰天長嘯,連聲催促着異族,吳比與瑪卡貝笑着,看着。
……
“你覺得她還要多久?”安娜站在一個緊閉的大門前,手指在一個生物鎖的前方繞着圈。
“嗯……七天,那就是明天晚上。”吳比的分身答道,而後對着巨門沉默不語。
大門背後就是艾瑪閉關的地點,此時奇石與艾瑪都在大門的另一側——在艾瑪的要求下,閉關處并沒有安置畫面監控設備,也是機庫中的監控盲區之一,不過雖然沒有任何完整的畫面,吳比和安娜還是可以透過生命監測裝置檢查到,門口的艾瑪活得好好的,生命體征也愈發強大。
甚至強得有點過了頭。
假如不是早知道門後的是艾瑪,吳比甚至懷疑那是一隻異星生命體,其生命的韌性也幾乎堪比巨人了。
“真的嗎?那我們是等着,還是現在就把她叫醒?”安娜的手指依舊繞着圈圈,一副手癢難耐的樣子,“你不用怕啦,畢竟剛剛有華萊士的通訊,你叫醒她也是正常呀。”
“不了,等着吧。”吳比輕聲道——透過靈魂眼,吳比看到門後艾瑪的靈魂正反複擴散、凝縮,就像是一個正在醞釀生命力的嬰兒。
“切。”安娜收回了手指,拿了個凳子舒服地倚着。
吳比的分身也沒浪費時間,默默練起了魂導拳——殊不知這麽一打,就是八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