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庫裏忙得熱火朝天，吳比與艾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清淨處，才把艾瑪收入小梁朝，開始了對那位間諜的審訊。

審訊地點就在小梁朝的雪山腳下——眼下小梁朝中有物資、有異族、有垃圾山居民、有俘獲來的蟲子、甚至還有個孟菲斯的大腦……的确是人滿爲患，很難找到一個互不影響的地方。

不得已，吳比便把那間諜的囚禁地點與蟲母放在一起，身邊也放了十幾個異族守衛——當然了，主要是在守衛蟲母，間諜隻用一人看着就行。

當艾瑪與吳比的分身來到雪山腳下時，間諜露出了釋懷表情，顯然是等了二人許久，憋了一肚子話要問；而蟲母則低着頭顯得很虛弱的樣子，不知道是裝的還是被異族揍的。

“你們這是拟真投影吧？不可能是開發出的高維空間。”間諜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說的是眼前所見的延綿雪山，以及被囚禁的蟲子與生物體征不明的異族——這些都置身在他周遭宛如真實，隻不過異族一直沒有讓這位間諜自主行動，所以他才會猜測這是一種投影，爲的就是迷惑自己。

“别演了，你當然知道這不是高維空間。”艾瑪否認的方式也很高明，沒有被間諜撬走任何有用的信息。

隻有吳比萌生了一個想法——小梁朝的成因自己一直沒有想通，總之不是來自于玄鳥就是來自于“不勝寒”系統，難道真是魂界的什麽高維空間科技？

“我來找你呢，是有些問題要問你。”艾瑪答完間諜便開門見山，“反正你也沒有什麽斡旋的餘地，不如就如實告訴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見鬼，我如實回答，你就能留我一命？”這位間諜也是見過類似場面的，知道現在自己的活路多半還是等待救援，所以也樂得跟艾瑪繞圈子拖時間，開始說些有的沒的，“你想要的情報我都有，不如我們放出誠意，好好商量一下對雙方最有利的解決辦法……”

“你看。”艾瑪似笑非笑地聽間諜提條件，卻是在對吳比說，“阿拉斯的間諜們素質是不是不錯？知道隻靠自己很難逃掉，就開始跟我們拖時間。”

“按照阿拉斯的工作方式，每個間諜都有固定的彙報時間，錯過了那個時間的，阿拉斯也就會注意到異樣。”艾瑪把間諜的想法猜了個通透，“然後才會派人來救他，他才有機會離開……”

“被你知道了又怎麽樣？你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間諜一愣，也是很快進入狀态，“我上次彙報是在侵入終端室之前，再過半小時沒有回應的話，公司一定會有所動作……”

“你聽見了吧？我們再不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又會惹出麻煩了。”艾瑪所有的話都在對吳比說，仿佛她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我們該怎麽辦？”

看着艾瑪有點調戲意味的眼神，吳比皺眉道：“你這是在問我……有沒有拷問他的方法？”

艾瑪含笑點頭，間諜卻叫了起來：“你們有本事就試試好了，阿拉斯在我們每個間諜的腦部都有安裝信息幹擾裝置，吐真藥物對我都沒有任何作用……”

“非我自願的話，一點情報你們都套不走。”間諜說得信誓旦旦。

“那就叫你自願說呗。”吳比緩緩走進那間諜，還沒想好用哪招。

“你想打我？拜托，我們都是受過訓練的，電擊、拔指甲、水刑……哪個能撬開老子的嘴？”間諜說的是實話，不勝寒中也彈出了比試成立的提示。

艾瑪笑呵呵看着，吳比不多言，一記魂導拳便打在了間諜身上——沒用小綠的原因，是吳比還不确定該不該在這個星球留下魔植物的蹤迹，畢竟已經有蟲族了，再多一種生物可能會更加麻煩。

一記魂導拳下去，吳比收獲了間諜殺豬一般的叫聲，以及一點點勝利點的收入，然後間諜就很快敗下陣來——他怎能想象到在宇宙中還會有這等痛楚？差一點就連腦子都痛得稀碎。

“夠嗎？這大概是10%的痛處吧，我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嘗嘗看？”吳比雖然有誇大成分，但的确還不是最厲害的痛覺。

間諜木讷了片刻，看看吳比的拳頭，看看艾瑪的笑容，再看看風輕雲淡的天空，很快投降了：“你們想知道什麽？”

“說吧，從涅槃城的情況說起，然後說說你們阿拉斯的立場，再說說涅槃城對于蟲族的态度和近期規劃。”艾瑪幫間諜明确了一下範圍，而後間諜歎了一口氣，便開始緩緩講起。

涅槃城的情況與吳比剛下來的時候差不多，各方勢力也在謀劃着各自的出路——目前長男華萊士的支持度和勢力最高，已經幾乎完成了整備，即将對蟲族進行第一次的征讨；隻不過長女克裏斯蒂娜以及托米也獲得了一小部分私軍的支持，所以保留了足夠的自保能力，成爲了涅槃城内部的一股獨立勢力。

二男伊迪斯當然依舊在與帝國的王子一脈保持通訊，他本人和嫡系現在已經可以随時撤出伊斯塔星球——帝國軍願意爲伊迪斯開放傳送門，從而離開虛無地帶去往安全的宙域。

但同樣，因爲打開傳送門需要時間，并且開放過大的話，也會增加蟲族借機突破封鎖的幾率，所以伊迪斯的計劃推進速度比較緩慢。

并且伊迪斯也并不想獨自離開——他已經動用了很多的私人關系，找到了另外一處人類“能夠生存”的星球，所以正在聯絡王子一方提供運輸艦支援，從而帶着伊斯塔星球幸存的“臣民”離開。

當然了，在間諜的說法中，伊迪斯不是什麽愛民如子的好人，這麽做的目的……也隻是能有更多人力資源助他開荒而已。

間諜還說起了伊迪斯的原話：“沒有人民來被我統治，那我這當得又是什麽領主了？”

對此，艾瑪不置可否，反而問起的是私軍的從屬狀況：“所以華萊士掌控了大部分私軍，克裏斯蒂娜和托米隻有一小部分嗎？”

“是這樣。”間諜給出肯定答案。

“華萊士也得到了鳳凰團的支持嗎？”艾瑪說起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哦不，鳳凰團就是克裏斯蒂娜與托米掌握的唯一私軍。”

“哦？”艾瑪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