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馬斯頓望着菱形石實驗室中的滿地狼藉,至今依舊想不通——不是想不通趙靈旗是如何尋上門來的,也不是想不通克裏斯爲什麽會被擊退……
馬斯頓是完完全全想不通這一切,一切的一切——爲什麽一個來自黑組的,莫名其妙的魂工,隻下來了區區幾天,就毀掉了自己這麽久的經營?
突破星之守護者的封鎖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但在那基礎之上,吳比甚至還跑了一趟狸國的河壩,救出青花,再來到鷹國境内拿回了鏡子,還順手毀掉了套索的形象……
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憑什麽?
馬斯頓想不通,好像連頭發都白掉了一大片。
在實驗室中凝立許久,确保自己這一趟是真的一敗塗地了之後,馬斯頓消失在了藍星,回去了魂界——他想問一問克裏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集合白手套真正的力量,完成諾亞的計劃。
……
“所以是怎麽樣,他們想把藍星劃做自己的領地嗎!黑組真的要跟我們白手套開戰嗎!”馬斯頓在白手套的休息室抓住了克裏斯,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之後,發出了靈魂的拷問——黑組真的想要進行一場戰争嗎?沒有人可以管一管那個吳比嗎?
“你不要跟我喊嘛……我盡力了,有本事你去找龍晶啊?”克裏斯喝着魂界的恢複劑,并不是因爲受了什麽傷,而是也在盡量撫平自己的情緒。
“嗯……”馬斯頓被克裏斯噎得一頓,“找他有什麽用?他又不講理……”
克裏斯差點笑出聲:“其實還好啦,魔植物還要一陣才會抵達,藍星的重要靈寶還有四個,你還有時間。”
“反正你不隻需要給諾亞找個高能的反應爐,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鍛造了嗎?來得及的。”克裏斯盡量安撫一下馬斯頓,實際上更頭痛的是他自己——不知道衛星人情況如何,但鏡子既然已經被奪走,那說明這位超級英雄肯定處境堪憂。
那麽引入藍星的超級英雄現在隻剩下大地人一個,剩下的去哪裏找?厲害又容易控制的外星人不是白菜,不好撿的……
克裏斯隻覺得吳比這一波反攻……不僅打到了馬斯頓的痛處,更是幾乎破壞了自己幾年來的所有布置,當真是恨得牙癢癢。
不過恨歸恨,克裏斯依照形勢進行判斷的話,更加強了他想要與吳比合作的意願——面對一個吃了衛星人全力激光既然不死的敵人,克裏斯當然想要跟這個人做朋友。
但爲了安慰馬斯頓,克裏斯還是向他公布了一個好消息:“我們還有時間,倒是黑組裏面有個人沒時間了。”
“什麽?誰?”馬斯頓問得心不在焉,又懷有些許期盼——黑組人少,少了一個就少掉很多。
“你剛上來還不知道,有一個好消息……”克裏斯買賣關子,多吸引一些馬斯頓的注意,“嗯雖然也沒有那麽好,但我聽了就是很開心。”
“說。”馬斯頓的耐心幾乎無存。
“琥珀,你記得吧,就跟我和吳比一樣,前幾天接受審查來的。”克裏斯道。
“她怎麽了?”
“和曆史上的玄鳥一樣,她最在意的母星……遭遇了‘那個’。”克裏斯挑了挑眉毛。
“真的?”馬斯頓喜上眉梢,“那個琥珀還是新人吧?他們黑組的新人,最難過掉的就是新人危機,更不用說遇見‘那個’了……”
“你說的完全正确。”克裏斯點點頭,“她已經進入了脫組狀态,自顧自地去拯救母星了。”
“哈哈哈還真的是個好消息……”馬斯頓知道‘那個’有多難纏,“連玄鳥都無能爲力,一個小小的魂材又能做些什麽呢……”
“不對!”馬斯頓正想着,突然毫無預兆地一聲怒喝,“琥珀的母星是哪個?附近有我們白手套的星球嗎?”
“有三個,但都不是重點星球。”克裏斯當然也想到了一樣的問題,“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問您……該怎麽辦。”
“撤出,現在就叫他們撤回來。”馬斯頓語聲嚴肅,“遇到了‘那個’的話,絕對沒有機會的,放棄他們。”
“好的。”克裏斯點點頭,借機準備離開白手套的休息室。
“等一下。”馬斯頓叫住克裏斯,“你說那個琥珀已經進入了脫組狀态,那‘獵手’出動了嗎?”
“當然。”
“哈哈哈,好,好……龍晶,我看看你們能怎麽辦。”馬斯頓沉浸于自己波瀾壯闊的想象中,連克裏斯悄悄離開都沒有注意到。
魂界正在發生的一切,吳比都不知道——此時此刻,吳比才剛剛按照小眼鏡的要求,回到了S市青雲街的基地。
在向赤城顯擺了一番豐富的戰果之後,真水靈鏡被交還影壁,吳比、趙靈旗和沉睡着的青花則被安排到了地下的醫療設施中。
走進病房,吳比發現自己和趙靈旗也絕對不會寂寞——苗春知、賀揚、祁飛燕與李夕都乖乖地躺着,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笑容;旁邊還有個孫家法,坐在輪椅上逡遊整個病房,撩一撩這個撩一撩那個。
“凱旋!”吳比和趙靈旗向大家敬了個禮,“感謝大家支持!”
李夕小苗四人都隻會笑,沒有一點點說話的力氣——跨越千裏将吳比扔到狸國,幾人早已脫力,剛才已經昏睡過去了很久。
“淩雲社!牛逼!”孫家法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作戰,但知道自己的血瓶是支撐趙靈旗單人完成任務的主要原因,就也與有榮焉,當然開心到轉圈圈。
“早些恢複,還要麻煩你件事呢。”吳比開好了魂導光環,走到了小苗身邊,“得告訴金顔色一聲,花姐被我們救回來了,他可以歸隊了。”
“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苗春知竟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重,勉力給金顔色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吳比眼眶一陣模糊,心說這一趟無論多難,總算差不多還回來了兩年裏的債。
“我的假期還有三天,這三天我們把花姐治好。”吳比轉頭望了李夕一眼,同時和小綠打了一聲招呼——你檢查得怎麽樣了?花姐情況如何?
“花姐還不錯,但它們快到了。”小綠的回答也是語出驚人——吳比當然知道小綠口中的“它們”是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