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吳比歎口氣,知道醜媳婦終須見公婆,便拿出了那個自制包包,不太好意思地放在了琥珀面前。
與吳比預想中不同,琥珀看到這個粗野的包包眼睛一亮,當即不理吳比,自顧自地檢查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比也不知道琥珀對這包包是否滿意,收起了布都禦魂和村正以後,突然想起一事——不是還有厄普曼掉落的那個小白盒嗎?還沒來得及檢查,興許裏面有什麽琥珀看得上眼的寶貝,給她便是。
于是吳比扔出小白盒,準備與琥珀一起檢查一番:“這裏面應該還有點厄普曼的好東西,你看有沒有有用的。”
“好吖。”琥珀回頭,樂不可支,“原來你送禮物是這樣的,叫人家随便挑的。”
琥珀說着,如同稀釋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把那包包收了起來,才把目光轉向吳比手中的小白盒。
吳比見琥珀滿意,也不廢話,開始把小白盒裏的東西抖落了出來——一把小刀、一方土石、一塊顔料、一塊透明的“泥巴”掉落地上,看得吳比有些發懵……這就是厄普曼的全部家當了?帶的這都是些什麽。
與吳比的反應不同,琥珀的眼中大放光芒:“我的天,這是極品魂武打磨組!厄普曼就是用這些東西煉刀的!”
“哦……”吳比心說也對,蠻符合厄普曼的人設的。
“你哦什麽呀,你知道這模組有多貴嗎?”琥珀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吳比一樣。
“多貴?”
“千萬魂币都買不到!”琥珀差一點就喊了起來。
“哈哈哈,那感情好,送你了。”吳比非常大方——無論這魂武打磨組有多貴重,實際上自己都是用不上的。
人頭匣也好,龜甲也罷——吳比強化魂武的方式,都是通過勝利點和魂力的轉化,壓根也不需要像厄普曼一樣費力打磨。
“……不要。”琥珀受到了極大的誘惑,但還是說了“不”字。
“爲啥?”
“你知道這個是什麽麽?”琥珀說着,從打磨組中挑出了那透明的“泥巴”。
“不是打磨組裏的一個嗎?”吳比對這類魂界道具一竅不通,不吝發問。
“當然不是,一開始差點看漏了它……”琥珀拎着“泥巴”道,“這是刀胚。”
“刀胚?”
“厄普曼的魂武,都是由刀胚打磨而成……”琥珀一邊說着一邊檢視,“而剛才你給我看的那兩把刀,所蘊含的力量遠遠不如這個刀胚。”
“明白了。”吳比點點頭——厄普曼想要拿自己的靈魂做材料……煉的該當就是這個刀胚。
“他是準備用你的靈魂,爲這個刀胚開靈。”琥珀的話印證了吳比所想,“所以我不能要這個打磨組……因爲你肯定需要它,加上這刀胚,煉出一個厲害東西吧?”
吳比心說琥珀倒是頗爲了解自己,但還不算是徹頭徹尾——厲害的魂武誰不想要?但還是那句話,吳比煉制魂武不需要模組,有刀胚即可。
“這個,我用得上。”吳比從琥珀手中接過刀胚,再指了指地上的極品打磨組,“這些我都不用,我自己有煉制魂武的方法。”
“用魂力?”身爲煉制魂武的專家,琥珀當然知道這種方式,“你笨呀,想煉制這種極品刀胚……需要海量的魂力,你去哪裏拿?打磨組就是爲了這種事情準備的,事半功倍。”
“所以給你呀,我可以的。”吳比信心十足——自己的魂武龜甲幾乎能在中州橫着走,已經證明了吳比的道路走得通。
“你騙人。”琥珀還以爲吳比是硬想把打磨組塞給自己,“我有你的包包就夠了,很好的。”
“我騙你幹啥……”吳比說着,喚出了龜甲,“讓你開開眼。”
這一下,直接叫琥珀閉上了嘴——她是識貨之人,撫過龜甲便知道這東西的強大,最後隻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回看吳比,像看着一個怪物。
“有空你也可以去中州看看,好東西太多了。”吳比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中州,“正好順便也能照看照看我的人物,叫屈南生,淩雲社的中年男子,哈哈哈。”
琥珀将信将疑,又繼續看了吳比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打磨組:“那我收下了?”
“當然當然,千萬别跟我客氣,我要這東西真的沒用。”吳比連連擺手。
“嘻嘻,那好叭,以後你的魂體藥,我包啦。”琥珀拍了拍吳比的肩膀,又是濺起了令人臉紅的浪花。
吳比眼神閃避的一瞬間被琥珀抓到,低頭擡頭,哈哈大笑。
“都當了魂工的人了,看到這個還會臉紅?”琥珀摘水霧做巾,裹得緊了些,更添殺傷力,“就當給你點甜頭了,謝謝你。”
吳比洗了把臉,心說這都是哪裏學來的怪魂道……怪誘人的。
“好啦,下一步怎麽辦?在這邊稍微回複回複,我就要回自己的世界轉一圈了。”琥珀甩甩頭發,“四個月了,相信被審查的這群靈魂訂造師,都是損失慘重吧……”
“嗯,龍晶給了我幾天假期,我也要去藍星看看靈旗兒。”吳比點點頭,“你上次去藍星是什麽時候?影壁怎麽樣?聽說克裏斯又在藍星搞事情了?”
“這個嘛……對的,搞得還挺大。”琥珀神色一黯,“這兩年多,你的趙靈旗壓力應該不小,變化也很大……”
琥珀說得吳比心急如焚,不禁猜測克裏斯到底在藍星做了什麽大事——之前曾隐約把握到什麽,怎奈自打回了魂界,一件事情一件事情接踵而來,根本沒有什麽時間思考這個。
“是魔植物嗎?”吳比還記得藍星這個最大的危機,“可我看到……藍星的猩紅之色明明變淡了啊!”
“與魔植物無關,與克裏斯的魂道有關。”琥珀擦拭臉頰上的水珠,“魔植物在靈寶的幫助下,并沒有獲得很大的生存空間,倒是……”
琥珀說着,吳比聽着,正是在這關鍵時刻,突然一個人影闖入了二人的視線——缭繞二人的水霧也在一瞬間變淡,失去了隐私可言。
“果然是你們。”那人說着,語聲輕佻,“抱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