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叫你想得開一點,那麽其實就是他明知道發生了的,或即将發生的事情會引起你的反感,但是他不打算考慮你的情緒,反而覺得假如你“想不開”,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
你要做什麽?吳比在心裏面問克裏斯——事關藍星,吳比不由得擔心。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的理想世界嗎?對,是的,在你把時間都消耗在靈魂鬥場中的時候,我也沒有虛度光陰。”吳比回憶起克裏斯的“理想世界”,一時間記不太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麽。
“其實我早就找到了一個地方,并在那裏做好了标記,隻是礙于馬斯頓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沒有辦法實施我的計劃。”
“也要謝謝你們打暈了馬斯頓,讓我能找到時間差,與那個世界建立聯系……”吳比看到這裏時,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克裏斯的魂道——發生在藍星的傳送陣,都是克裏斯的手段,如此說來這個白手套的魂材……是想要把某些東西傳送到藍星?
“其實要不是聽說有個叫魂燈的東西,能夠指引出殺害靈魂訂造師的兇手,我早就親自把馬斯頓幹掉了。”克裏斯的消息中,也提到了魂燈。
“對不起,我還是想要再強調一遍,希望你能想開點。”克裏斯的第一條消息很長,吳比也想不通他從哪裏習得的這種中年人的習慣。
在這條消息後,克裏斯沉默了許久——這期間,吳比已經挑好了屈天歌,隻身前往中州了。
第二條消息是在月許之前:“你的人傑非常不錯,即便你不在,他還是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天呐,爲什麽我們就不能聯手呢?假如你回來了,就告訴我一聲。”
“我們身爲靈魂訂造師,難道就不能放下國家與國家之前的成見,好好合作,跟随更優秀的體制與文明嗎?”
吳比對于這句話嗤之以鼻——誰來規定哪一種是更優秀的文明?鷹國出生的他們,難道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嗎?口上說着衆生平等,但是骨子裏的那種傲慢與偏見,可真的是一秒鍾都沒有在休息呢。
“哦對了,你們的文明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那面鏡子也的确幫了不少忙,不然我既要應付自己的麻煩,還要去處理魔植物,的确是太難集中注意力了。”克裏斯的每句話都能令吳比吐一個大槽——克裏斯說的鏡子,自然就是用遺迹秘寶打造的真水靈鏡,用來分辨哪些人是被魔植物侵染的。
看來藍星的狀況應該還在控制之内,不然克裏斯也不至于突然說些軟話。
“聽說你這次是去中州打造‘英雄’了,那看來要很久等不到你了,不然我真的想好好跟你談一談,我們真的有很大的合作可能的。”
“不知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如果你僥幸沒有死在中州的話,我希望看到這條信息的你,能夠及時與我聯系。”克裏斯的第二條消息結束。
吳比本以爲這差不多就是全部了,腦海中也多了許多疑問——克裏斯究竟在藍星幹嘛?爲什麽一定要扯上自己?
緊接着,吳比又看到了克裏斯的最後一條信息,發送日期是十來天以前——這一次克裏斯的語氣終于不像是前面那樣平和,而是極度興奮。
“哦我的天啊,你知道嗎,厄普曼那個老東西死了!天呐,這簡直是上帝對我的眷顧!你真的想象不到,有他在,我在藍星是有多麽地艱難!”
吳比沒想到克裏斯與厄普曼也是敵非友——難道克裏斯真的隻在跟自己說這些?他既讨厭馬斯頓,又與厄普曼不對路,那在白手套裏豈不是舉目無親?
“這個隻知道煉制魂武的蠢貨,幾乎已經要把我好不容易帶到藍星的資産……獵殺一空了!死得好!死得太好了!”資産?什麽資産?吳比越來越聽不懂克裏斯說的話了。
“哦不對,這不是我想對你說的。我想說的是,因爲厄普曼死掉了,聽說他的魂燈又很詭異地沒有指出兇手,所以作爲内心對他懷有恨意的我,也不得不接受他們的‘審查’。也就是說,有一段時間裏,我都需要停留在魂界無法外出。”
吳比一共就隻收到了兩個人的信息,偏偏這兩個人都要被“審查”,這不禁讓吳比越來越好奇所謂“審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不要以爲這樣就結束了,你還記得濱羽琉和荒木沙羅嗎?他們兩個都是厄普曼的人物,所以我相信,作爲影壁中重要成員的你,也一定會像我一樣接受審查……”
吳比撓撓頭——克裏斯這麽說,葉鹽也是這麽表現,看來這趟跑不掉了?
“假如你從中州回來得夠快的話,興許我們會在審查時相遇,我期待你的到來。”克裏斯的信息結束。
吳比也一樣速速重新浏覽了一邊克裏斯發來的信息,心裏的擔憂之情越來越盛——不是擔心所謂“審查”,而是擔心他究竟在藍星布置了什麽、招來了什麽?影壁和趙靈旗他們怎麽樣了?頂得住嗎?
感受着魂體極速愈合,吳比知道半天之後,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是什麽輕松之事,索性暫時清空大腦,沉浸在着海水中,随波浪浮沉、修養,然後漸漸睡去。
睡着的時候,吳比似乎隐約聽見了外面的吵雜之聲,但時間未到、魂體未愈,吳比也便沒有理睬;等到傷勢痊愈的那精确的一刹那,吳比忽然聽到“砰”地一聲門響,然後海水嘩啦啦地退散而去,那位招待自己進來的服務員笑吟吟地站在面前,臉上卻是鼻青臉腫。
“親愛的顧客,您本次的套餐已經到時,請問還需要加鍾嗎?”服務員說着說着,鼻血流了出來。
“你讓人打了?”吳比發現服務員的臉都被打得有些癟了。
“親愛的顧客,您本次的套餐已經到時,請問是否需要加鍾?”服務員表情不變,鼻血長流。
“加不起了。”吳比心說五十萬一次,自己哪裏還有錢。
“好的,感謝您的光臨,期待您下次再來。”服務員一轉身,把吳比領了出去。
吳比剛到大堂,便見一個肌肉猛男累得氣喘籲籲癱倒在地,像是被狠狠操練過了一番;在那猛男身後,則站着一位自己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