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稱那東西是飛劍?”餘娥說的是一開始将一行人攔住的那三把,“不如說是牙簽吧哈哈……”
“真正的飛劍,電光火石,動若雷霆……”餘娥強忍住笑,“恩人如果得閑,不如去淩山看一看,回憶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飛劍。”
“跟淩山的劍相比的話,七星道那幾把劍隻不過是小孩子玩意,粗劣的控劍之術罷了,毫無新意……”餘娥撇撇嘴,“很多修家也喜歡用這種控劍之術糊弄凡人,想不到連恩人也被他們給唬了哈哈哈……”
見餘娥笑得前仰後合,吳比也是一陣尴尬——如此說來,秋甫那幾招幾式,也算不上是飛劍了?怪不得每次打到緊要關頭,秋甫都還是要動手握劍砍殺……
“行了行了知道了。”吳比被餘娥笑得心煩,眯起眼睛望着前方,終于看到了七星道這個劍陣的邊緣——一支虛劍懸浮于空中,似影非影,微微擺蕩着。
“該破陣了。”吳比指了指那小劍。
“怎麽破?走出去嗎?”餘娥又是咯咯直笑。
吳比來到小劍近前,隻覺空氣中似有千百把劍指着自己,宛如一座劍山攔路。
“這下知道啦,此陣是個困陣。”餘娥站在吳比身後嬌笑,好整以暇地欣賞吳比的破陣之法。
……
吳比和餘娥橫趟劍陣的一路,沈明軒與那一男一女都看在眼裏——劍陣起時,男修目現狂熱之色,無比期待四人化作肉泥。
哪知老漢和狐妖蓦然不見,剩下吳比和餘娥就像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地飛着,血珠都沒蹦出來一滴……
于是男修的表情由期待化作了濃濃的失望:“沈師兄,不會是劍陣失靈了吧?怎麽跑掉了兩個?”
“不可能跑得掉,要麽就是幻象,要麽是這兩個妖人神通廣大,要麽就是他們有着稀有的護身法寶……”沈明軒咬着牙,笃定地說,“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此陣抽取天外星辰之力,無窮無盡……”
“等,他們決計堅持不了多久。”沈明軒就像一個等待獵物力盡的獵人,領着身後的男修女修,随着天上那朵陰雲而行。
然後他們就看到,吳比與餘娥頂着劍陣有說有笑,毫不費力地從中橫穿,行至劍陣邊緣……
“沈師兄,他們不會真的是漏天底的神仙吧……”男修越看心裏越虛,“師父說這套劍陣能困死元嬰境以下的修家,不是诳咱們吧?”
“你親口所說,那妖女所穿并非漏天底之物……現在你又要打退堂鼓?”沈明軒神色一凜,“師父說困死元嬰境,就一定能困死元嬰境,除非他們身上的法寶真的價值連城,有超越元嬰境的護體之力……”
“且看,看他們能不能破陣。”沈明軒的目光鎖定吳比和餘娥,看也不看那男修,“破不掉還好說,如果真被他們破了此陣、回頭找咱們算賬的話……我一定把你推出去,就說我一時糊塗,聽信了小人之言。”
男修聽得心驚,又不敢忤逆師兄,隻得默默祈禱劍陣顯靈,誅殺天上那兩個妖人……
男修目不轉睛,隻見空中的吳比慢悠悠地走着,在通過虛劍的那一瞬間像是被什麽擊中了,身形稍微晃了一晃……
然後,那俊逸的少年,就那麽輕飄飄地走出了劍陣。
男修手腳一涼,下意識轉身要跑,卻被沈明軒一攬手揪住了脖頸。
“師妹,你去回禀七師叔,就說我們演陣時發現了可疑之人,我與師弟前去查探……”沈明軒臉帶不甘,拎着男修繼續追着吳比和餘娥的身影而走,“如果查明他們真的是去給九裏坡或者八方湖通風報信的話……我門也算将功贖罪了。”
“那萬一……他們真的是漏天底的仙家怎麽辦……”女修驚惶失據。
“那就說我帶着師弟,去給仙家賠罪了。”沈明軒輕描淡寫地一笑,腦中所想的,卻還是假如有機會搶點靈寶的話,一定不要錯過。
男修一聽沈明軒此言,如墜冰窟。
……
“哎喲,恩人不痛嗎?”餘娥見吳比硬吃一記千劍、強行闖出了七星道的劍陣,龇着牙問。
“有點兒。”吳比忍着疼,偷偷把手裏的生命果收了起來——這枚生命果是前一陣不久才在系統裏面兌到的,當時兌換的時候,吳比還身處菜園裏,正看中州。
至于爲什麽非要吃這一劍,吳比也有自己的考量——想要更直觀地了解中州的戰力情況,無疑是親身體驗效果最佳,不然很難把中州的各個境界與藍星進行橫向對比。
七星道這劍陣能困死元嬰境,那這邊緣處的千劍一擊,定是普通元嬰境受不起的,自己試上一試,就能很容易地知道與元嬰境在體魄上的差距。
目前看來的話,這副巨人體魄還是強過元嬰境的——這一劍雖然造成了些許傷勢,但吳比估計喝上半瓶琥珀給的恢複劑就能搞定,遠遠不用拿生命果保命……
這就夠了。
“恩人這體魄真棒……”餘娥的手搭上了吳比胸前的傷口,摩挲着、畫着圈,轉得人心癢癢的,“莫非是金玉之體?”
“别動手動腳的。”吳比面不改色,隻因已經把餘娥幾百歲的印象深深植入了腦中。
“呵呵呵……”餘娥毫不動怒,若無其事地收手,“奴家還是小看了恩人呢……”
“勝利點+27834。”不勝寒彈出提示,吳比一下子啞然失語——雖然不知道這些勝利點分别來自于誰,但是剛剛參與比試的一共隻有四人,也就是說這四人裏,一定有人是超出了此前999的單人上限的。
或者每個人都超了?修爲越高,提供的勝利點也越高?
這個發現,瞬間給吳比提供了全新的思路——要麽就把屈南生關在大梁朝裏面,自己先在中州刷上一番?這效率實在是很誘人……
細節處還有待商榷,但這個念頭一起,吳比就很難将之壓下,準備找個機會與面前這個餘娥單獨比點什麽,從而印證自己的猜測。
餘娥當然不知吳比所想,但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還以爲他終于想開了,臉上突然飄上了一層紅暈,也不知是不是演的。
“别在這兒,那姓沈的還跟着呢……”餘娥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