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帶好火腿腸,跑到哈妹所在的旅行社前,遠遠就見哈妹旋轉、跳躍,鯉魚打着挺招呼自己:“來啦火腿腸!走啊去玩雪啊!”
吳比不多和哈妹廢話,走進旅行社便和老闆交談起來,很快達成共識,以高昂的價格和押金租用了哈妹一天。
老闆放哈妹走時還有點寬心——終于不用一整天都聽哈妹嗷嗷叫了。
眼下吳比正和哈妹行走在雪路上,方向向東,已經走出了幾裏。路上行人遊客紛紛側目,但哈妹還是一刻都不停嘴。
“好吃!我們這是找誰!啊我知道了!就是昨天倉庫外面那個人!你當時還說不是,不是的話你爲什麽今天又要找他!”哈妹嗷嗷叫着,跑着,時不時稍稍偏離大路,嚼一口雪再回正途。
不過說歸說,哈妹還是很敬業地一直帶路,跑得吳比都有點跟不上——爲了加快速度,吳比爲哈妹也開放了魂導光環,一人一狗便成爲路上迅影,仿佛連時間也調快了。
“我今天好像又強壯啦!多跑跑你也會變壯的!”哈妹把魂導光環的效果歸功在跑步上,聽得吳比一陣撓頭。
“說說這個人吧!這人很好聞,我一下就記住他啦!”即便吳比不怎麽回話,哈妹依然喋喋不休,“聞起來有陽光的味道!就像曬着太陽的寶貝!”
哈妹叫着,吳比回想起倉庫外金顔色的那一回眸,猜想他的異能也許與光有關,隻是不知是元素系的珍稀品種,還是某處會發光的那種次級異能。
“我們這是要去哪?還有多遠?”吳比見已經走了多時,随口問了一句。
“快了!味道已經很重啦!可惜你聞不到!”哈妹越跑越來勁,吳比也隻好跟随,“前面就是民俗村!很可怕的地方!狗都不願意多呆!”
“哦?怎麽可怕了?”吳比知道民俗村,明明隻是伊蘭庫茲克旁邊的一處景點而已,爲什麽會把心理如此大條的哈妹都吓成這樣?
“味道很奇怪!”哈妹吐了吐舌頭,“有草味!有獸味!都是很危險的味道!尤其是草味!非常奇怪!好幾年了!雪天陰天都有!奇怪奇怪!”
吳比聽哈妹這麽說,好像想起了什麽,但是倉促之間沒有細想,便又被哈妹的叫聲打斷了。
“到了!前面就是民俗村!”哈妹停在路邊嗷嗷叫,“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吳比有些忐忑,不知道哈妹所言何事。
擡頭望去,吳比發現已經來到了民俗村的門口,奇怪的是此處人煙稀少,全然沒有景點的樣子。走近一看,吳比才發現路口插了一塊木牌,并未被積雪覆蓋,顯然是剛插不久,牌子上寫着一個大大的禁制符号,似是一種警告。
吳比正要拿出手機翻譯一通,哈妹及時出聲,打斷了吳比的動作。
“前面我是不太敢去的,所以要快去快回!你要是滿意,就多給我加一頓火腿腸!”哈妹開始讨價還價,“一會你跟上了,到地方我轉頭就跑,你自己去,好不好!”
“好!”吳比痛快同意——隻要找到金顔色,加五頓火腿腸都行。
“嗷!”哈妹開心了,刨了兩下雪,正要發力,卻見前面一個人影靠近……
哈妹刨地不停,隻是馬上借力轉身,扭頭就向相反方向跑去,一颠一颠的。
跑了一半,哈妹好像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地道,隔着老遠對吳比叫:“快跑吧!這人身上有獸味!你不跑我先跑了!”
難得見哈妹如此慌張,吳比不禁莞爾——一邊向那人影迎去,吳比一邊用狗語對哈妹喊:“你回去吧!欠的火腿腸下次補上!”
“嗷——”哈妹開心嚎叫,叫聲急速遠去,很快跑出了吳比的魂導光環範圍。
“你懂獸語?”那人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裏吼出來的一樣,吳比才想起剛剛自己的狗語是沖着那人說的。
擡頭看,那人身披獸皮,與項鏈男和持槍男的裝扮高度一緻,再結合哈妹說的“有獸味”,很明顯就是獸魂派的一員了。
難道民俗村是獸魂派的領地?爲什麽項鏈男沒提到過?
吳比還記得項鏈男說過,薩神教在貝納爾湖外圍幾個營地遊動,可沒說民俗村歸屬于哪家。
腦筋飛速轉動,吳比已經走到了那人身前,不得不做出回應……
“關你屁事?”吳比的态度很差,這也是他跟伊萬學的——這幾天雖然并沒有與任何薩神教的人深度接觸,但顯然這是個實力說話的集體,好态度遠遠沒有硬拳頭有效。
“嗯?”吳比的回應果然激起了那人好奇,暫時停下了腳步,“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封掉了,不開了。”
那人說的是民俗村,不過說法很難讓吳比相信——薩神教的實力已經如此膨脹了?說封就能封掉一處景點?
“少廢話,我來找人,金顔色在不在這?”吳比直接發問,殺氣綻放——既然哈妹帶自己追到了這裏,這裏又似有鬼地封了村,那麽十之八九金顔色的失蹤就與獸魂派有關,無需繞彎,也沒辦法繞彎。
面前那人顯然隻是獸魂派的喽啰,根本沒遇見過吳比從屍山血海中練就的殺氣,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在。”
“帶我去找他。”吳比逼近一步,壓得喽啰喘不過氣來——遇見過大法神後,吳比對于薩神教的戰力大約有了底,表面淩厲如火。
昨天的倉庫一會,吳比察覺到大法神的靈力水平大約在C級中階與高階之間,估計進入“法神”狀态後會略有提升,但也必然碾壓不了C級高階的大莫。
平行來看的話,獸魂派的實力該當與法神派差不了太多,不然肯定早就吞并了法神派,也由不得大法神那樣态度嚣張了。
而吳比除了大莫之外,還有一百多異族護法,加上力量敏捷雙加成的魂導光環……就算打起來敵不住人多,但全身而退應該沒什麽問題。
相比自身安危,救出金顔色才是當務之急——吳比如此想着,再逼近喽啰一步,就差一巴掌呼在他臉上了:“帶我去。”
喽啰退無可退,嗫嚅說不出話,就在此時,一陣桀笑聲響起,白桦林的雪與樹間走出二人,一個頸戴骨鏈,另一個眼神如同鬣狗般兇殘。
“他殺了我們的人。”頸戴骨鏈的人輕聲說,聲音卻清清楚楚傳到了吳比耳中。
“就是他?那金顔色,再拷問一會,我就可以殺了?”另一人的桀笑聲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