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挺身站起,一步一步走向英銳所在的大梁朝大軍,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麽。
大牛就跟在他身後,感受着身體的奇異變化,知道自己可能得到了神仙點化,開心之餘又有些忐忑。
就在吳比走到戊己校尉眼前,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大梁朝的時間一頓,吳比蓦然消失在了雄武城外。
一陣頭重腳輕,吳比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下界前的那座石室,面前的時髦大叔石魚正看着自己,眼裏有鼓勵,有嘉獎,還有一絲等待吳比發飙的期待。
“我球呢?”吳比皺着眉頭,指了指光球本應還在的地方。
石魚沒想到吳比回來後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一時間有點愣神:“你說大梁朝?”
“對啊,讓你收起來了?”吳比語氣很不客氣。
“是啊,怎麽?”石魚不明白吳比問這個是什麽意思——現在他不是應該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然後生氣地表達心中冤屈嗎?怎麽抓着個球不放了?
“我還沒裝逼,你就把球收起來了?”吳比這下真的生氣了,“我這打生打死的容易嗎?剛赢了就叫我回來?你急個什麽?”
面對吳比的質問,石魚頗感意外:“你不氣嗎?意外身亡,又被我們塞去了大梁朝,曆經九死一生活了下來,就沒有一點怨氣?”
“我氣?我氣什麽?”吳比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是你把我撞死的?”
“不是。”石魚啞然失笑。
“那我氣什麽?”吳比攤攤手,眼睛卻死死盯着石魚,“誰讓我一不小心先死了,拿别人撒氣,可沒意思。”
吳比說歸說,眼睛卻還在逼視。
“可你說得這麽有道理,爲啥我總覺得你不太滿意?”石魚看了一會,有些不耐吳比的灼熱目光,稍微躲了躲。
“勝利點+66。”吳比舒服了。
“說吧,接下來怎麽搞?”吳比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還沒想好從哪裏問起。
“恭喜你,成功赢回了一命。”石魚漸漸找到了與吳比相處的方式——這個小家夥好像很在意輸赢,“你也成爲了一名靈魂訂造師。”
“這是你憑自己實力赢來的圍巾。”
說着,石魚拉了拉領口的駝色圍巾,拉出來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放到了吳比手中:“這是靈魂訂造師的信物,它将随你今生,以及無數世。”
吳比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駝色圍巾,心中卻沒有遲疑——大梁朝的七天經曆,已經讓吳比對靈魂訂造師這一職業有了不少期盼。
自己還隻是停留在打造“人傑”的階段,那麽以後如果能夠眼看着大牛成爲一名頂天立地的漢子,也不失爲是一件有趣而又有意義的事情吧?
在吳比接過圍巾的一刹那,駝色圍巾變成了細細的一條手繩,自動系在了吳比的手腕上,吓了吳比一跳。
“沒想到你還挺低調的。”石魚見狀笑道。
“這手繩就是靈魂訂造師的标志嗎?每個人都有?”吳比猜道。
“是我們組的标志。”石魚點點頭,“我們組的組員都會有一根相同顔色的駝色圍巾,這是第七百八十三代魂主欽點的靈魂訂造師主色調,時髦而百搭,大氣而深沉……”
“不就是條土黃色圍巾麽。”吳比打量了腕間的那一抹駝色,吐槽道,“黃巾軍麽……”
“你說對了,張角就是靈魂訂造師,不然他那理念和法術是哪裏來的?”石魚笑笑說,眼神卻不似作僞。
吳比吓了一跳,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張角犯了一個錯誤,這也是新手的通病之一。”石魚好像很喜歡教導别人,“他下界的行爲太過高調,所以引來了世界的反噬,這一點你要尤爲注意。”
“像剛才的箭雨,就是那世界給你二人的一種反噬。”
“桑托斯也是這般,你也是這般。”石魚語重心長,“靈魂訂造師是本不屬于那一界的靈魂,所以最好莫要吸引到世界的注意,不然就要像張角那樣,承受整個世界的讨伐……”
吳比想起戊己校尉最後射來的那蓬箭雨,心道真有這麽玄乎?
“當然,如果你真的強到了無懼那世界反噬,如何作爲我也不便多說。”石魚原本好好地說着,突然眼色一沉,想起了另外一個姓龍名晶的,搖頭歎了口氣。
“現在你有什麽急切想問的,我可以爲你解答。”石魚掏出了兩把椅子,放到了石室中央,“對了,你不會突然發瘋,打我之類的吧?”
“我打你幹嘛?”吳比又疑惑了——這戴眼鏡的大叔幹嘛總要問自己生不生氣、要不要打他?好像很期待一樣。
“沒啥。”吳比眼前的石魚突然變淡,消失。緊接着另一個石魚從虛空中走出,坐在那椅子上,示意吳比請坐。
吳比眼看石魚消失,又走出另一個石魚,完全讀不懂他要作甚,疑惑得像個尼克楊。
“哈!”石室一側突然傳出一個笑聲,像是叮鈴鈴響起的小鈴铛。
緊接着中山裝小皮鞋單馬尾的琥珀從牆後走出,饒有意味地看了看吳比,再看了看石魚。
石魚一攤手:“誰想得到他這麽淡定?通過靈魂訂造師審核的新手,嚎啕大哭者有之,憤而動刀者有之,這麽淡定的我可沒見過。”
“給他洩憤用的分身可白準備了……”石魚搖搖頭,好像還有點失望——失望不能感受吳比的真實戰力。
“你要是真的很想挨打,我也可以成全你。”吳比眯着眼說,“你這要求我也是第一次聽見……”
“也罷,既然那濃烈的心情已逝,我又是你的上司,再打總歸不合禮數。”石魚擺擺手,向吳比介紹琥珀,“這是我們的同事琥珀,在你來之前是咱們的老幺,如今可以說……是你的學姐吧!”
“萌新你好。”琥珀向吳比擺擺手。
“學姐好。”吳比也招了招手,覺得這學姐可真好看,但好像穿搭有點奇怪?那個包包也有點眼熟……
“我的包包好看不?”琥珀見吳比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包包上,歪頭笑道。
“好看,好看。”吳比連說兩個好看,一個是在說包,一個是在說人。
“咳咳……”石魚咳嗽了一聲,“你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我想問的太多了,但是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吳比想起剛剛石魚說的,“我能不能回大梁朝一趟?”
“?”
石魚真的看不懂吳比——通常在裏面打了七天的新人,一般都不想這麽快就回去重新體驗一番,怎麽這吳比就如此執着,非要回去看看?
“你要回去做什麽?”石魚皺眉說。
“我回去裝個逼。”吳比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