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魁好半晌都沒在說一句話。
直到鍋裏的香味彌漫到整個廚房之中,冷媚兒拿個盤子要将菜和餅子盛出來時,他幽怨的來了一句:“媳婦兒,你都不愛我了。”
冷媚兒聽力靈敏,将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邊盛菜邊說道:“不,你說錯了。”
“是從來沒愛過。”
冷媚兒說完自己都笑了。
孟得魁:……濃黑大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
午飯上桌後, 蘇清熙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糧票外帶兩張大團結。
冷媚兒詫異道:“蘇同志,你這是幹啥?”
“我和美麗要在嫂子家叨擾好幾天,這些是飯費,您可一定要收下。”
說罷他看了看桌上的菜,“其實這都給少了……”
冷媚兒一聽,生怕他再說出别的,趕緊将票和錢接過來:“行了行了,那我就收下來了,我沒把美麗當外人,你也不要太拘謹,來來來,坐下吃飯吧,嘗嘗飯菜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吳美麗笑道:“嫂子做的飯可是最好吃的,不用嘗光聞着味兒都知道香得不得了。”
“就你會說話,趕緊吃吧,你也别光顧着自己,多照顧照顧蘇同志。”
吳美麗一聽趕緊夾了一筷紅燒兔肉放在蘇清熙的碗裏,夾完又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太随便了,立刻害羞的低下了頭, 因此也就錯過了,那一瞬間蘇清熙臉上綻放的完美笑顔。
“你也吃。”蘇清熙看她一直不擡頭,隻顧着埋頭吃餅,也爲她夾了一塊雞肉。
這兩人明顯是郎情妾意,冷媚兒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看來她要給吳美麗準備結婚禮物了。
午飯過後,孟得魁将兩人領進給他們安排的房間,“這兩間都沒人住,你們願意住哪間自己選,就是房間簡陋了點,你們就湊和一下吧。”
蘇清熙打量了一眼屋内,收拾的挺幹淨,北方都是睡炕,炕上已經提前鋪上了一層薄墊子,上面是一層淺藍色的床單,屋子東面擺着一個長櫃,木頭打的,看上去有些粗糙,正中放着一塊一尺左右的玻璃鏡子,鏡子兩邊還寫着主席語錄,梳子就放在鏡子下面。
除此外,櫃子的東北角還擺着一隻臉盆架,架子上提前擺上了香皂毛巾和大紅色的洗臉盆。
北面挨着牆的地方還放着一張書桌和一隻凳子。
别一個房間也差不多, 隻是差了一套書桌多了一個厚重的櫃子。
看着簡單,可在農村這樣的擺設已經很不錯了。
蘇清熙和孟得魁道了謝,然後就将自己的東西放在了炕上,吳美麗選了他挑剩下的那一間。
孟得魁知道他們兩個要整理行李,便退了出來,他可是還有一堆的活兒要幹呢。
三個寶寶很給力,等媽媽吃完飯才睡醒,孟得魁回屋的時候哭聲剛剛響起來。
冷媚兒幫大寶換完尿布就把他放回了被窩裏,這小子一離開他媽媽的懷裏便立刻繼續扯着嗓子哭,見孟得魁回來冷媚兒立刻又重新将孩子抱起放進他爹懷裏,這小子這才收了聲。
冷媚兒這才給孩子沖奶粉,三寶還在哼唧,孟得魁抱着大寶坐在三寶邊上騰出一隻手拉着三寶的小手晃了晃,小家夥連哼都不哼了,就這麽看着親爹以及她爹懷裏的那一小隻。
“美麗的對象可是當兵的,你讓他住進家裏,萬一和俞松他們撞上怎麽辦?”
“簡單,他又不可能長期住在這裏,最多幾天也就走了,我不把俞松帶回家裏不就行了嗎?”
冷媚兒将沖好的奶粉一個遞給大寶,一個放到二寶嘴裏,他的嘴一挨着奶瓶,便拼命的吸了起來,看着就像餓了好幾天似的。
伺候好這兩個大的她的才抱着三寶吃奶。
“那件事咱們自己也不是不能做,你非要把蘇清熙扯進來,也不嫌麻煩。”
孟得魁道:“咱就是普通老百姓,好多事兒辦起來都不方便,有他這個當兵的在,咱們隻負責提供線索,出力的事兒就讓他去幹,有啥麻煩的?
大不了等到抓人的時候我跳出來搶了他的功勞就好了。”
冷媚兒聽他把搶功勞的話說得這麽直白憋不住的笑了,“你可别真這麽幹啊,咱也不是非要立什麽大功的,隻要讓上面的人知道你是個愛國愛黨、有着優良品德的五好青年就行了。”
她又沒指望這個男人去建功立業,把他身上的壞名聲洗一洗也就差不多了。
“這不就結了嘛,有那小子在咱不用白不用,也省得你上山去挖那兩箱東西去了。”孟得魁的話裏不無得意。
冷媚兒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不過卻也是認同了他的做法:“馬富貴肯定是想把東西挖出來就趕緊離開孟家溝,要不然他不會這麽快就打發了那娘三個,而且房子過戶的事兒他更是提都沒提,看樣子他應該是很急!”
天還沒黑下來就開始在屋子裏刨上了,說他不急都沒人信。
“管他呢,等下我就把這件事透露給那姓蘇的,讓他操心去,咱就把這幾個孩子伺候好就行。”
兩人說話的功夫,大寶已經喝光了奶瓶裏的奶粉,孟得魁把奶瓶拿出來放在一邊,将大寶托抱着靠在他的左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等孩子打了飽嗝這才又将大寶放回了被子裏。
接着,抱起二寶又是同樣的一番操作,“把這三個小吃貨養大,咱們得操多少心呢,想别的都是扯蛋!”
“孟得魁同志~請注意你的措詞!”
孟得魁忙認錯:“我改我改,乖兒子乖閨女剛才你們啥也沒聽見啊。
我和你娘說的是,我們倆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你們三個好好養大,其餘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媳婦兒我這麽說沒問題了吧?”
冷媚兒冷哼一聲:“你給我記住了,說髒話的臭毛病慢慢的都得給我改了,現在咱們在村裏生活,說話糙點别人不會在意。
将來,你成大老闆了,再出去和人一口一個老子,張口閉口就罵人的,人家當着你的面或許不會說什麽。
可是背地裏都會笑話你沒素質沒教養。
就像那天在大隊長家裏,你嘴上是占了馬富貴的便宜,可他一再退步真的是因爲你會說髒話嗎?”
孟得魁幾乎是脫口而出:“那怎麽可能?!”
抱歉,第二更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