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青紗帳,放眼望去,一片綠色的玉米稭稈,長得比人還高。
在夜色下,這裏如同一個漆黑的怪物大嘴。
若是周雨桐自己,是絕對不敢進入這裏的。
她和葉沖走到這裏來,心中小鹿亂撞。
類似的文學作品看到了,孤男寡女的,大半夜來這裏,一般都不是幹好事的。
“咦?雨桐,你的臉怎麽紅了?”葉沖好奇的問道。
借着月光,葉沖看到周雨桐的小臉,有些發紅。
周雨桐被葉沖這樣一問,臉更加的紅了。
她連忙搖頭說道:“沒,沒有啊,誰的臉紅了,你看錯了吧。”
葉沖笑嘻嘻的搖了搖頭,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裏面,正在想什麽。”
“呸,我什麽也沒想,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雨桐說道。
葉沖笑道:“行行行,我是小人。”
說着,兩個人沿着一條小路,朝裏面走去。
這裏沒有人,也不會被張甯他們看到。
“我說葉沖,你也太慫了吧?今天那個張甯,明顯就是針對你,你怎麽不反抗?他還把你的功勞全部搶走了。”周雨桐問道。
葉沖笑道:“這又怎麽樣?我們來是找那個内奸的,其他的還是少惹事的好,他喜歡搶功勞,那就去搶吧。”
看着葉沖的一臉壞笑,周雨桐覺得,事情不會像葉沖說的那麽簡單。“對了,葉沖,你真的那麽厲害,我聽曉紅說,那些文件,他們五個人,以前都得幹一周呢,你一個下午就弄完了?”周雨桐問道,“你真的是數學天才?還過目
不忘?”
葉沖笑了笑,說道:“怎麽說呢,和普通人比起來,我的确能記住的更多,算的也更快,不過也沒厲害到,一個下午能夠幹完一周的工作量。”
實際上,如果是能力還在的時候,葉沖的确是能辦到。
不過,他現在除了腦子好使一點,其他的和平常人也沒什麽差别。
聽到葉沖的話,周雨桐一愣:“啊?那你的意思是——”
葉沖嘿嘿一笑:“其實,我就把前面十幾頁給弄好了,後面的都是我胡亂寫的,統計的數字,也都是我瞎寫的。”
“什麽?你?”周雨桐差點笑出聲來,“葉沖,你,你也太壞了吧?難道你不怕事後他們找你?”
“找我?我又不打算在這裏工作,我隻是來找人的,更何況,他們明擺着欺負人,何必還要給他們認認真真的幹活?”葉沖笑道。
“再說了,張甯可是說了,這些都是在他的領導下完成的,跟我的關系可不大,就算是最後挨罰,也罰不到我的頭上。”葉沖說道。
周雨桐用小拳頭砸了一下葉沖的胳膊:“行啊,你太壞了,怪不得張甯争功的時候,你一句話也不說,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周雨桐似乎已經想到了那個張甯的慘樣。
“看來張甯招惹你,真是一個錯誤。”周雨桐笑嘻嘻的說道。
葉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對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怎麽才能夠找出那個内奸呢?”周雨桐問道。
葉沖想了想:“這倒是個問題,對了,回頭你要問一問曉紅,看看這個場子裏面,誰是八卦王。”
周雨桐點了點頭。
“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了該被懷疑了。”葉沖說道。
“沒事,曉紅還是被胖子叫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麽去了。”周雨桐說道。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路。
突然之間,他們聽見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
“什麽動靜?”周雨桐立刻警覺起來。
如此漆黑的晚上,在如此僻靜的苞米地裏面,聽見有奇怪的聲音,任誰都得害怕。
葉沖也皺起眉頭,小心翼翼的沿着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我們還是不要過去湊熱鬧了。”周雨桐說道。
不過,這可不是葉沖的性格,既然碰上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葉沖湊過去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隻見在茂盛的稭稈之中,有一小片空地。
此刻,正有一個穿着紅色鬥篷的怪物,蹲在那裏,不斷的刨土。
說是怪物,因爲那個家夥雖然長着人的身體,但是青面獠牙,長了一張怪獸的臉。
周雨桐可沒有葉沖那份定力,看見這怪物,直接尖叫了出來:“啊!”
葉沖慌忙想要去捂住周雨桐的嘴巴,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周雨桐的一聲尖叫,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十分的清楚。
那怪物猛地擡起頭,一雙流着血的血紅的雙眼,看向了葉沖和周雨桐的方向。
還不等葉沖和周雨桐反應過來,隻見那怪物竟然抄起一根棒子,朝着葉沖和周雨桐的方向跑了過來。
“快跑!”還是葉沖先反應了過來,拉着周雨桐就要跑。
不過,周雨桐小臉吓得慘白,雙腿發抖,忘記了逃跑。
葉沖一拉之下,竟然沒有拉動周雨桐。
再想要用力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那個青面怪物,已經到了兩個人的近處,舉起棒子,就要砸死兩人。
危急時刻,突然一個黑影閃過,一腳踢中了那個怪物。
那怪物被踢的倒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的跑掉了。
而葉沖剛要去看那個黑影,結果那個黑影一閃身,又消失在了一片苞米地的陰影中。
也不知道這個黑影是去追怪物了,還是就是爲了躲避葉沖,不想讓葉沖看見自己。
葉沖皺起眉頭,思索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而周雨桐才剛剛反應過來:“葉沖,剛才,是什麽?”
“你說哪個?”葉沖問道。
“那個怪物啊,太吓人了吧,就我們的是誰啊?”周雨桐驚魂未定的問道。
葉沖搖了搖頭,其實,葉沖心中感覺,這個救他們的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不過,現在葉沖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
“走吧,我們快點回去吧,這裏太吓人了。”周雨桐說道。
葉沖點了點頭。
随後,兩個人沿着原路,準備返回。
還沒走出多久,突然從苞米地裏面,鑽出來了一個東西。
“啊!”周雨桐又是一聲慘叫。“哎呀,别怕别怕,閨女,我是人,我是人!”隻見鑽出來的,是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男人,穿着一件破舊油膩的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