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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龍繞柱誇命數 三犢出世鬧江湖

第4章 九龍繞柱誇命數 三犢出世鬧江湖

“千乘之國,其地千成,計積九十億步。問其方幾何?”

這是一道《九章算術》的例題,隻有簡單的單位換算和十億級數位的開方,自然難不倒暅之,他輕松作答,“三百一十六裏六十八步。直接開方計算可得。”

“空桑有神樹。初歲生一丈,次歲增半丈,每歲其增半之。問,千載之後,其高幾何?”

暅之不假思索,随口應道,“兩丈。”

慶雲吐了吐舌頭,繼續提問,“今有圓廪,下周六尺,上周七尺,高六尺。委以新米,尖高一尺。問,米積幾何?”

聽罷這道題,暅之忽然面色凝重,轉頭對陳文贊問道,“令尊确實囑咐陳兄必須解完這些題目方能離家?”

陳文贊點了點頭,“家父特意囑咐,要經由先生批閱。否則還需先生督學,不能遠行。”

暅之歎了口氣,掃視三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瓠采亭身上。

隻見後者笑顔如花,一臉天真,完全不像藏得住心事的模樣。

但願是我多慮了,暅之心中暗自嘀咕着,“這道題我解不了,文贊兄還需多向家父請教。今日之事,我也是有心無力,北上之行,文贊兄怕是要無緣了。”

計算錐與柱的容積,原本是難不倒暅之。

但是放眼天下,可精算求解,粒米不差者,不過十指之數,其中恐怕有一半都落在了祖家。

陳道巨怕是有些不便言明的原因,知道此番攔不住慶雲,卻想把兒子文贊留在家中。

祖暅之常随父親外出測繪,随師父采藥煉丹,沒少在外走動,不似慶雲還是個不知江湖世故的雛兒。

他心下暗想,當年檀宮之變,歸根究底,是一場門派内鬥。

所以此去魏地吉兇難蔔,那個師承不明的瓠采亭也不可盡信。

也許陳叔和父親對今天的情形早就有所察覺,陳叔在留下算經的時候已經猜到慶雲會來找自己,而父親又“恰好”又爲自己計劃了北魏之行,這便是一種囑托。

念既及此,暅之的臉上露出了歉然的笑容,仿佛還在爲無法破題之事介懷。

不料陳文贊卻很灑脫,“嘿。我本來就不會劍術,你們帶着也是累贅。我還是多向祖先生請教請教,先把這腦子補補。家父還希望他日我可以籍此謀個功名,讨個生計。”

瓠采亭嘟起小嘴,在陳文贊的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你這個腦子啊,是要補補!多讀點書,說不定還能做皇帝呐!”

陳文贊撥楞着腦袋,沒好氣地嗆聲,“切,上次暅之的老師給我算過一卦。說我命相暗合九五之尊,後福綿綿,離龍椅應該也差不太遠。華陽先生的卦一向都是很準的,暅兄弟你說是不是?”

祖暅之對他這樂天的心性也很是無奈,攤了攤手,嘴角略帶戲谑地微微上揚,“但願這次也準!師父還說我能娶個公主呢。說實話,除了命理,我樣樣都服先生。”

采亭用肩膀在慶雲臂上輕蹭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問道,“那個華陽先生有沒有給你推算過命相?”

慶雲微微搖了搖頭,“陳叔叔說易學是處世之道,非趨吉避兇之術,所以……”

陳文贊冷哼一聲,“又把我爹擡出來了,我爹還說華陽先生并非凡人,聞他一席話,勝過枯讀十年。”

然後他便擠着眼睛對采亭道,“他是怕自己的命相太過怪誕,吓着你。華陽先生說慶兄弟是‘九龍繞柱’之相。他就是那根柱,是天下棟梁,他一生會碰到很多真龍命相的貴人繞着他走。呶,我就是第一個。哈哈~”

與真龍天命的羁絆,遇到一個,對常人來說那都是三生有幸。

九龍繞柱?這家夥究竟是什麽妖孽啊?

瓠采亭心中暗自嘀咕着,也罷,如今的洛京虎踞龍蟠,暗潮湧動,也許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就是破局的命星?

那自己的命運呢?族人的命運呢?

哎?九龍繞柱,就算把南北兩朝帝王都算上還遠不夠數,難道中土之外,四夷五胡,未來帝王都會與他命運交織?那麽……

“嘿,想什麽呢?難道真被吓着了?”

望着三人投來的詫異目光,瓠采亭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便強顔敷衍道,“想是有些累了,奔走了一天,也沒個歇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暅之會意一笑,便将瓠采亭安置在院後的卧室歇息。

這觀星閣并非會客之所,未設客房,三個大男人隻能在閣中将就了一夜。

次日一早,瓠采亭被一陣急促的金鳴聲鬧醒,朦胧中隻見室内華光大盛,七色璀然,幾道光柱聚向山牆内側的一根金屬柱,反射出熾白的光芒,教人無法直視。

采亭又驚又奇,頓時清醒,而那幾道光柱忽又消失不見,代之的是晨曦裏柔和的自然光暈。

閣中的三人昨夜扯了不少閑話,此時還在夢中,但瓠采亭卻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路叫嚷着沖了進來。

三人不情願地揉着睡眼,一臉苦笑。

暅之打着哈欠說道,“怎樣,我說她一大早就會來把我們弄醒,讓你們昨晚早點睡的。”

慶雲大笑,“她這個樣子,比我第一次看見你那些見鬼的東西時,要緊張多了。”

“合着你們是純心看我笑話,才不提醒我提防那些古怪機關?”瓠采亭面帶愠色,兩道柳眉挑起,恰如一對彎刀,仿佛一言不合就會斬下一般,顯然是被激怒了。

暅之擺了擺手,“可不敢看姑娘笑話,不過預先提醒的話,就不會有那種神秘感了,豈不少了很多樂趣?那隻是天氣晴好的時候催我起床舞劍的小機關,說白了就不值一哂。”

瓠采亭知道對方并沒有什麽惡意,加之好奇心上湧,怒氣便沖淡了,“那是怎麽做到的?那些光幕,還是……蠻漂亮的。此時太陽初升,難道它能自動感知太陽?”

“算是吧。

在做那個穹天鏡的時候,家父和我取了一些邊角料磨成了八面聚光鏡,挂在東窗外檐下。

若是晴天日出的時候,這幾面鏡便會将日光聚焦在山牆的鉛棒上。

那鉛棒其實有兩根,另一根在隔壁的機關房。

兩根鉛棒基本等高,架着一端開口的木槽,槽裏盛有銅珠。

平時這個木槽略微地向閉口端傾斜,銅珠是滾不出去的。

但是聚光能生熱,而鉛棒遇熱會伸長些許。

這樣陽光射進來後就會擡高木槽閉口的一端,銅珠就會從另一側的開口滾落,砸擊下面的銅盤,發出聲響。

當銅珠盡數落入銅盤,會壓動機關将聚光鏡收起,停止加熱,兩根鉛棒的溫度就會逐漸恢複平衡。

而每晚子時,大欹器洩流複位的時候,又會觸發機關放落聚光鏡,并在木槽中充填回收的銅珠,等待下一個日出。”

聚光生熱,鉛随熱漲,這些原理對瓠采亭來說實在太過陌生。

雖說隻聽了個雲裏霧裏,但她也更認定這閣中玄妙如神工鬼斧,唯有敬畏。“我,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吧。這裏步步都是機關,走錯一步就是一場驚吓。走廊的燈火會自熄自滅,香會自燃,茶會自烹,連馬桶都會自己清洗……”

“這些都不難,其實隻要找對我們習慣的動作去觸發,比如門的開合,坐立行止……”

“停!本姑娘現在隻想走。”于是她便走,頭也不回地竄了出去。

“你們去吧,我幫先生看着觀星閣。”陳文贊對二人擺擺手,仿佛是做了一個很愉快的決定。

“如此便有勞了。”有學弟幫忙記錄星圖,暅之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也終于放下了最後一樁心事,與慶雲一齊告辭。

話說三個年輕人一路同行,自是斷不了口舌。

尤其是初知身世的慶雲,更是把本門的情況及江湖大勢問個不停。采亭和暅之也各憑所知,不厭其煩地講解。

關于天下五劍宗,上古已有此說。

相傳五帝以武立國,各傳其秘,

黃帝軒轅劍,

赤帝雌雄劍,

青帝谪星劍,

黑帝玄武劍,

白帝靈猿劍,

并爲上古五宗。

黃帝軒轅劍一度失傳,至楚漢争霸時,項王得其殘章,以霸王劍傲世。

三國孫堅又習霸王殘篇,至其子孫策,孫翊殁,軒轅劍神髓已失。

西涼馬家馬孟起之出手法因霸道剛猛,神似軒轅,補爲五劍宗之一,是爲西宗。

但自馬超殁,習此法者鮮有大器,在五宗之中,日漸式微。

赤帝劍傳于劉氏,自劉邦斬蛇立威至劉先主顧應法成型,大漢五百年,此宗均爲國術,聲望益隆,俨然五宗之首。

南朝前朝劉宋奉迎其術,宋亡國之後,九王子劉昶北逃至魏,受封宋王。

這宋王雖是虛銜,但劉昶另建斬蛇山莊,自居劉氏當主,比之當年帝王世家,江湖地位有增無減,故能以劍宗正宗自居。

青帝劍有義士卞随得之,卞随本是夏朝末年第一戰将。

湯攻夏桀,先媾和于卞随,故商王得天下,欲讓天下于卞随,随以死拒之。

商湯感其高義,以卞氏劍爲國技。

此支自纣亡而衰,再興于卞莊子,号紛擊法。

春秋衛人多習之,所傳支派衆多,統稱東宗,其中又以聶氏,蕭氏爲翹楚。

黑帝化真武,秘傳于道家。

自漢馬明生創閃電法開宗,又傳陰長生,旺于武當、青城。

而今的宗主正是祖暅之的老師——華陽先生陶弘景。

雖然道宗的聲勢比不過斬蛇山莊,但陶弘景本人劍術冠絕天下,乃是江湖共識。

且先生兼通古今萬象,對奇門術數,丹石岐黃,鍛鑄冶煉,無所不精。因此江湖也少不得讓三分薄面與道宗。

至于白帝一脈,因昔白帝遭驅逐,本無傳人,僅留有壁畫解其劍意。

恰有通靈猿公,觀畫演習竟使其重見天日。

靈猿傳越女,越女曾爲越國師教。

越國被楚國滅後,一些族人北逃至齊魯,越女劍因此北傳,齊将檀子憑之拒楚,煊赫一時。

齊威王置稷下學宮授禮,大獲成功,于是仿其制式授劍,拜檀子爲天君,乃有檀宮。

結果不負威王所期,檀宮桃李天下,極盛之時天下習劍者半出此脈,始有天下劍術出越女之說。

檀宮第二任天君王聚創起落法,凝煉越女劍意精華,僅供齊國王族內傳。

王聚爲彰檀子之功,以檀君自稱。

其後檀宮之主皆從此俗,而檀君之号也隻可由齊國王族諸支脈繼承。

其中檀,王兩姓又占其大半。

諸檀君中,又以曾任箕子國國師的四代檀君王儉,曹魏國術師範二十七代檀君王越,以及南宋名将三十六代檀君檀道濟最爲出名。

齊亡後便無檀宮,但傳人仍以檀宗自稱。

及檀道濟因事獲罪,宋文帝惡其“養寇自資”,在南朝對檀宗進行了大規模清洗。

索性有慶雲的父親,也就是第三十八代檀君慶易寒,帶領門人在北朝重新凝聚成勢力。

北朝拓跋氏是鮮卑胡人,慶易寒不願見江山爲胡虜所僭,遂效先祖之志,行刺魏王,可惜功虧一篑,招緻滅門。

自此檀宗在南北兩朝都淪爲逆黨。

十餘年前南遁的門人,也都隻能如陳道巨一般過着深居簡出的隐居生活。

而今世人雖然仍尊東宗紛擊法,檀宗起落法,劍宗顧應法,道宗閃電法,西宗出手法爲天下五宗。

但檀宗,西宗兩脈已沉寂多時,若非近年也沒有什麽優秀劍派後起,兩派僅靠傳說中的威名,保全宗派的地位已是非常勉強。

“父輩當年亦曾笑傲江湖,豈能眼睜睜看着本門七百年的輝煌堕于我輩!我要完成父親遺志,刺胡王,複河山,壯我檀宗!”

慶雲此前隐居一隅,不知煩惱,此時初知江湖舊事,不免銳氣上湧,胸中波濤起伏。

要是沒有人拉一拉缰繩,這小子怕是要闖禍,祖暅之心下已是這般盤算,“慶弟,凡事不可意氣用事。

令尊在世時,檀宗氣勢方盛,此事尚不可爲。

而今門人群龍無首,百廢待興。

而魏宮馮太後已殁,拓跋宏獨握權柄,清迂去腐,大舉改革,國力中興,聲望益隆。

此消彼長,希望更是渺茫。

如若失敗,個人性命到還是小,

可檀宗餘脈難免又要承受一番暴風驟雨,屆時更難再起于江湖,慶兄弟豈不成了罪人?”

慶雲雙眉緊蹙,心知暅之所說在理,但此前從未遇過如此重大決斷,不知該如何權衡。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慶兄弟,我挺你!”

采亭勾住慶雲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雙眉上彎如弦月,如花般的笑顔就綻開在慶雲眼前。

吐出的蘭香仿佛已繞進他的喉頭,直接滲到了心底。

慶雲心中本就是一團烈火,此時更是有一股熱流自腹底噴出。

什麽豪言壯語,賭咒發誓,仿佛原本就是嚼碎了噙在口中一般,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門派,華虜,江山,大義,不過都是障眼的飛灰。

而背後那道真正的激流,還是被慶雲硬生生憋在了小腹,沒有随铿铿言語吐露出來。

祖暅之見狀,也隻能搖頭。

檀宗之事,他本是外人,此時再勸,并不合時宜。

更何況其中夾雜了少男少女情窦初開的方剛血氣,若是再勸,恐怕連兄弟的位置都坐不住了。

而今時局動蕩,響馬猖獗,幾人爲求穩妥,先是選擇了水路。

但船坐得久了,不接地氣,難免無聊。

采亭首先是坐不住了,定要在徐州買馬改走官道。

“我可不是新出道的雛,”

瓠采亭有意無意地瞄了慶雲一眼,而後者也隻能故作不知,“我自小随父母跑生意。到了魏國,有我在,無需擔心。徐州有一家商号,和我父母多有往來。我可以托他幫我們買幾匹帶印記的魏國軍馬,那些江湖肖小見了,不敢亂打主意。”

暅之見她說得認真,便也默許了。

“慶師弟,這徐州可是龍穴。昔彭祖建國,楚漢争霸,孫曹劉天下三分,到而今南朝宋齊世家,其間帝王均與徐州不無幹系。你那九龍繞柱之相,在此地多盤桓些,說不定便能捉到幾條真龍。”

“師姐,你又拿我說笑。”慶雲口中雖然推搪,但面上毫無不虞之色。

“前面像是有什麽大事,那麽熱鬧。這陣仗在廣陵可不多見。”若非暅之提醒,兩人都未注意街口密密麻麻的人群。

暅之尋路人問得究竟,原來是小龍王元法僧在招聘武術師教。

小龍王的父親江陽王拓跋鍾馗号稱拓跋氏第一勇士,當年爲平定蓋吳叛亂,隻身入終南,再無音信,但蓋吳亂黨也從此銷聲匿迹。

江陽王留下的一對幼子被收養在皇宮,所遇甚厚,但不知爲何冠禮後都不得分封。

元法僧僅受封龍骧将軍,因而自稱小龍王。

皇族私用王号本是重罪,但家譜上小龍王的輩分頗尊,高了今上兩輩,拓跋鍾馗又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勇士。

故而今上對元法僧格外對待,并不不以爲忤,甚至自己也在非正式的場合用過這一稱呼,這小龍王的名号便算是坐實了。

小龍王自幼便有乃父之風,嗜武入魔。

魏帝拓跋宏推廣漢姓,易拓跋爲元姓,元法僧第一個支持,隻因用漢姓更易親近江湖人士。

這些年他高薪聘用武術師教,若是沒有本事想混飯吃或者有藏私之心,下場自然是極慘。

但即便是傾心相授,以這小怪物的悟性,不出幾年便能青出于藍,反把老師打得非死即傷。

大家都知道這差事是燙手的山芋,縱然報酬再高,沒些斤兩的人物都不敢來應,所以每次招師都會引來獵奇的人群,反成了盛事,倒是便宜了一幹商賈。

“這小龍王如此蠻橫,還有誰會來應征?”慶雲奇道。

“嘿,這位小兄弟就有所不知了。

當今的徐州刺史正是斬蛇山莊主人宋王劉昶,那元法僧本來就是沖他來的。

而宋王自然不想收這個刺頭,所以稱病推脫。

但雖說推脫,又哪兒敢置若罔聞,隻能作勢動用江湖關系,尋些奇人異士,選拔能者以供小龍王挑選。

這次選拔的裁判是代表江湖發起人的斬蛇山莊少莊主宋王世子劉承武,代表大魏宗室的廣陵王元羽,和小王爺自己。”

“廣陵王,你爹的地頭已經被魏帝封出去了。”慶雲用肘輕輕推了推祖暅之,小聲說道。

“少見多怪,現在魏國控制的州郡屬地,在南朝被分封遙領的也不在少數。繼續看你的熱鬧吧!”

慶雲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便尋了處較高的樓宇,攀緣而上。

樓頂似是已經聚了不少同道,大家相互莞爾,便又将注意力投向了場中。

慶雲伸着脖子仔細打量,眼見未被淘汰的還有四人,各個看上去都是莫測高深。

其中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先走了出來,朗聲唱名,“大開碑手裴獨寂,向小王爺獻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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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五十年代金梁古風塵三俠開創的新派武俠盛世以來,對于劍法的描述,創造不知凡幾。有的古樸肅殺,有的天馬行空,引無數讀者心向往之。

在本作當中,關于劍法描述有意走了些更複古的味道,鬥膽爲劍道溯源。

所謂劍道,最早出自《吳越春秋》。吳越之地好劍擊,産名劍,越女劍法天下傳。

劍擊和劍舞已經是席間常見的佐餐節目了,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鴻門宴》就是當時劍術技擊風氣的寫照。

自漢代開始,陸續有一些劍術名家見諸正史,比如蟲達,王越。

大約到了宋代,套路武術開始盛行。套路武術是中華傳統武術的重要部分,主要是訓練植物神經反應,類似我們現代對于駕駛打字的訓練。在高速對抗的勝負之間,絕大多數的反應不是經大腦思考後做出的。所以套路武術并非糟粕,隻不過在實際技擊對抗當中,是無法擺脫力量,速度,耐擊打等身體素質的牽制,而身體素質正是現代競技武術體育所研究的核心。

同樣是在宋代,大海彼岸的島國劍道才開始萌芽,剛剛出現以鍛煉劈砍方式爲主的“一刀流”。

日本劍術的全面開花是在中國的明代。在我國明代軍事小品《陣紀》中曾經記載:劍用則有術也。法有劍經,術有劍俠,故不可測。識者數十氏焉,惟卞莊之紛絞法、王聚之起落法、劉先主之顧應法、馬明王之閃電法、馬超之出手法,其五家之劍,庸或有傳。此在學者悉心求之,自得其秘也。

我們可以看到,當時中國的劍法也已經有數十種之多,而五祖爲大。而在這數十種“小劍種”中,還包含了諸如武當劍,太極劍,達摩劍等等大成于明代的劍術武學。我們現在吹得神乎其技的武道經典,都要敬五祖爲大,那麽這五祖劍的風範該是何等的令人高山仰止呢?

因此本作中關于劍道門派的基本設定,便是根據這劍宗五祖而來的。

p.s.在本作第一章中曾提及機械升降梯的使用,有讀者留言質疑機械式升降梯的可行性。其實基于兩層樓的高度機械驅動升降梯是絕對可以達到的。隻需要用機關切斷/建立升降梯與重物的連系。上樓靠重物落地做功,下樓倚靠重物在軌道中運動的摩擦阻尼減速。當然出于能量守恒,下樓時帶起的重物重量會少于上樓所需。但是沒關系,觀星閣有水力裝置,在升降機下落觸及地闆時可以觸發機關以水力填充。

大家所見到的大多數寫手都是文心墨膽,在工業設計上進行考究,實在是爲難他們。好在筆者是理工科出身,二十年制造業經驗認證,你敢說古人技術有限高級裝置做不出來?不存在的!不靠穿越,上天入地,黑科技無所不在。凡是本作提及的黑科技,要麽有出處,要麽有合理的可行性分析,話先擱這兒,歡迎踢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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