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朝先帝朱克業在世時,共有東宮西宮兩個娘娘,其中東宮娘娘乃是正宮娘娘,喚作聞皇後,是定國公聞正達的女兒。
本來一國之後,隻能有一人,母儀天下,與人王共治山河。
但二十多年前,朱克業與萬花山四教堂聯盟,娶了四堂主黃宗吉的女兒黃先珠爲妃,封爲麗妃,後來又建造了西宮,讓其成爲西宮娘娘,與東宮娘娘聞皇後一般大小,姐妹相稱。
麗妃産下一子,喚作朱紅燈,被朱克業立爲太子,民間号稱紅燈太子。
忽有一日,皇宮大火,一群強人夜襲皇宮,砍殺皇城,大鬧了一場。
當日保護麗妃的剝皮老祖刑皮皮和麗妃以及太子朱紅燈,全都消失不見,宮外四教堂的一群好手也死傷慘重。
當時朱克業剛從九陰山返回,身受重傷,在一衆高手護衛下,于密室内療傷,久不再皇宮出現,朝政全都交給了東宮皇後聞皇後處理。
待到得知了皇城驚變後,硬生生的打破密室,強行返回皇宮,當天便斬殺了三百多位大臣,禦林軍被悉數處死,皇宮内的太監也處死了一大批,就連聞皇後也被囚禁冷宮。
直到二十年後,新皇朱錦盛繼位,大赦天下,才将聞皇後放出了冷宮,供奉在東宮赤月殿内。
這件事是皇家醜聞,等閑人家根本難以知曉,便是普通官員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橫隻是連雲洲四方城的一個小小武勳子弟,對于這些陳年舊事,自然更不清楚,他連當今太後是誰都有點糊裏糊塗,隻知道同康帝的皇後姓馬,至于别的事情,則一直沒怎麽關注過。
他身爲大殷朝的百姓,都不知道當今太後是誰,建馬作爲一個妖怪,還是舊居東海的妖怪,平常根本少來人間生事,自然更不清楚這太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爺,我傷重醒來後,就一直在東海稱王,鮮少來到内陸查看究竟,對于當今太後到底是誰,卻是不怎麽清楚。”
此時兩人站在皇宮門外,聽着皇宮内傳來的動靜,星鑒對張橫輕聲道:“不過瞧這情形,這聞太後與皇帝駕崩脫不了幹系啊!”
他是要妖族大聖,感應力非同尋常,張橫如今得悟前生,精神感應也是強橫到了極點,兩人都感應到了皇宮東方傳來的巨大壓力。
這是絕世高手才會有的驚人氣勢。
真正的高手就像是深海中潛藏的可怖巨獸,即便是你看到不到他的存在,也能根據洋流的走向和變化,判斷出前方有巨物擋路。
現在,在張橫的感應之中,這發話嘲諷敖東光的太後,就像是一頭潛伏爪牙的洪荒猛獸,渾身氣息凝而不發,深沉威嚴。
“敖東光這老頭恐怕未必幹得過這個婆娘。”
感應到東宮赤月殿内太後的氣息,張橫對星鑒笑道:“你仔細瞧着點,萬一敖東光這死老頭快要被人打死了,須得救他一救。”
星鑒道:“老爺,我聽說你昔日參加武舉考試,就是這敖東光将你打成了白身,剝去了功名。按道理來說,咱們與他有仇才是,何必還要救他?”
張橫搖頭道:“是我被妖人戲耍,在武科場射箭,箭矢被妖風吹拂,誤射了敖東光,将其門牙折斷。他沒有把我打入大牢,隻是将我亂棍打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他站在空中,看向皇宮中手持金鞭的敖東光,歎道:“他這個人情我是要承的。”
星鑒嘿嘿笑道:“老爺有天大的來曆,敖東光這條小龍也敢對您不敬,已經生出極大因果,好在老爺心有善念,沒有記恨,否則天地有感,必生殺機,這條小龍怕是要一步一坎,活的生不如死了!”
他此時隐約知道了張橫的些許來曆,對身爲張橫坐騎一事倍感自豪。
一名混沌中就誕生的太古生靈,甚至可能與元龜有過交集的絕世大佬的轉世身,這是何等大的來曆!
他能成爲這般存在的坐騎,堪稱是一輩子最大的造化了。
這種恐怖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映照天地大道,産生的因果極其強烈,一般修士根本就承受不住這般因果。
就像是張橫在青陽山參拜青陽山祖師,一拜之下,将青陽山祖師的廟宇拜塌,便是對道祖祭拜,就連道祖都承受不住,神像差點當場爆散。
那道祖可是道門祖師,功德蓋天之人,卻依舊受不起張橫的躬身一拜,由此可見張橫的來曆之大,簡直匪夷所思。
敖東光竟然讓人将張橫亂棍打出武科場,這番舉動自然會生出因果來,好在張橫不在意,這因果也就慢慢消了。
若是真被張橫記在心中,天人感應之下,敖東光氣運将會被一再消減,黴運附體,喝涼水都能塞牙。
君不見與張橫作對的人或妖怪,基本上都沒有好下場。
“佛家才講究因果緣法,咱們不是出家人,哪裏有什麽因果不因果,有的隻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罷了!”
張橫看向皇城内的敖東光,一臉好奇:“就不知道敖老頭這次要怎麽應對當今太後。”
且說敖東光。
現在面對聞太後發話,敖東光怡然不懼,厲聲喝道:“陛下禦書房中,有從宮内女眷手中得來的邪門經文,以至于讓陛下受陰靈侵襲,差點魂飛魄散!老臣這才爲此封鎖皇城,排查刺客!”
他嘴裏說話,手中的金鞭緩緩抖動,發出“嗡嗡”聲響:“事關皇家大事,還請太後見諒!”
後宮赤月殿内,一名美貌夫人緩緩向前邁步:“敖東光,你隻是一名朝臣,天下事你可管,但皇宮内的皇帝的家務事,輪不着你出面收拾!”
她說話間,身子已經穿過回廊,霎時間出現在敖東光面前,掃視四周:“這裏是皇宮,哀家不發話,我看你們誰敢胡來!”
提督太監賈村沿聞言一個哆嗦,低頭道:“太後,陛下被陰靈侵襲,不但事關皇城安危,甚至關系到天下安危。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才行,還請您不再愛生事端了。”
他這提督太監在宮内行走時,最不願意見的人就是聞太後,因爲這個聞太後有一雙洞察人性的眼睛,她在看你時,你都能感受到她目光裏流露出的探究之色,似乎心中所有念頭想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這種能夠看透别人想法的人,是賈村沿最讨厭的一種人,也是他隐隐有些忌憚的一類人。
“笑話!有哀家掌管後宮,怎麽也不可能有什麽刺客!陛下若是真有不測之禍,那也應該與後宮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