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毀壞的天壇?”
爲首一名白發道人手持拂塵,雙目開合之間,電光閃動:“剛才的動靜也是你鬧出的?”
張橫伸手将漂浮在空中的僵屍皮囊緩緩收起:“不錯,就是我幹的!你要怎樣?”
這人幾名道人修爲恐怖至極,隻是站在原地不動,周邊空間便蕩起層層漣漪,似乎整個空間都承受不了他們一般。
此時站在張橫身前,形成一個奇妙的陣勢,隐隐然将張橫鎖定在包圍圈内。
張橫負手看天,淡淡道:“不知各位怎麽稱呼?”
爲首的白發道人冷哼一聲,懶得跟張橫廢話,拂塵一抖:“抓捕此人,入宮面聖!”
“是!”
十幾名道人同時大喝,氣息相連,撼動虛空,陡然一道道白光從他們身上生出,瞬間組成了一個光圈,光圈又形成一個光罩,将張橫籠罩其間,随後一件件法寶從他們手中發出,閃電般轟向張橫。
出手之果斷,手段之淩厲,除了張橫四方城的草頭兵和阮紅娘的火焰軍外,張橫還是第一次見到。
眼看這些法寶攻來,張橫手中僵屍皮囊再次展開,通往冥界的洞口倏然出現,在張橫的操控之下,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
這些攻向他的法寶猶如飛鳥投林,急速鑽入洞口之中,對面十幾名修士驚聲大叫,想要收回法寶,已然不及。
“大膽!”
“好賊子,安敢如此!”
“快放出我的法寶!”
十幾名修士眼睛都紅了,一時間亂了方寸,一窩蜂的向張橫沖來。
張橫将手中僵屍皮囊輕輕一抖,通往幽冥的通道瞬間漲大,一股巨力向這些人籠罩,迅速向通道内吸去。
這些修士吓得肝膽俱裂,拼命止住身形,合力向後疾退,好不容易脫離吸力,忍不住放聲驚叫,四下散開。
張橫嘿嘿笑了笑,将僵屍皮囊緩緩收起:“你們是什麽人?”
剛才那爲首的老道人手中拂塵已然消失不見,頭發散開,赤腳踏地,形象狼狽不堪,對張橫喝道:“我乃當今司天監監正,你毀壞天壇,釋放魔神,罪不容赦!還不乖乖受縛,更待何時?”
張橫道:“司天監?我看是伺天監吧?伺候天庭衆神,随時聽從天庭吩咐,以惑人王!嘿嘿,天有天庭,地有冥府,你們有多大本事,能遍觀天地,知道天庭地府的事情?若不跪舔天庭地府,豈能知道内裏情形?”
爲首老者臉上變色,喝道:“胡說八道!”
旁邊幾名道人也變了顔色:“妖孽,休要污蔑好人!”
“快請鎮世鼎,鎮殺妖邪!”
他們手掐印決,引動風雷,一瞬間京城之中虛空晃動,一道巨鼎的虛影從空中緩緩出現。
轟!
這巨鼎虛影一出,震蕩八方,竟然不比剛才閻摩羅王現身時的威勢小,天空中風雷激蕩,虛影緩緩下落,落點正是張橫所在位置。
這巨鼎還未下落,天壇下面的深坑便再次塌陷開來,大坑邊緣無數裂紋向四周蔓延開來,泥土不斷崩落。
張橫擡頭看天,手中方天畫戟急速漲大,化爲一杆支撐天地般的神兵,向着巨鼎虛影狠狠撞去。
轟!
兩件法寶相撞,發出萬千火光,巨大的撞擊波動橫掃全城,無數民居就此坍塌。
張橫歎了口氣,收起手中長戟,與星鑒帶着阮明從原地瞬間消失。
星鑒頭頂光芒閃動,塌陷的房屋一瞬間恢複原樣,正在驚慌大叫的百姓紛紛停住腳步,一臉茫然的看着恢複原樣的房屋,臉上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都懷疑自己得了癔症,接連兩次出現了幻覺。
轟!
鎮世鼎的虛影打在原來天壇的位置,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爆炸,附近房屋瞬間崩塌,但又瞬間恢複,百姓們愣愣怔怔,一臉茫然。
有幾人站在原地狠抽自己嘴巴子,覺得自己深陷夢境,難以醒來。
星鑒收了頭頂神光,與張橫、阮明從冠軍侯府門前緩緩出現。
阮明雙腳落地之後,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手軟腳軟的走到大門前,手扶着拴馬樁,大口喘息,一顆心砰砰砰狂跳,差點要跳出腔子。
門口兩名守衛被剛才的變故驚的目瞪口呆,直到阮明咳嗽了幾聲,這兩門衛方才反應過來,急忙下了台階,上前扶助阮明:“阮大哥,你怎麽了?剛才那般大的動靜,你可知是誰引發的?”
阮明彎腰喘氣了好一會兒,方才搖頭道:“别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快開門,讓張爺、星爺趕緊進去!”
護衛打開大門,阮明神态恭謹的帶着兩人向侯府走去,邊走身子邊哆嗦:“二位爺,剛才的動靜我能不能說給我家侯爺聽?”
張橫漫不經心:“說就是了,有什麽好隐瞞的?大丈夫行事,正大光明,老子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說。”
阮明唯唯諾諾:“是,是,是,張爺說的是!”
剛才張橫對閻摩羅王打招呼,又跟司天監的一群道人交手,阮明乃是一個見證者。
他對張橫與星鑒展現出來的神通,佩服的五體投地,經曆如此刺激的場面,才知道張橫的分量有多重。
一個連傳說中威嚴深重的閻摩羅王都點頭回應的存在,那得是多大的來頭?
那閻摩羅王鐵面無私,連酆都大帝的面子都敢駁,偏偏對張橫如此客氣,這令阮明難以理解,也難以想象。
自家小姐一直對張橫十分重視,不然也不會特意安排自己随身伺候他們,現在看來自家小姐重視的還不夠!
他帶着張橫與星鑒走進侯府,剛出走廊,迎面就看到阮紅娘全身披挂,手持朱雀神槍,大步走了過來。
“張橫,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阮紅娘雙目噴火,粉面含霜,手中長槍槍尖指向張橫:“剛才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一來就鬧出這般大的動靜?”
張橫伸手将面前槍尖輕輕撥開:“我隻是發現了一個問題而已,本想給天庭找點事做,卻沒有想到場面有點失控。”
他對阮紅娘道:“這京城之地,高手雖多,但敢于直視閻摩羅王的人,卻也不多。經此一番動靜,朝陽帝都的高手,我已然了解了幾分。你無需再趕我走了。”
張橫嘿嘿笑道:“今番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