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東西,一個比一個過分!”
張橫在四賢街轉了一圈之後,惹了一肚子火氣,怒沖沖返回府内。
接連殺了幾頭豬後,一股怒氣方才釋放了出來。
這四賢街的繡娘等人,竟然集體玩失憶,對張橫的言語,都是答非所問,驢頭不對馬嘴,一問三不知,交流實在是太過困難,張橫隻能敗退而回。
“這是要撇清跟我關系,還是要隐瞞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一手玩的可真絕啊!”
張橫靜下心來之後,搖頭失笑,對于這四人的想法有了幾分猜測。
張橫自從武舉考試不成,返回四方城後,這幾年一直都生活在四人的羽翼之下,。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風波不斷,接連發生了不少大事,每件事情中都少不了張橫的身影。
這些事情有大有小,危險程度不一,尤以今天這一場最爲險惡。
當朝一品聯合空靈門弟子和血雲山傳人,提前布置大陣,圍剿刑皮匠,手筆之大,氣魄之強,果然不愧是當今的禮部尚書,這份算計,若是刑皮皮一人,還真難招架。
偏偏四賢街内不止是刑皮皮一人,另外三人都比刑皮皮修爲要高,尤其是馮木匠和繡娘,這兩人神通廣大,修爲高深,連當今法聖謝呂成都能埋伏封印,放逐到了異空間。
此等戰力,早就超出了龐元的想象,造成的後果,連謝呂成都未能預料的到。
以至于堂堂一品大員和朝中法聖,一個被放逐,一個被封印,另外的魏好古和空靈門的弟子也傷的傷,死的死。
今日一場大戰,朝廷損失了一名法聖和一個一品大員,血雲山損失了一名真傳精英弟子,空靈門也喪失了一名隐匿高手。
四賢人倒是有緣得聞張橫傳法,習得了“者”“行”秘術,張橫也因講道,梳理了自身道路,修爲更進一步,足以叫闆當今大宗門的真傳弟子。
現在更是得了繡娘和刑皮匠的傳承令符,成了兩人實質上的功法傳人。
他又親自動手斬殺了空靈門的弟子,以弱勝強,出其不意,以雷霆殺招,擊殺了比自己強橫十多倍的高手,令他收獲極大。
這種親自動手,在生死一線間突破自己,斬殺敵人的手段,才是張橫最大的收獲。
想來是自己太能惹事,如今修爲也有了極大提升,繡娘等人不想再摻和自己的事情,才會裝作失憶來敷衍自己。
還有可能,便是法聖謝呂成被放逐,龐元被封印,此時定然會在殷朝引起軒然大波,屆時四方城又将成爲一個大漩渦,繡娘等人這是提前與張橫斬斷關系,免得暴露了他們的存在。
張橫對四人的舉動考量了半天,難以斷定四人的行爲目的,最後幹脆懶得多想:“幹鳥毛,想這麽多作甚,日後自然明了!”
他喊來曲典,詢問最近城内發生的事情。
得知民團兵士集體摧毀靈符之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藏龍,你這件事做得好!我還好奇呢,爲何那空靈門弟子的地靈大陣爲何會雷聲大,雨點小,卻原來是你們做的手腳!”
曲典笑道:“當時大帥失蹤,難以聯系,學生就隻能自作主張,鏟除一切不對之處,這朝廷兵士掩埋靈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張橫拍了拍曲典的肩膀:“就該如此!兄弟們練氣修真,半隻腳踏入修行門中,就該知道修行界中,有諸多救人法門,但也有諸多害人手段,日常巡視,不可不察!”
曲典道:“大帥放心,學生謹記教導!”
他向張橫禀報道:“朝廷赈災兵士此時有不少人中了毒,該當如何處置?事關三千多條人命,學生不敢擅專。”
張橫想了想,道:“去找新來知府大人,聽他吩咐!”
曲典道:“大帥果然英明,将這燙手山芋轉給新來知府,那就與咱們無關了。”
旁邊張忠看了曲典一眼,心道:“藏龍這小子有奸臣之資!明明他早就想到了讓知府來管,現在偏偏說成是少爺的決定,越發的不要臉了!”
此時何不幹也在張府内暫住,應聘了府内的二管家,将一些金銀細軟全都獻給張橫之後,才得以成爲張府的臨時二管家,直協助張忠處理院内瑣事。
他本就是萬花樓的總管,做事八面玲珑,雖然隻是在院内做了幾天工,但已經讓張忠輕松了不少。
此時他正在旁邊随時聽遣,眼見曲典如此沒節操,不由得大爲欽佩:“曲先生果然是我輩楷模,日後須得多向他學習,也好能成爲大帥門下紅人!”
有了張橫首肯,曲典不敢怠慢,與張忠、何不幹三人一起前去拜訪新任知府顔冕。
這顔冕字子度,跟随龐元來到四方城任職之時,曾發帖邀請張橫這個民團教頭前來觀禮,結果恰逢張橫在四賢街講道,曲典等人隻能代替張橫前去。
就任之時,城内大小官員、士紳豪門,幾乎全都參與其中,唯獨張橫這麽一個民團教頭缺席,令四方城内的豪門士紳,都以爲張橫對新來知府有意見,以至于誰都不敢與顔冕太過親近,使得顔冕好生不快。
曲典與張忠三人來到衙門口時,便看到府衙門前站立幾個門子,嗮着太陽,正在閑聊。
看到張忠等人,急忙迎上前來,詢問來意之後,便即飛奔入内,前去禀報。
時間不長,顔冕親自出門,将三人迎到府衙後院,雙方落座,端起茶碗喝了幾口茶水之後,顔冕方才詢問三人來意。
曲典道:“回禀大人,我得到民團兄弟來信,說是赈災兵士出了問題,滿營哀嚎之聲,一裏地外,就能聽聞。看來這軍營是出了狀況。學生得知之後,不敢怠慢,特來禀報老大人。”
顔冕道:“欽差赈災,隊伍中挑選的都是少年英傑,實力極強,豈會輕易出問題?”
曲典道:“具體情形,學生也不得而知。”
何不幹歎道:“大人,自古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大人還是看一下爲好。”
他将此事告知顔冕之後,不再逗留,告辭離去。
顔冕将信将疑,親率衙役班頭,前去城西查看。
那朝廷赈災軍營,便紮在西城,一直不曾犯民。
顔冕來到軍營大門,還未進入,便聽到軍營内哀嚎聲不斷,驚叫聲不住響起,整個軍營亂成了一鍋粥,不時有人倒在地上,翻滾不休。
眼前一片凄慘景象。
軍營已經不像是軍營,便是戰場的也沒有這般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