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她這裏都群魔亂舞了,你還信她是在變戲法?”
張橫一腳将身邊老者踢翻,擡掌狠狠的拍打在鼓面之上。
轟!
鼓聲如炸雷!
整個房屋都被他這一道鼓聲震的轟然爆碎,對面傾城與十幾名舞女同時身子劇震,舞裙被鼓聲震碎,化爲翩翩飛絮,花蝴蝶般飛向四方,都光了身子,露出毛茸茸的體毛。
整個萬花樓開始傾斜倒塌,煙塵四起,碎屑迸飛。
“張橫,這裏是丹碧城,不是你的四方城,你爲什麽要多管閑事!”
在煙塵之中,傾城與身邊十幾名形狀各異的舞女身形飄飛遠去,十幾個人同時揮動手中雙劍,對着張橫遙遙劈斬。
幾十道黑氣從劍尖發出,在空中彙合成一道黑色長龍,破開空間,直奔張橫胸口。
“還敢對老子出手!”
張橫勃然大怒,身子瞬間跨越十幾丈空間的距離,背後雙锏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拿在手中,化爲兩道金光,打向爲首的傾城。
傾城大驚,雙劍上舉,意欲招架,“砰”的一聲,雙劍被雙锏打的粉碎,餘勢不絕之下,在傾城驚駭欲絕的神情中,打中了她的頭顱。
雙锏剛剛打中傾城腦袋之際,一道九色光罩憑空出現,擋住了張橫雙锏驚天動地的一擊。
轟!
雙锏打在了光罩之上,将光罩打的當場爆碎。
傾城身子被餘波震的淩空飄飛,頭腦昏沉的發出一聲慘叫,赤條條的屁股後面多出了三條尾巴,紡車一般轉動,将她的身子托在半空,不曾落地。
“公主!”
“張橫,你敢!”
旁邊十幾名舞女見狀大驚,同時轉身撅臀,對準了張橫,姿勢撩人至極。
張橫大笑:“他媽的,你們這是要色誘老子麽?一群橫骨插心之輩,也配讓老子動心……”
噗噗噗!
十幾道黃黑相間的氣體從這些舞女後臀處噴出,刹那間布滿了方圓十幾丈的虛空。
“嘔!”
這些氣息惡臭到了極點,張橫雖然屏住呼吸,以罡氣護體,但這臭味竟然無孔不入,連護體罡氣都被浸染,瞬間變成護體臭氣。
即便是以張橫這等平素殺豬屠狗不懼惡臭的漢子,此時也經受不住這股臭味的浸染,被熏的頭昏腦漲,幹嘔聲中,身子沖天而起,慌裏慌張,一頭紮進附近的水井裏,在水井裏使勁翻滾了好幾圈,洗掉了一些臭味後,這才從井内跳出,一臉駭然:“厲害!厲害!”
這一群妖怪本領稀松,根本不是張橫的對手,但她們的放的屁當真威力驚人,臭不可當。
連張橫這等殺頭都不怕的硬漢,此時也經受不住,不得不暫時避退。
“他媽的,這就是一群騷狐狸和黃鼠狼啊!”
張橫手持雙锏,身子浮空來到萬花樓旁,此時這座青樓已然倒塌了一半,不少男女躺在廢墟之内,鮮少有逃出之人。
便是曲典和張橫的幾個護衛,也隻是勉強從到倒塌的房屋内逃出,但也被妖怪的臭熏翻在地,臉都被熏黑了,哇哇狂吐,吐的撕心裂肺。
旁邊一些青樓内的賓客與妓女,全都躺在了廢墟裏,有的被砸死,有的被熏死,能喘氣的,十不存一。
所有人都是渾身黢黑,如在然石礦場裏挖了幾天燃石一般,連鼻子眼、耳朵眼裏都是黑色細灰,散發出無邊惡臭。
之前的傾城與十幾個舞女早已經消失不見。
“大意了!”
張橫看到眼前景象,微微皺眉,被臭氣熏的也想嘔吐。
他想了想,将随身龍珠掏出,扔在了半空,龍珠抛灑出道道白光,将整片廢墟籠罩。
片刻之後,被臭屁熏翻的男女,全都醒了過來,有那被熏死的,也緩緩活了過來,那受傷的依舊受傷,隻是傷勢好轉了不少,不至于立時便死。
張橫心頭煩悶之情在龍珠映照之下,也緩緩消失。
“我若是一開始便将龍珠祭起,也不至于如此灰頭土臉!”
隻是他與妖怪相鬥,基本上都是賭神通,論手段,要麽硬碰硬,如同與敖興一般肉身相搏,要麽便是鬥法術,就如同與黑水大王一樣,對賭神通。
還從來沒有遇到今日這般情形,十幾個妖怪打不過自己,竟然以屁作爲武器,實在是出乎意料。
張橫收起龍珠,歎了口氣,看向爬起來的曲典和幾個親衛:“還好麽?”
曲典舉起袖子擦了擦臉,心有餘悸道:“大帥,千防萬防,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今日竟差點死在狐妖的屁下。”
幾名親衛也心有戚戚,又羞又惱,無論是誰,差點被妖怪的屁熏死,都不是一個值得回味的事情。
“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座樓,怎麽說塌就塌了?”
一名白衣中年男子從廢墟中鑽出,來到張橫面前,一臉的驚疑不定:“張大帥,我在昏迷前,曾看到傾城小姐和她的舞伴全都變成了妖怪,撅屁股放屁,把我都熏暈了……”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問題有點古怪,但還是繼續道:“這是真的嗎?”
張橫道:“你說呢?”
這中年男子便是之前裝逼不成反被殺的何不幹,他做事幹練,心思靈透,在這萬花樓内乃是衆多打手的首領,與花魁白衣傾城也十分相熟,彼此兄妹相稱。
卻沒有想到今日會有如此變故,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他有心懷疑自己之前所見都是假的,但内心卻知道定然不假,可還是存了一絲渺茫的希望,想要從别人口中得到一點欺騙性的安慰,以暫時緩解太過震驚之情。
曲典見他神不守舍,歎道:“何兄,自古人妖殊途,你若是與這些母妖精有什麽牽扯的話,還須趕緊脫身,以免遭到血光之災。”
何不幹雙腿微微發顫,道:“真……她們真的是妖怪啊?”
曲典道:“你不都看到了麽?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何不幹心頭狂跳:“曲先生,你們現在要去作甚?可有小可效勞之處?”
曲典看向張橫。
張橫搖頭道:“走吧,今日本想降妖除魔,斬殺這萬花樓的妖精,卻沒想到大意之下,被她們給跑了,下次再想殺她們,可就難了。”
他伸手召過自己的青戟,将青戟扛在肩頭,向城外走去:“這萬花樓都塌了,飯也吃不成了,妖怪也跑了,待着還有什麽意思?走罷,及時趕路,天黑之前,應能回家。”
他在丹碧城外遇到了張二河之後,就覺得這萬花樓的花魁不簡單,因此特意想要見識一下這白衣傾城的本事,若是妖怪,順手打殺便是,若不是妖怪,那就隻能由她。
此時雖然揭露了傾城的真身,卻也沒有殺的死她,堪稱是勞而無功,是張橫生平少有失手之事,令他大爲不爽。
如今隻想着趕緊返回四方城,總結一下經驗教訓,閉關修行,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
他說走就走,曲典等人自然不敢反駁,在後緊緊相随。
何不幹見他們說走就走,不帶絲毫猶豫,驚道:“大帥,曲先生,你們這一走,這爛攤子誰來收拾?”
沒人理他。
何不幹暗中咒罵了幾句,快步沖入廢墟之中,從自己之前的房間裏找出金銀細軟,又從别處翻出金銀珠寶,裝了一大袋子之後,向張橫等人追去:“等等我!張大帥,兄弟我對您一向敬仰的很,如今想要棄暗投明,投奔明主,不知您可否收留一下?”
張橫扛着長戟大步如飛,對于何不幹的請求懶得理會。
反倒是曲典邊走邊笑道:“何兄,你是真心要加入我們民團,還是爲了躲避妖怪?”
何不幹微微一愣,旋即道:“實不相瞞,兄弟跟樓子裏的不少姑娘都有點親密,彼此都坦誠相見過……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們都是妖怪,我想要投奔大帥,确實是想要借助大帥偉力,抵擋妖邪害命。”
曲典笑道:“你能如此說,倒也不失爲一條漢子。也好,你且跟着吧!”
張橫率領衆人出城,與先前隊伍彙合,一路疾馳,奔向四方城。
到了天色稍晚,紅日下墜之時,衆人已經到了城外的清水河畔,四方城已然在望。
“我前幾日曾在這裏打殺水族妖怪,當時事務繁忙,沒來得及下水查探,今日湊巧,大家夥都在,且随我去河底走上一遭,看看這清水河下,到底還有什麽東西沒有。”
衆人來到清水河畔,張橫取出龍珠,抛在半空,珠光将衆人籠罩,随後率衆跳入河内,吩咐道:“若是這河内還有妖怪,全都給我捉了,免得日後禍亂四方城,殘害城内百姓。”
與此同時,一名錦衣男子正從河底一座水府内心滿意足的走出,一臉興奮之色:“那雜種蛟果然沒有騙我,這水府内真有幾萬兩黃金,還有不少珠寶,啧啧,有這般多錢,便是再多娶幾個婆娘,也盡夠了!”
他手持狼牙劍,嘴裏哼着小曲,分開河水,向外走去。
迎面正看到跳下水的張橫等人。
“張橫?!”
“癞蛤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