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天刑老人現身四方城,張橫便能手持青戟,在近身搏鬥之下,碾壓天刑老人。
若不是吃了不能飛空的虧,即便金鐵匠不出手相助,張橫也未必會落在下風。
彼時他尚未得見地龍,也未曾被地龍贈予龍珠,更不曾奔行悟道,自行領悟騰空飛行之術。
如今他得了龍珠,又會飛行,更是參悟出金鐵匠獨有的天罡錘法,融于自身長戟之中,實力憑空增加幾倍不止。
他又有神兵在手,寶甲護體,手下八百精兵,威震一方,已然坐實了一方霸主的身份。
這巡天八部衆的人連天刑老人都抓不住,現在竟然敢主動挑釁張橫,這讓張橫如何不怒?
他張橫也是要臉的人!
這些人明顯是要撿軟柿子捏,而張橫就是他們眼中的軟柿子。
此次面對巡天八部衆的挑釁,毫不示弱,以強碰強,就算他們是朝廷使者,在四方城這一畝三分地上,那也得張橫說了算!
“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巡天八部衆是朝廷的人,位高權重,見官大一級,就沒人敢招惹你們了?”
張橫看向唯一一個不曾受傷的青年僧人弘基:“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四方城有産業在身,就可以被你們任意欺辱?”
自古膽敢與朝廷作對的高手,大都是沒有後顧之憂的獨夫,若有産業者,除非被逼無奈,甚少有膽氣反抗朝廷之輩。
張橫身爲四方城民團教頭,自家産業壟斷四方城,家大業大,根基深厚,按道理來講,不到最後一步,絕不會與朝廷爲敵。
弘基等人笃定了他不敢以身試法,這才故意挑釁他,結果出乎他們所有人預料,人家張橫壓根不吃他們這一套!
他直接掀了桌子!
弘基此時才知道他們犯了多大的錯誤,他看着一臉殺氣的張橫,苦笑道:“張兄,這裏面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你娘!”
張橫破口大罵:“你一個僧人,參與朝廷厮殺本就不該,現在還對老子說謊,更是不該!你叫什麽名字?”
弘基雙手合十,低頭行禮:“小僧弘基,見過張先生。”
他現在方知張橫的霸道,不敢再做狡辯:“是我等行事莽撞了,傷了先生的下屬。現在你人也殺了,打也打了,還請給小僧等人一個改過遷善的機會。”
他對張橫道:“我等畢竟是朝廷巡天八部衆的人,真要是全都命喪于此,怕是張先生也難以逃朝廷的追捕。”
張橫眉毛一挑:“你這是在威脅我?”
弘基臉上變色,額頭瞬間出汗:“小僧絕不敢如此,張先生千萬不要誤會!”
張橫上上下下打量了弘基一眼:“我問你,到底什麽誰打傷了我的兄弟?”
弘基不敢隐瞞:“是侯寶先出手挑釁,打傷了貴兄弟。”
“誰是侯寶?”
“被張先生釘在樹幹上的那個錦衣少年便是。”
“這倆娘們有沒有出手?”
“不曾。”
“好!現在我給你一條活路,你把她們殺了,我就饒你一命!”
弘基一臉愕然:“什麽?!”
張橫看了弘基一眼,不再言語,轉過身,擺了擺手。
“刷!”
在他身後的幾十條大漢同時拔出刀劍,虎視眈眈的将弘基包圍起來。
一名黑臉漢子叫道:“大帥有令,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殺!”
“殺!”
一個個“殺”字從他們口中暴喝而出,聲振長街。
在這暴喝聲中,幾十名大漢齊齊向前跨步,腳掌重重的踏在地面,使得整個地面都在抖動,一股濃郁如同實質般的殺氣凝聚在一起,将弘基瞬間籠罩。
弘基乃是佛門之中青年高手,身在巡天八部之内,也見過不少地方軍士和民團士兵,眼光見識不可謂不高,可卻從未見過像張橫手下這般兇神惡煞之徒。
“善哉,善哉,你們這是殺了多少人,才有如此無邊煞氣!”
弘基一陣心驚肉跳:“我也見過一些邪門修士,便是那些人與你們相比,似乎也差了不少。”
一名士兵小校喝道:“僧人!好教你得知,俺們在大帥麾下,這幾年來斬殺流寇不下萬人,滌蕩百裏方圓,誅殺妖邪,一向不曾低頭!你們今日竟敢欺壓到了俺們頭上,打傷俺們的弟兄,莫說大帥不許,俺們弟兄這一關也過不去!”
這些兵士齊聲呼喝,手持兵器一擁而上,向弘基殺去。
弘基一聲歎息,不敢直櫻其鋒,神情飛速變幻可幾下,最後終于下定決心,口誦佛号,身子陡然化爲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原地。
張橫嘿嘿笑了笑,也不追趕,提氣開口,大聲喝道:“朝廷巡天使者在四方城發生内鬥,妖僧弘基殺人奪寶,畏罪潛逃!”
他身邊幾十名兵士一起跟着幺喝:“妖僧弘基殺人奪寶,畏罪潛逃!”
“妖僧弘基殺人奪寶,畏罪潛逃!”
“妖僧弘基殺人奪寶,畏罪潛逃!”
他們一句接一句,聲振全城。
正在飛逃的弘基身子一顫,差點從空中墜落。
他有心落地找張橫拼命,但終究少了直面死亡的勇氣。
縱然師門高手能将死人魂魄重新凝聚,但真要是死了,這一世修行俱成畫餅,弘基畢竟舍不得。
“這張橫看着粗鄙,沒想到如此陰險!”
弘基口中罵罵咧咧,再也顧不得自己得道高僧的形象,邊罵邊飛,須臾不見。
“大家都看到了!”
張橫手指弘基消失的方位:“我等有心捉拿妖僧,怎奈修爲淺薄,不會飛行,隻能眼看着他逃走。”
身邊衆人都道:“大帥說的是!非是我等沒本事,實是妖僧太厲害!”
張橫歎道:“這也是一個教訓呐,你們日後且不要太過自傲,這天下厲害的人多着呢!不要以爲殺過幾個僵屍,抓過幾個妖怪,就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
衆家将齊聲道:“多謝大帥教誨,屬下銘記于心!”
張橫笑道:“既如此,咱們先把這幾個使者的屍體收了,再做計較!”
那被張橫釘在樹上的侯寶大叫道:“我還沒死!我還沒死!張橫,張教頭,我知錯了!還請你饒我一命……”
從後面走來一名手持雙錘的大漢,走到侯寶身前:“賊厮鳥,你打的老子好慘,現在一報還一報,你踢我一腳,打我一棍,那便吃我兩錘!”
這大漢正是被侯寶打傷的民團士兵之一,本是重傷之軀,吞服了蛇妖膽汁之後,此時已然痊愈。
張橫手下這些士兵都是報仇不隔夜的主,眼見侯寶被箭矢釘在大樹上不能動彈,哪裏還能忍得住?
當下雙錘高高舉起,接連兩錘砸下,将侯寶砸的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這大漢錘死侯寶之後,來到張橫面前,單膝跪地:“多謝大帥爲俺出了這口惡氣!”
張橫道:“身子好了?”
大漢道:“好了!”
“那就歸隊!”
“是!”
大漢手持雙錘,歸入衆多家将之内。
張橫看向被釘在地上的兩名女子:“把這兩個屍體也都埋了罷,唉,長得這般漂亮,卻死在了妖僧之手,怪可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