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豪遠程指揮:“答應他們!”
景栗也正有此意,隻有和反派團隊結盟,才可以獲知他們的全盤謀劃。
屠昭的笑容比平時真誠三分:“那天在醫院,單老太太給我家老太爺打電話,想必講了不少對屠征不滿的話吧。”
景栗借吃東西的時機深思熟慮,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慢條斯理咽下半個蟹粉釀帶子之後,才說:“這我不大清楚,覺得算不得什麽重要的事,就沒有多問奶奶。”
不是她不好奇那天的通話内容,而是沒能問出真相。
前天在醫院看望屠老太爺後,晚上她聯系過單家,得知因爲生意關系,單老太太和單子悅的父母都緊急前往了美國,近三、四天都沒有空閑和她讨論有關屠家的事。
景栗覺得屠昭的猜測相當耐人尋味:“屠姑姑爲什麽會認爲我奶奶講了屠叔叔的壞話?”
屠昭道明原委:“前年屠征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和一位港商合作,豪擲三個多億在澳門投資博彩業,從财務報表上看月月有盈利,屠氏集團的股東因此而對他頗爲認可。
可是,接到單老太太電話的那天下午,我家老太爺突然派人前往澳門的分公司查賬,我今天上午收到消息,原來博彩生意賠的一塌糊塗,屠征一直都在靠做假賬和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掩蓋投資失敗的真相。”
“屠姑姑覺得是我奶奶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老太爺的嗎?”雖是問句,不過景栗基本能夠确定答案,既然屠征是和港商合作,常住香港且神通廣大的單家必定知曉内情。
陳世嵋又講出另一重要消息:“老太爺這兩天在和律師讨論重新修改遺囑的事,我打聽到消息,新遺囑有可能會大幅度削減屠征的繼承份額。”
言至此處,景栗猜出了他們的心思:“二位和我合作,是想通過單家的力量查到更多有關屠征叔叔的黑料嗎?”
“沒錯!”屠昭點了點頭:“盡管我在屠氏集團工作,可是職權有限,不大了解屠征近年來新投資的各個項目的真實收益情況,不過能夠确定他在新加坡和美國的生意都存在問題,單家在這兩個國家的人脈都很廣,能不能麻煩單老太太盡快幫忙查一查?”
陳世嵋在旁做老婆的助攻:“隻要拿到更多屠征投資失敗和僞造賬目的證據,我們就可以在屠氏集團所有股東面前證明他沒有接管屠家家業的能力,到時候單家報複他的目的也可以實現,對我們兩方而言是雙赢!”
“雙赢?切!”屠豪在屏幕前大翻白眼:“這對惡毒夫妻可真會算計,明明是對他們自己更有好處!”
英雄所見略同,景栗将此不滿表達了出來:“單家的報複沒必要做到把屠征叔叔趕下繼承人寶座的地步,這一計劃歸根到底是對屠姑姑更有利,隻有把屠叔叔趕下台,您才有機會上位,不對嗎?”
“的确如此”,屠昭并未僞善地掩藏野心,鄭重其事地保證道——
“單老太太的助力我必會銘記于心,日後隻要我掌管屠家家業,單家的任何要求我都會不遺餘力滿足!”
“但這一計劃有個很大的漏洞”,景栗發現了bug——
“即便我奶奶出手相助,要想查清屠征叔叔在新加坡和美國的投資情況,至少也得一個星期,可是老太爺的身體狀況很差,恐怕這幾天就會定下新遺囑,到時候還有可能是屠征叔叔比您更占優勢。”
陳世嵋提出第二套方案:“這确實是個大問題,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走一步險棋,但不知道子悅你願不願意配合。”
景栗對這位兩面三刀的渣男并無好印象,生硬回怼:“賣什麽關子,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能确定自己願不願意!”
“之前你用照片威脅過張翠芬,她已經對你起了殺心,屠征那邊肯定也猜得出自己當前所經曆的波折和單家有關,恨不能殺了你洩憤!”分析兇險局勢過後,陳世嵋進一步說道——
“眼下最好的辦法,是順勢做個局,我想辦法刺激他們夫婦動手,在絕對保證你安全的前提之下,坐實屠征和張翠芬殺人未遂的罪名,把他們兩人全部送進監獄!”
兩位解怨隊友不約而同地“切”了一聲,獨教授怒批渣男:“詭計多端、衣冠禽獸!”
隊友隻批判不解釋,弄得景栗一頭霧水,她思考片刻後問道:“在不威脅我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可能讓他們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被逮捕嗎?”
“絕對可以!”陳世嵋胸有成竹:“我是律師,精通法律,百分之一百能讓屠征和張翠芬淪爲階下囚!”
陳世嵋不止是沒有道德底線的衣冠禽獸,還是一門心思鑽法律漏洞的人渣律師,不趁着解怨的機會幹掉此渣男,大錦鯉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天地衆生。
“偌大的屠家,想殺我的不止是他們夫妻兩人吧~”景栗極度懷疑此渣男曾經參與過謀殺單子悅的行動,對其相當之不信任,說話時銳利的目光牢牢鎖定他。
這時,屠豪再次給出風險最大的建議:“參與他們的計劃,這是完成任務最好的辦法!”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景栗心一橫豁出去了,反派團隊能幹掉一個是一個,當場和屠昭夫婦結爲同盟。
陳世嵋任行動總策劃:“我會在明晚之前安排好一切,到時候會提前把行動計劃告訴你。”
景栗遲疑再三,最後決定暫時先不亮出醫院樓道的錄音,看看渣男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此時她更好奇的是,屠豪昨天究竟竊聽到了什麽,怎麽突然之間風格轉變如此之大。
帶着滿心疑問,她返回了屠家,剛走進所住的小院,就和大侄子狹路相逢。
冤家路窄,這句古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呆怔了幾秒,假如這是電視劇,必定會有長鏡頭拍攝二人的微表情。
擦身而過的時候,屠銘中終才先開口:“聽說你和我姑姑姑父一起吃飯了?”
景栗現已搭上了另一條塑料隊友之船,沒有必要和大侄子繼續維持虛僞友誼,隻甩下一句——
“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跳躍觀劇”的屠豪費解不已:“你和大侄子怎麽回事,吵架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