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楚丹靈和上一個故事中的小表弟肖然一樣,都是運氣爆棚的真錦鯉,在景栗解怨的過程之中,他們的命運意外地發生了逆轉。
之後的一天,景栗和太陽公公一同起床,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鳳臨閣開業前最後的籌備工作之中。
有王敬和湯宗兩位得力幹将坐鎮,酒樓的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景栗沒有當過領導,并無電視劇霸道總裁的沉穩冷酷範兒,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放心,難以在辦公室安坐,時不時就得在酒樓中上上下下轉幾圈。
她本以爲楚家會來砸場子,或者沖來向她詢問楚丹靈的去向,本已籌謀好應對之策,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見楚家來人。
想來是楚家當前已焦頭爛額、自顧不暇,沒有工夫來找她的晦氣,而且楚鳳鳴和楚丹靈昔日的關系并不親近,所以楚家縱然全力尋找楚丹靈,一時半刻也不會查到她這裏。
傍晚時分,王敬和湯宗鄭重其事地擺好豐盛貢品,誠心誠意參拜财神爺,以求明日開張大吉。
景栗作爲老闆,自然要站在參拜團的中心位置。
立于C位,她感慨萬千,差點落下眼淚——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姑奶奶今天終于支棱起來了!”
她不信佛也不信道,所參與過的參拜活動,隻有劇組的開機儀式。
不過,作爲十八線龍套,開機的祈祝活動之中她永遠都隻能站在最後排的最邊邊,很多時候連兩根香都分不着,眼巴巴看着一大堆記者高舉長槍短炮可着勁兒猛拍第一排的主演。
現實虧欠她的,魂穿故事都會一一補償。
魂穿就是一出戲,此時此刻,她實現了心中的小願望之一,在祈福活動之中占據了一排C位,雖然沒有閃光燈,但她就是當之無愧的一番大女主。
獨教授顯然不能理解大錦鯉内心起伏澎湃的情愫,閑來無事和土豪鮮肉開玩笑——
“快看,中間的祭品和你長得好像!”
至于供台正中的祭品,是一個赤紅色的紅燒大豬頭,屠豪的白眼直接翻上了天靈蓋。
祭拜過後,王敬遲疑甚久,終于單獨向“楚鳳鳴”吐露了心中所想——
“大小姐,您最好不要輕易在酒樓公開露面,一層您的房間内有一扇雕花的窗戶,可以通過它來查看酒樓的情況,有任何吩咐,直接讓人傳話給在下即可。”
至于原因,他的解釋爲,長安城的大酒樓唯有鳳臨閣是女老闆,可能會有不少客人接着酒勁提出一些輕浮的要求,不與“楚鳳鳴”共飲一場不罷休。
爲了避免此麻煩,王敬建議,大小姐在幕後運籌帷幄便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抛頭露面,若是客人問起,酒樓上下将統一口徑,就說小姐身體欠佳,正在府中修養,很少前來酒樓。
此番言語确實有道理,酒樓中三教九流齊聚,免不了有龌龊油膩的客人想要以消遣女掌櫃爲樂,景栗也不願應酬這些無聊之人,于是同意了王敬的建議,做一位低調且神秘的幕後掌櫃。
這一夜,事務所全體成員齊齊整整地早早休息,獨教授和屠豪抵禦住了夜店的誘惑,即便睡不着,也都安安分分躺在了床上,爲明天的開業大作戰而養精蓄銳。
解怨事務所的三人都睡的不安穩,因爲明日意義重大,假如鳳臨閣無法于重新開業時一炮打響名聲,那在任務期限内可能再難有好機會翻身。
第二天,雞還沒叫景栗就起了床,梳洗過後連敲戒指聯絡器三次,本以爲要過好久才能等到隊友上線,不想今日的獨教授和屠豪不到五分鍾就手捧大杯咖啡上了崗,陪她一同見證開業倒計時。
“三個臭皮匠”實現跨時空智慧合體,氣勢和排面完勝一個諸葛亮。
景栗乘馬車來到鳳臨閣,發現店裏已經熱火朝天地忙起來了,湯宗帶領廚子們準備一樣樣菜品,王敬細緻檢查每一個雅閣和每一張桌子,并抽查各位夥計的菜單背誦情況。
臨近午時,一切籌備停當,廚房中文火炖着的羊肉、羊蠍子和紅燒肉已經開始散發誘人的香味,夥計們也全部拿出了最抖擻的精神面貌,隻待大展身手。
正式開門之前,景栗作爲老闆,依照慣例應發表一番鼓舞士氣的演講,在這樣的時刻,長篇大論不如實實在在的激勵。
爲了彌補身高的不足,她特意站在樓梯台階上,振臂高呼——
“今日開門紅,當晚發獎金,加油加油加油!”
詞俗則俗矣,但勝在實惠,每一個社畜打工人都厭惡空畫大餅的老闆,虛話萬句,不如紋銀一兩。
大小姐所說的現代詞彙,夥計和廚子們聽着都覺得新鮮,不過基本意思大家都是懂的,獎金激勵人人愛,衆人随之舉臂高呼——
“加油加油加油!”
景栗對外将低調路線進行到底,和祝媽媽一起回到辦公室,打開書桌邊靠裏側的棗紅色小木門,通過镂空朱雀形雕花架的空隙緊張地注視着酒樓狀況。
夥計們将一個個披有豔紅色綢緞大花的廣告木牌擡出,其後便是鑼鼓喧天、炮仗齊鳴的熱鬧場景。
最初王敬還打算安排舞龍舞獅,可由于事務過多且時間緊張,所以隻能采取簡化模式。
其後,王敬朗聲向圍觀與走過路過的所有潛在客戶介紹酒樓的新菜品和酬賓期的各色贈菜,同時還不忘宣揚鳳臨閣緻力于慈善事業的大愛情懷。
他以中氣十足的聲音足足講了三遍,之後還留了三位夥計在街邊繼續敲着小鑼鼓吆喝,力求把廣告效應發揮到最大。
事務所隊友焦急等待,度秒如年,屠豪的小拳拳連連輕錘桌面——
“怎麽還沒有客人上門呢,不應該呀,難道宣傳還不夠力度嗎?”
“淡定,古今成大事者,須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急急燥燥像什麽樣子!”獨教授言辭穩重,可是與平時不同的語氣和語速在不經意之間暴露了内心的焦灼。
其實等待的時間還不到十分鍾,景栗的情緒也被隊友感染,看着空蕩蕩的大堂,不由得越來越焦慮,坐也不坐不穩,站也站不住,在雕花窗前來回踱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