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媽媽眉頭緊皺:“小姐,聽聲音好像是楚家少爺。”
楚家少爺?
是楚鳳鳴同父異母的弟弟楚瑞桐嗎?
根據事務所資料,楚瑞桐,字墨軒,是楚子濂的獨子,生母爲楚家現任大娘子劉氏。
他雖然學無所成,可是缺啥就愛顯擺啥,偏愛書卷氣重的小字,對外一直用楚墨軒這個名字。
景栗作爲心智成熟的二十七歲現代事業型女性,盡管演藝事業發展的相當不順,可也不至于被一個年紀輕輕的纨绔混蛋唬住,她絲毫不慌亂,吩咐王敬道——
“開門之後你帶人嚴防死守,絕不允許楚家人進入鳳臨閣!”
酒樓的雕花木門被夥計們緩緩推開,景栗拿出女大佬的氣場,雙手抱臂,下巴高擡,橫眉冷對,犀利的雙眸直盯門外之人。
果不其然,來者正是楚墨軒,這位作妖的少爺已經憑借雪姨式的敲門神功吸引了半條街的圍觀群衆。
這厮的彈框簡介短小精悍——“楚門劉氏之子,纨绔子弟,不學無術。”
楚墨軒個子頗高,至少有一米八,身形瘦如麻杆一般,緞袍銀冠,手執寶劍,人模狗樣,單看長相,算是面如冠玉的小鮮肉,但氣質輕浮張狂,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
若是沒有老爹楚子濂在背後撐腰,像他這樣的作死狂人,一天至少得挨八頓打,如果他生在現代,妥妥是坑爹的guan二代好苗子。
楚墨軒雙手擺來擺去,張牙舞爪地大放厥詞:“楚鳳鳴,立刻把鳳臨閣交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景栗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熊孩子的腦回路:“鳳臨閣是我的,憑什麽給你?”
“一派胡言!”楚墨軒蠻不講理:“王家一門已經絕戶,所有的産業都由我們楚家接手,包括鳳臨閣,這間酒樓現在姓楚不姓王!”
景栗不屑輕哼,白眼狠瞪:“你既然說酒樓姓楚,那就拿出憑證來,房契或地契隻要你有一樣,我就立刻把鳳臨閣拱手相讓!”
她講這番話時,有百分之兩百的底氣,因爲房地契全都在王家,先前她還親自核對過。
“我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楚墨軒一味胡攪蠻纏——
“你外公把家産留給了你,而你姓楚,所以這些産業全都是楚家的!”
世間最愚蠢的事,莫過于和不講理的人理論,景栗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跟這個腦子和三觀都有問題的小屁孩多講,對夥計下令——
“關門,放狗!”
她不清楚鳳臨閣裏有沒有養狗,也就是順嘴一說,主要是楚墨軒這樣的敗類值得被兇猛惡狗咬千百回。
楚墨軒見酒樓大門真要被關上了,立刻率一衆爪牙向裏沖,王敬和夥計們自然要攔阻,雙方不可避免地推搡扭打了起來。
“你活膩歪了嗎,竟敢對本小爺動手!”楚墨軒被推了兩把,瞬間火冒三丈——
“小爺的爹是禦史台高官,再動我一下試試,明天就讓你們一個個的腦袋都挂在城門上!”
“這熊孩子腦子有病吧!”獨教授完全搞不清楚楚墨軒的腦回路——
“長安城是天子腳下,眼下朝廷黨派鬥争又那麽激烈,所有官員都戰戰兢兢、慎之又慎,可他卻在衆目睽睽之下胡作非爲,目無法紀胡言亂語,是想把自己的老爹坑死嗎?
是不是因爲楚鳳鳴的性格太過于懦弱,平時隻要一被威脅就退縮忍讓,所以楚墨軒才會膽大妄爲搶酒樓?”
屠豪猜想道:“渣爹楚子濂沒有來,會不會是這個缺心眼的纨绔少爺自己來找事的?”
“很有可能!”獨教授點頭認同,短暫的頭腦風暴過後,他開始指導下一步行動——
“大錦鯉,不要退縮,和熊孩子硬剛到底!事情鬧的越大,對楚家越不利,但你和鳳臨閣卻可以在此風波中進一步提升知名度!
除此之外,古代犯罪獲刑者将會被剝奪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高官子弟也不例外,主線任務裏有一項是斷了楚墨軒的科舉之路,不如趁着眼前的機會完成這一高難度任務。
反正你當前是不死模式,正好和纨绔熊孩子死磕到底,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加油專業戶屠豪爲隊友鼓勁助威:“反派主動送人頭,這劇情太刺激了!小姐姐加油,以你的不死之身和他拼了!”
“王敬,你們先讓開。”景栗收到所長的指示,稍稍活動肩膀,做好正面迎敵的準備,輕提鵝黃色裙擺,跨出了鳳臨閣的門檻,滿目鄙夷,冷聲對纨绔熊孩子說道——
“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先把我的腦袋砍下來。”
“哎呦喂,幾日不見,你的脾氣就抖起來了!”楚墨軒對長姐沒有半分尊重,繼續口出惡言——
“别以爲當街說幾句話,就能和楚家了斷關系,你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手中的财産一分一毫都姓楚,立刻把王家酒樓和店鋪的房地契全部交出來!”
景栗與之針鋒相對:“我不給,你能怎樣,難不成還想拿劍架在我脖子上不成嗎?”
她是在有意激将,刺激纨绔敗類出劍,隻要動了兵器,矛盾就會進一步升級。
圍觀群衆這麽多雙雪亮的眼睛都在看着,楚墨軒表現得越是狂妄,對景栗來說就越是有利。
她畢竟有從小練武的底子,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有沒有武術根基,楚墨軒瘦胳膊瘦腿,走路一副抖抖嗖嗖的虛浮樣子,顯然沒有真正習過武,手中的劍隻不過是擺設。
景栗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算她把脖子主動伸出來,楚墨軒都沒有能力一刀砍斷。
“你真當小爺不敢動手嗎?”楚墨軒是楚家單傳,自幼被親人捧在掌心,是楚家宅院中的小皇帝,脾氣像極了炮仗,一激就噼裏啪啦地開炸,不由分說便拔出了明晃晃的寶劍——
“我要是不好好管管你,本該屬于楚家的這份家業遲早得被你敗光!”
王敬趕忙上前勸阻,幾位災民也盡力相助,大家不知景栗的謀劃,隻想盡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墨軒嫌棄地用劍鞘戳開災民,不可一世的表情愈發扭曲,狠狠“呸”了一聲,開始大肆造謠污蔑——
“看這些人破破爛爛的打扮,肯定是災民,想不到楚鳳鳴你居然把難民裏的精壯男子都帶回了店裏,失貞失德、恬不知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