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鼎,是華夏神話傳說中的上古至寶。
若換成尋常人,隻會覺得梵天教的這對師徒大概是腦子有毛病,竟然将這青銅古鼎當成神農鼎。
那等神話中的事物,怎麽可能真正存在于現實?
但項淵和龍柒等人,卻是知道,許多神話中的事物,或許都是真正存在的。
當然,或許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但卻是絕對有存在的可能。
見老者将滲出鮮血的手掌,按在青銅鼎上,在場衆人,神色驚變。
“快阻止他!”
“住手!這是屬于我們華夏的寶物。”
……
南天門衆人心中一跳,擔心這件華夏的寶物落入對方手中,也擔心這件寶物或許蘊含着某種奇異的力量,一旦被對方得到,便會給自己等人帶來天大的麻煩!
楊牧已化作一道殘影,朝老者掠去。
卻因爲聽到“神農鼎”時的瞬間驚愕,終究是慢了一步,沒能阻攔老者帶着鮮血的手掌,按在青銅鼎上!
“啊——!!”
老者的口中,忽然響起尖銳的慘叫聲,吓得衆人心頭又是一顫。
楊牧停下腳步,望着忽然彌漫出青色光暈的古鼎,他更是感應到周遭的靈氣,頃刻間暴動,朝這邊彙聚而來。
“真的被他認主了?”
楊牧見老者那痛苦猙獰的臉龐,懷疑是對方讓古鼎認主成功,隻是這個認主的過程,會伴随一些痛苦。
但很快,他推翻這個猜測。
老者不僅一臉痛苦,身體緊跟着也發生相應變化。
他本就消瘦的如同枯樹一般,此刻,身上本就不多的血肉,像是被不斷抽走般,已經徹底沒有半點血色,一雙眼睛快速變得灰敗,凹陷了下去,簡直像是一具幹屍。
沒一會兒,老者出氣多進氣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見這一幕,楊牧不由想到一些古典神話故事中,所描寫的那種被妖怪抽幹精氣的人。
老者此時的情形,簡直和那種情況一模一樣!
“師傅?”
小梵天一開始以爲老者認主成功,滿臉狂喜,但很快發現不對勁,表情大變,上前抓住老者肩膀,便想要将老者從青銅古鼎旁邊拉開。
“啊——!!”
然而,他沒能将老者拉開,倒是在觸碰到老者後,自己也是慘叫出聲,身體抽搐着,面部猙獰,眼中滿是痛苦。
這一回,楊牧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小梵天先前被楊牧收拾了一頓,身上傷口不少,此刻,便見他身上的傷口,湧出陣陣血氣,飛向青銅古鼎的内部。
随着血氣飛出,小梵天的臉色逐漸灰敗。
僅僅十幾秒的功夫,這對梵天教的師徒,都變成皮包骨頭的幹屍,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這這……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一名南天門的中年人驚得後退兩步,其他人雖然表現得看起來平靜,卻也是心中狂震,早就看傻眼。
這位梵天教教主,實力要比他們強出不止一籌,結果轉眼間就成爲一具死屍!
青銅古鼎,剛才還是讓他們心動不已的上古寶物,但這一刻,簡直像是成了索命的閻羅,他們甚至都不敢靠近一步。
項淵回過神來,倒吸一口涼氣:“這東西絕對不簡單,但怎麽可能是神農鼎?
傳說中,神農嘗百草,懸壺濟世,被稱爲藥祖。
他的神農鼎,怎麽可能是這麽歹毒的東西?”
楊牧搖頭道:“這也未必。
打個比方,神農用過無數草藥,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但在他使用過的草藥中,必然不乏一些劇毒之物。
中醫裏有一種治療法門,叫以毒攻毒。
某些毒藥,用得好了,是救人的神藥,用得不好,才是害人的毒藥!
而且,可别忘了,傳說中神農氏最終死于非命,就是因爲他服用了太多毒草,積毒太深!”
說話的同時,他一步步朝青銅古鼎走去。
龍柒伸手将他拉住,皺眉道:“别去!太危險了。”
楊牧看向她,笑道:“你這麽關心我?
放心。
從剛才的表現來開,他們兩人之所以會被吸幹血氣,是因爲身上都有傷口,而我身上并沒有傷口,也沒有血液流出,不會有什麽危險!”
龍柒卻是依舊抓着楊牧的手不放,皺眉道:“身上有傷口會被吸幹血氣,不代表着沒有傷口,就不會出事!”
楊牧道:“行。
那我不去觸碰這東西,就走進瞧一瞧,總歸沒事吧?”
龍柒這才将手放開。
她跟在楊牧身後,一同朝青銅古鼎走去,心中對這古怪又可怕的青銅鼎,也是非常好奇。
楊牧走到青銅古鼎旁邊,好奇的打量古鼎表面的符号。
“你不是懂得很多種語言和文字嗎,認不認識這上面都寫了什麽?”
楊牧看了眼身後的龍柒。
龍柒仔細打量古鼎表面密密麻麻的符号,搖頭道:
“看起來和甲骨文有些相似,但又大不相同。
等會兒,拍張照片,拿回去找群專業人士好好研究——你怎麽了?
楊牧!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到底怎麽了?”
龍柒眼睛滾圓,心跳都漏了半拍,隻因爲她看到楊牧的身體,忽然彌漫出淡淡的血霧,朝青銅古鼎彙聚而去。
楊牧表情像是凝固,五官漸漸扭曲,看起來似乎在忍受強烈的痛苦。
龍柒立馬便要伸手去拉楊牧。
“不能碰他!”
項淵沖上前,連忙将龍柒拽住,驚懼的望着楊牧。
“或許,我們都猜錯了!這鬼東西能吞噬人類的血氣,壓根不是靠着傷口,也不需要被觸碰,隻要和它的距離近到一定程度,就會出事!”
龍柒臉色發白:“那我們更應該快點把他拉過來!隻要離這東西遠一點,他就會沒事。”
項淵焦急道:“不行!剛才那家夥一碰到他師傅,結果是什麽慘景,你難道沒有看到?”
楊牧根本聽不到項淵和龍柒的對話。
他就像是墜入蛛網的昆蟲,忽然感覺身體無法動彈,随後腦子嗡響,意識快速模糊,原本無比敏銳的感知力,頃刻間徹底喪失,唯有難以忍受的劇痛,出現在周身各處。
别說是邁出一步,便是連眨一下眼睛,他現在都無法辦到。
明明已經那麽謹慎,卻是依舊中招,難不成,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