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鶴、韋康耀都是久經商場的老江湖,從隻言片語中,能看出許多東西。
“搞了半天,韋駿身上的怪病,是楊神醫弄出來的?
虧我還介紹楊神醫給他!簡直晦氣!”
郭雲鶴弄清楚怎麽一回事後,有種被坑了一把的感覺。
韋康耀怒視周雅,喝道:“住口!什麽東西,誰讓你說話的?”
他啪的一巴掌抽在周雅臉上。
周雅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臉龐,表情難堪,卻是不敢說什麽。
“你是這邊的員工?”
韋康耀看向女教練。
有些傻眼的女教練回過神來,心中翻江倒海,連忙點頭:“我是馬場這邊的騎術教練。”
“你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孽障是怎麽招惹了楊神醫?”
韋康耀沉聲道。
等到女教練将事情經過大概說一遍,韋康耀氣得直喘粗氣。
沒想到,這件事情,竟是因爲周雅而起!
因爲一個娛樂圈的女人,得罪了自己都想巴結的大人物?
而且和對方比試賽馬,不僅輸了,還反咬一口,說是楊牧犯規,不肯認賬?
見韋康耀氣得臉色鐵青,身體發抖的模樣,韋駿吓得簡直魂飛天外。
他還從來沒見到,韋康耀氣成這樣子。
以前沒這麽生氣,都差點把自己打進醫院,這回該不會直接把自己打成殘廢吧?
想到這點,他有種想要逃命的沖動。
隻可惜,眼下連下地都沒辦法,更别提逃走。
“爸,我……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他的來曆——”韋駿一臉讪讪,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下。
“孽畜,你給我閉嘴!”
韋康耀一聲怒罵,将他從“孽障”降爲“孽畜”,已經連人都不是了。
“家門不幸!實在是家門不幸啊!我韋康耀頂天立地,怎麽就生出這種不像個男人的東西,而且還愚蠢如豬。
你當年就該投胎到豬窩,而不是來我韋家!”
韋康耀破口大罵。
聽到他這罵人的話,楊牧嘴角抽了抽,心道罵得倒是挺别具一格的。
郭雲鶴這回不幫韋駿說話,點頭附和道:“确實是頭蠢豬!”
韋康耀看向楊牧,苦笑道:“楊神醫,實在家門不幸!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給您個滿意的交代。”
楊牧搖頭:“我這人什麽事都喜歡自己做,就不勞煩你。
至于要他給出的交代,眼下這不是已經給了?”
“果然!我變成這樣子,果然是你——”
韋駿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驚怒交加,隻是話還沒說完,對上韋康耀那像是要殺人的目光,隻得讪讪閉嘴。
雖然擔心後面會被韋康耀收拾,但他堅信,韋康耀是如論如何,都會讓楊牧把他眼下這怪病治好。
畢竟,韋康耀就他這一個兒子!
即便他真的是頭豬,韋康耀也不可能放棄他。
韋康耀懇求道:“楊神醫,這孽畜犯了大錯,你就是将他打個半死,我絕不說二話!但他再不堪,卻終究是我韋家唯一的獨苗,您看能不能……”
楊牧打斷道:“這有什麽,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韋康耀苦笑:“哪有那麽容易。
我這年紀,加上身上一堆毛病,早就……”
楊牧道:“容易。
看在你是郭大哥朋友的份上,我給你開張藥方調理身體,保準你再生幾個兒子出來。”
“此話當真?”
韋康耀眼睛發亮。
他那麽想要認識楊牧這位神醫,其中一大原因,便是希望楊牧能夠給自己調理下身體。
這番對話落入韋駿耳中,差點把他吓得魂飛魄散!
啥玩意,再生一個?
那我呢?
我怎麽辦?
見韋康耀眼睛發光,似乎真的已經心動,這下子,他心中的底氣徹底消散無蹤,變成無盡的惶恐。
他看向楊牧,恰好對上楊牧那平淡漠然的目光,隻覺得頭皮發麻,如墜冰窟。
此時的楊牧在他眼中,簡直像是惡魔,将他的命運玩弄于股掌之中。
“别!别啊!楊神醫,我知道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您饒了我,求求您饒了我!”
韋駿吓得六神無主,唯恐真的成爲一個被舍棄的殘廢,對保镖怒喝道:“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保镖愕然道:“少爺,我沒用手拖着您啊。
你自己把雙手從我脖子松開不就好了?”
“……”
韋駿倒是忘記,自己現在是如同臘肉般挂在人家身上。
他将雙手松開,落到地面的瞬間,腳沒着地,噗通一聲,跪在楊牧的面前。
“身體協調能力倒還算可以。”
楊牧見狀調侃一句,“你這是打算對我磕頭求饒?”
韋駿可憐巴巴道:“我履行賭約!這就履行賭約,現在就讓人去拿大蒜,然後繞着馬場爬一,啊不,爬三圈。
神醫您就饒了我吧?”
說着,他真的讓人去拿來大蒜。
楊牧看了眼阮棠和瑪蓮娜,兩個小丫頭都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神情。
他道:“那就要看你爬得怎麽樣了。”
爬就是爬,還能爬得這麽樣?
韋駿滿頭霧水,卻是不敢多說,心道大不了自己等下學幾聲豬叫,多少能夠增添一點效果?
片刻後,韋駿當真鼻子插着兩根大蒜,繞着馬場爬了三圈。
看起來很是滑稽,阮棠和瑪蓮娜笑得很開心。
楊牧倒也沒有真的非要毀掉對方的下半生,取出銀針,将韋駿身上的毛病治好。
然而,韋駿依舊有點高興不起來。
顔面掃地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楊牧答應幫韋康耀開一張調理身體的藥方,以後他估計是要多幾個弟弟,來争搶家産!
将來如果表現得讓韋康耀不滿意,那麽,依舊有着成爲棄子的可能。
和以前那種家中獨苗的生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想到什麽,陰狠的目光很快看向周雅。
周雅心中冰寒,不敢與他對視,清楚自己怕是完了。
她悔得腸子發青,若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便不會去招惹阮棠,隻可惜,再怎麽後悔,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傍晚,楊牧拒絕韋康耀共進晚餐的邀請,帶着阮棠和瑪蓮娜從會所離開。
“今天玩得開心嗎?”
楊牧笑着問阮棠。
阮棠左手拉着楊牧,右手拉着瑪蓮娜,用力點了點頭:
“牧哥哥,騎馬很好玩,我們以後經常來好不好?”
楊牧笑道:“韋康耀不是給了你一張這邊的金鑽會員卡嗎?
你什麽時候想來都可以,還可以帶上你的朋友。”
阮棠撅了噘嘴,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三人回到别墅,在别墅區的大門口,楊牧看到一個熟人正在等着自己,像是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