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如果再不老實,今晚就拿你來當下酒菜!”
楊牧也不管身下黑馬是否能聽懂他的話,自顧自說着。
黑馬隻覺得身上那驚人的重量消失不見,四肢顫抖着站了起來,腦袋低下,一副順從的模樣,口中發出敬畏的低聲嘶鳴。
它隻覺得身上做的,壓根不是平日裏接觸的人類,而是擇人而噬的兇獸,哪裏敢有半點不老實。
見楊牧騎着黑馬,優哉遊哉的來回踱步,瑪蓮娜一時間不由得看傻眼。
“竟然還可以這樣?”
她腦子裏全是問号。
對别人來說,騎馬是一件技術含量很高的事情,但對楊牧而言,看起來簡單得像是吃飯喝水。
楊牧的行爲,和那位騎術教練跟她說的截然相反,但效果卻似乎更好。
不過,仔細一想,這種“暴力”騎術,别說是普通人,便是自己也不可能辦到。
直接将一匹經過訓練的成年公馬給壓趴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辦到的事情!
“楊大哥你幹嘛撒謊,明明會騎馬!”
瑪蓮娜撅起小嘴。
楊牧笑道:“我真沒騎過,倒是我師傅傳給了我一些騎馬的心得體會,所以我先前才對你說算是會一點點。
現在看來,這騎馬比我想象的要更簡單得多。”
瑪蓮娜正要接話,就見楊牧剛才還帶着笑意的臉龐,頃刻間陰雲密布。
沒等她反應過來,楊牧雙腿一夾,拉了下缰繩,身下黑馬瞬間朝着前方沖去。
瑪蓮娜轉身,就看到不遠處,阮棠從馬上摔了下來,那個皮膚黝黑的騎術教練,正滿臉惱火,對一個女人說着什麽。
“糖糖出事了!”
瑪蓮娜一驚,連忙朝阮棠跑去。
“我剛才有打量你幾眼,你的騎術算不上好,但已經入門,根本不是意外。
是你故意騎馬沖過來,驚了這匹小馬,它才會把人給甩下來!”
女教練一邊将阮棠攙扶起來,一邊對面前還騎在馬上的女人憤憤說道。
她剛讓阮棠嘗試着騎到馬背上,結果這女人突然就騎馬突然沖過來,導緻阮棠從馬背摔落。
周雅見阮棠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滿是快意。
先前韋駿讓她滾蛋,她不敢對自己的金主發火,于是便将怨氣轉移到阮棠和瑪蓮娜身上。
在她看來,今天應該是自己和韋駿的甜蜜約會,都是因爲這兩個死丫頭的出現,壞了自己的好事。
“閉嘴!你算什麽東西,這樣和我說話?
信不信,我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從這邊滾蛋?”
周雅冷冷看了眼那女教練,厲聲說道。
女教練表情微變,低下腦袋,沒再多說什麽。
她終究隻是個馬術教練,得罪不起任何一個天月會所的會員。
這時,她看到楊牧騎着黑馬,朝這邊沖來,頃刻間在阮棠身旁停下。
女教練愣了愣,不是說這人不會騎馬?
眼下這表現,哪裏像是不會騎馬,倒感覺比她這個騎術教練還要專業得多。
“怎麽回事?”
楊牧确認阮棠沒有受傷,隻是有些被吓到後,沉着臉看向女教練。
女教練正要開口,覺察到周雅陰冷的目光,讪讪閉嘴,将到了喉嚨的話咽回去。
周雅見狀,心中更是得意。
下一秒,她就看到,楊牧忽然轉頭盯着自己,那鋒利陰寒的眼神,讓周雅心中打顫。
“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周雅強自鎮定,鄙夷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讓她的馬受驚,在馬場發生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常見。
但凡她會點騎術,都不至于摔下去!要怪隻能怪她自己。
如果害怕受傷,就不要學騎馬,回家玩洋娃娃去!”
從韋駿先前的表現來看,她猜出這男人有幾分背景。
但那又如何,隻要自己說不是故意的,對方就拿自己無可奈何!
隻要占着一個理字,對方一個大男人,還能對自己動手不成?
阮棠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剛才的确是她第一時間慌了神,才導緻從馬上摔落。
“确實是我自己太緊張,連缰繩都沒有拉住……”阮棠一臉羞愧的道。
楊牧轉頭看向女教練:“真的是意外,這女人不是故意的?”
女教練苦笑,她倒想說就是故意的,但卻是不敢說。
見她這表情,楊牧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但他有點想不清楚,無緣無故,這女人究竟爲什麽要找阮棠麻煩?
“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韋駿騎着一匹白馬,朝這邊緩緩而來。
他容貌帥氣,身材高大,穿着私人訂制的馬術服,單單靠這儀表,即便不論家世,他也有着讓許多女人癡迷的本錢。
剛才他騎着自己的愛馬跑了幾圈,一停下來,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親愛的,就是一點小意外。
這男的好小家子氣,看他冷着一張臉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敢打我呢。
我可是你的女人!”
周雅見到韋駿,低眉順眼,看向楊牧和阮棠時,眼裏則滿是傲氣。
女教練見到韋駿,表情大變,沒想到這個女的,竟然是韋大少的女人。
怪不得說隻要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滾蛋!
她心中慶幸,還好自己什麽都沒說。
雖說這兩女一男,估計有些來曆,但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和韋駿相提并論。
畢竟,整個天月會所,都是人家家裏的!
韋駿來到近前,看了眼阮棠,對楊牧道:“既然是意外,那何必小題大做。
依我看,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
他話語平淡,卻是有種發号施令的味道。
這是平日裏别人都以他馬首是瞻,從而養成的習慣。
周雅見楊牧看向韋駿,得意道:“怎麽,你不認識我男人?
就連天月會所都是他家的,現在你腳下的這塊地,也是屬于他的!這麽說,你懂不懂?”
楊牧瞥周雅一眼,對韋駿道:“這是你養的狗?”
周雅一張臉,瞬間鐵青,最讓她感到難堪的是,韋駿并沒有去否定,而是笑眯眯道:
“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情算了。”
楊牧眉頭一揚:“我爲什麽要給你面子,就因爲這會所是你家的?”
韋駿表情微微一沉:“先前,我給了你一個面子,現在你給我個面子,本就是理所應該。”
準确點說,他給的是商青黛面子。
而所謂的給商青黛面子,指的是他沒有去挖楊牧的牆角!
他雖然不想招惹商青黛,但若是商青黛介紹來的人不識擡舉,那便也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