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
巨大的輪船,如同鋼鐵巨獸,破開海面,逆風前行。
船的兩側,配備各種包括導彈在内的熱武器,更準确的說法,這是一艘裝備精良的戰艦。
甲闆上站着不少人,其中一名黑衣中年人,最是顯眼。
他身材高瘦,包括臉部,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紋身,紋的是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蟲類。
他沉默不語地望着海面,其他人見他沉默,便無人敢開口。
這艘戰艦,名爲巫神号,隸屬東南亞赫赫有名的組織——鬼巫宮所有。
中年人名叫阿谷滿,是鬼巫宮宮主。
在國際上,他被稱爲鬼巫,在東南亞,則有着不隻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稱呼,諸如降頭師、索命巫師、血閻羅等等。
之所以他會帶着一群手下出現在這裏,是因爲鬼巫宮不久前收到“上帝之手”的邀請,眼下正在過去赴約的路上。
眼見距離摩羅門島越來越近,阿谷滿表情越來越凝重。
望着波濤洶湧的海面,腦海中在思考,“上帝之手”邀請自己過去,究竟是什麽目的?
好在他早已知曉,除了鬼巫宮外,“上帝之手”還邀請另外不少組織,所以并非針對自己鬼巫宮。
一名青年快步朝這邊走來,恭敬道:
“大人,我們在高空發現了華夏‘南天門’的軍用直升機,正朝着這邊方向駛來!很可能也是收到邀請,前往摩羅門島。”
“南天門?”
阿谷滿表情微沉,看向那名手下。
“不會有錯!那上面有‘南天門’的标志。”
青年語氣肯定地點頭。
阿谷滿露出冷笑:“華夏的那些古武者,一個比一個猖狂。
南天門的家夥,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許我們踏入華夏半步,卻是将東南亞其它國家當成自家後花園,想去哪便去哪。
到目前爲止,我們可是有不少人,死在他們手上!”
鬼巫宮能夠擁有巫神号這種戰艦,其富裕程度,可想而知。
而鬼巫宮的兩大盈利手段,一是保護費,二則是殺手業務。
他們不管對方是誰,隻要給夠錢便動手,而華人遍布東南亞各國,這自然導緻,鬼巫宮和南天門有了恩怨。
阿谷滿沉默片刻,冷笑道:“即便是華夏的古武宗師,我就不信,在數千米的高空,被導彈擊中,還能夠活下來!”
………
“你到底會不會開直升機,我怎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牧坐在副駕駛位,見龍柒正用通訊設備,和南天門的人确認操控這武裝直升機的方法,頓時有種自己被拉上賊船的感覺。
“我當然會。”
龍柒結束和南天門那邊的通訊,沒好氣道,“你看看下面,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南太平洋上空。
如果不會的話,我能夠将直升機開到這裏?”
“就是因爲你已經将直升機開到這裏,我才害怕!”
楊牧嘀咕道。
如果是在陸地上空,如今的楊牧壓根就不怕出什麽事故,畢竟他已能騰空飛行,大不了帶着龍柒飛到下方陸地。
就怕在海上出事,到時候他還沒能帶龍柒飛到陸地,便力竭掉到海裏,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再說一遍,我會開。
以前執行任務,我不隻一次自己開直升機追趕敵人。
隻是直升機的型号不同,操控方式有些差異,穩妥起見,我剛才确認一下!”
龍柒看向楊牧,“你要是覺得我這個女駕駛員不行,那麽,換你來?”
見楊牧假裝沒聽到,轉頭看向窗外,她得意的哼了一聲,如同打了場勝仗。
若是動手,龍柒清楚自己頃刻間就要敗給楊牧,但是論熱武器、偵查、駕駛等方面,她自信碾壓楊牧。
“你放心就是。
要是真的有危險,姐姐我會保護好你。
小弟弟你坐穩别給我搗亂就行!”
龍柒少有地露出孩子氣的一面,話剛說完,就忽然聽楊牧說道:“導彈!”
“什麽?”
龍柒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什麽導彈,自己眼下在南太平洋上空數千米的高空,哪來的導彈?
轟!
楊牧沒回答她問題,直接将艙門踹開,攬住龍柒腰肢,縱身一躍,衣裳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即便以龍柒的心性,面對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察覺到身體快速墜向海面,也是臉色發白,驚呼出聲。
“你幹什麽?”
轟隆——
很快,一聲巨響,将龍柒的聲音掩蓋。
龍柒轉頭看去,便見直升機被一枚導彈擊中,爆炸開來,化作一團火焰,殘骸很快墜向下方。
“真……真的有導彈?”
龍柒傻眼。
“姐姐你不是說好,要保護好小弟弟我嗎,怎麽現在反了過來?
唉,果然女人的話不能信,南天門的七小姐也不例外。”
楊牧口中調笑,目光朝着下方看去,卻是冷得像是一柄森寒的寶劍。
………
戰艦上,阿谷滿手持望遠鏡望向天際,看見導彈擊中直升機,嘴角不由勾了起來。
下一刻,他見到什麽,驚訝道:“好快的反應。
竟然有兩人在導彈擊中之前,便先一步跳了出來!不過這兩個家夥,身上似乎并沒有降落裝置,依舊沒法撿回一條命。”
“哦?
能夠有這麽迅速的反應,應該是華夏的古武宗師了!會不會,就是那南天之主?
不過,就算是古武宗師,在沒有降落傘的情況下,從幾千米高空掉下來,一樣是活不成!”
旁邊一名老者說道。
“哈哈哈!太好了!他們南天門多次管我們鬼巫宮的閑事,這是他們自找的!”
“說的沒錯。
惹到我們頭上,管他們是南天門還是北天門,一個導彈全給他們送走!”
……
其餘人附和出聲,興高采烈。
若是真的就這麽将“南天門”的門主弄死,雖然手段不光彩,但無論如何都算是一件壯舉。
隻需對外說南天之主死在鬼巫宮的手上,便能讓鬼巫宮在國際上的威名暴漲!
他們正興高采烈議論着,忽然見阿谷滿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将望遠鏡放下,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腦袋。
“大人,怎麽了嗎?”
旁邊的老者疑惑道。
阿谷滿皺眉道:“我剛才竟是看到幻覺,見到那兩個家夥會飛,正朝我們這飛來。
該死!我這眼睛的毛病,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