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竟然赢了!”
諸葛婉玉都已經把眼睛揉得通紅,依舊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竟然是真的?
自家主人,竟然赢了天鼎宗宗主?
要知道,那不僅是九龍墟數一數二的強者,更是煉丹方面的第一人,如今竟然輸了!
而且,還是輸在他們天鼎宗最引以爲傲的煉丹一道!
原本是感覺好玩,才随便認的這個主人,現在看來,好像是個遠超出自己想象的存在!
望着台下那一張張布滿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臉龐,嚴伯陽苦笑一聲,隻覺得顔面無光,輸得實在太難看。
不過,他倒也是輸得起,很快平複心境,看向台下,緩緩道:
“我輸給他,并不奇怪,也沒什麽丢人。
你們可知道,當年九龍墟的先輩,是受到一位高人的指點,所以才能更進一步,成爲武神強者。
而我們天鼎宗的煉丹術,也是那位神秘高人傳下來的!嚴格算起來,天鼎宗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可以算是那位高人的徒子徒孫。
若是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天鼎宗,沒有今日的我們。”
台下衆人面露疑惑。
關于那位高人的事情,他們中許多都有所耳聞,但不清楚,爲什麽嚴伯陽會突然提起這個。
“莫非,他和那位高人之間,有着什麽關聯?”
台下,一名年輕弟子猜到什麽,驚訝地詢問出聲。
嚴伯陽點點頭:“那位高人并非天武者,而是一位修真者。
所謂修真者,是超出我們認知,極爲不可思議的存在。
這位楊牧天,同樣是一名修真者!”
如此年輕,便有如此本事,嚴伯陽稍微想想,也明白楊牧絕對不可能是外界那所謂的古武者。
想到自己是輸給一名修真者,他的心中多少好受了一些。
雖然對修真者沒有足夠的了解,但他清楚記得,已經故去的上代宗主,曾對他說過,所謂修真者,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總而言之,不是天武者能夠相提并論的!
楊牧見台下人群,露出震驚和好奇的神色,他适時開口道:“你們口中的那位高人,是我師傅。”
嘩!
台下響起一片嘩然聲!
天鼎宗的人,向來自視甚高,别說是外界的古武者,便是這九龍墟内其他勢力的天武者,在他們眼中,也純粹是野蠻人、鄉巴佬,總之沒法和自己這等高貴的煉丹師相提并論!
也是因此,先前他們望着楊牧,心中有着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此時意識到,自家的煉丹術,原來是人家師傅傳下來的,頓時心态發生巨大的變化,從高高在上的俯瞰,變成猶如在仰望一座高山。
嚴伯陽繼續道:“當年,我們八大勢力曾答應過那位高人,隻要他這弟子,能夠擊敗各個勢力的掌門人,那麽,被擊敗的勢力,便都要聽從他的号令!如今,我已經輸了,從今日開始,天鼎宗的所有人都必須奉他爲主。”
猶如将冷水倒入沸騰的油鍋中,場面徹底炸開!
“奉他爲主,開什麽玩笑?”
“就算他師傅對我們有恩,也沒必要如此吧!我們又不是他們師徒的奴仆!”
“竟然要認這麽一個小年輕爲主,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天鼎宗豈不是要成爲整個九龍墟的笑柄!”
“是啊,此事萬萬不可!這小子能靠着煉丹的能耐擊敗宗主您,但卻是不可能以武力勝過另外七個勢力的掌門人,到頭來,隻有我們天鼎宗奉他爲主,簡直是顔面掃地!”
“還請宗主三思!他雖然來曆非凡,也有本事,但我天鼎宗之人,皆是一身傲骨,怎可聽從他人号令?”
雖說得知楊牧的身份後,對楊牧的态度有了巨大變化,也比較能夠接受自家宗主落敗的現實,但一碼歸一碼,要他們這些原本地位超然的煉丹師,奉一個小年輕爲主,未免太過丢人。
天鼎宗的衆人,明顯都無法接受。
其中不乏一些心高氣傲的,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若是宗主打算一意孤行,他們甚至不惜退出天鼎宗。
反正他們這些煉丹師,若是想加入其它勢力,對方必然是千百個歡迎,根本不必擔心沒有去處!
見這一幕,諸葛婉玉心中暗叫糟糕,看來自己有點高興得太早,即便主人赢了比試,一樣無法讓天鼎宗的人聽他的号令!
嚴伯陽則似乎早料到衆人會是這種反應,平靜道:
“此事我心意已決,無需多說!若有人無法接受,大可脫離天鼎宗,我不會去追究。”
說完,他眼神期待看向楊牧,問道:“不知你什麽時候,将那完整的《九鼎丹經》交給我?”
楊牧道:“讓人準備筆墨,我現在便可以抄錄出來交給你。”
他們對話的聲音,沒有故意放大,但台下的天鼎宗成員,都不是普通人,耳力敏銳,将他們的對話清晰納入耳中,頓時,場面再次喧鬧起來。
“完整的《九鼎丹經》,這話什麽意思?”
台下,一名年輕人滿臉疑惑。
“你成爲天鼎宗内門弟子的時間太短,自然不清楚,本門聖典——《九鼎丹經》缺失了最爲重要的一部分……啊!等等!宗主這話是什麽意思,對方手上有着完整的《九鼎丹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他手上當然有!《九鼎丹經》本就是當年那位高人傳給我們天鼎宗,卻是故意撕去了最爲關鍵的一部分,原來是要借助他弟子的手來交給我們。
代價便是我們天鼎宗要聽從他弟子号令!”
“愚蠢!蠢貨!你們難道還沒意識到更重要的一點?
那位高人手中的煉丹典籍,絕對不隻一本《九鼎丹經》!若是單靠一本《九鼎丹經》,根本不可能培養出如此妖孽的弟子,這般年紀,就能擊敗我們宗主。
簡單點說,他手上一定還有更多高深莫測的煉丹典籍。
若是我們奉他爲主,除了能得到完整的《九鼎丹經》之外,或許還能從他手上,得到更多高深的典籍?”
……
楊牧将台下的議論聲收入耳中,嘴角勾起,對嚴伯陽道:
“隻要你們天鼎宗聽我的命令行事,半年之後,我會贈送你們另一本,比《九鼎丹經》更加高明的典籍。
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從其中得到巨大的啓發。”
這話一出,别說是台下衆人,就連台上的嚴伯陽,同樣是激動不已。
事實上,他心中本就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除了想要完整的《九鼎丹經》之外,還想從楊牧身上,挖出更多的煉丹聖典!
特别是輸給楊牧之後,這種心思便更加迫切起來!
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楊牧先給了這麽一個許諾。
半年時間,便能得到一本比《九鼎丹經》更加高明的典籍,意味着楊牧絕不是小氣之人。
隻要時間一久,以後必定還能從他身上,撈到更多的高深典籍!
楊牧對嚴伯陽的這種小心思,能夠猜出幾分,但并不在意,在他看來,這是人之常情。
到目前爲止,他對嚴伯陽的觀感很是不錯。
隻因爲,嚴伯陽在知道他的身份時,依舊按照自己師傅當年交代的那般與自己比試,而并沒有心生邪念。
楊牧心中,其實一直都在提防對方使用武力,強行逼迫自己交代一切和修真者有關的事情。
直到眼下,他袖口中的閻羅神針,依舊是對準嚴伯陽的喉嚨位置。
好在嚴伯陽是個守規矩的人,面對這種人,他不介意許下諾言,到時候給予更多的好處。
嚴伯陽看向台下,沉聲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今日起,天鼎宗奉楊兄弟爲主,聽他号令行事。
你們之中,若是有誰無法接受,想要脫離天鼎宗,現在便可開口,我絕不追究!”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催促,簡直就差點說出一句“想要離開的快點滾蛋,别耽誤我的正事”。
所謂正事,自然是趕緊讓楊牧抄錄出完整的《九鼎丹經》,然後好好觀摩一番。
台下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嘈雜。
“宗主您這是什麽話,我生是天鼎宗的人,死是天鼎宗的鬼,心中絕對不曾有過半點脫離天鼎宗的念頭!”
“是啊!我自三歲起,便來到天鼎宗,如今受宗門器重,擔任内門執事一職,早就與天鼎宗如同一體,生死不離棄!這兒便是我的家,哪裏有和自家脫離關系的!”
“我願奉楊少俠爲主,心中絕對沒有半點怨言!倒不如說,楊少俠身爲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不惜屈尊降貴,願意指導我這等庸才,實在是我三生有幸。”
“楊少俠若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
從今天開始,我這條命便是您的!”
“切!你這條命有什麽稀罕,我這條命,還有我爹娘,我妻兒的命,從現在開始,全部都是楊少俠的!楊少俠一句話,我全家都願爲他上刀山下火海!”
“我——”
諸葛婉玉目瞪口呆,這些家夥,還是那群自大得不行的煉丹師嗎,眼下這模樣,簡直像極了一群争相讨好主人的狗奴才!
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
她心中忽然有種強烈的危機感,算起來,自己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奴才好不好!
嚴伯陽望着台下的一幕,有種掩面的沖動,感覺這些家夥實在有點丢人,尴尬一笑,看向楊牧問道:
“那勞煩楊兄弟你和我前往書房走一趟,将完整的《九鼎丹經》抄錄出來。
對了,關于其它七大勢力,不知你是什麽打算?”
若楊牧有着擊敗禁忌武神的戰力,眼下想都不用想,立馬将另外七大勢力的掌門人都喊過來,一一擊敗,然後成爲九龍墟之主。
問題是,嚴伯陽很清楚,若論武力,楊牧不可能敵得過禁忌武神!
眼下就算将他的存在,告知另外七大勢力的掌門人,他也不可能擊敗人家,如此并沒什麽意義,反倒是有可能節外生枝。
在他看來,隻要楊牧稍微聰明一些,必然清楚,所謂節外生枝指的是什麽。
讓他驚訝的是,楊牧想都不想便道:
“一個月後,通知另外七個勢力的掌門,告訴他們關于我的存在,讓他們都過來這邊一趟!”
嚴伯陽隻覺得這實在是一個愚蠢的決定,同時又有些疑惑,将時間拖延到一個月後,又能有什麽意義?
難不成,現在不是禁忌武神對手,一個月後就能擊敗禁忌武神?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當他滿心狐疑,便聽楊牧又道:
“既然如今,你們天鼎宗要聽我的号令,那你們藏寶閣裏面的各種天材地寶,又或者靈石之類的,我現在應該能夠随便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