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年人這話,諸葛婉玉和袁俅本來松緩下來的神情,再次一變。
東方溪雨無比果斷,瞬間欺身向前,一掌拍出,卻是出現七道掌影,分别排向中年人身體幾處要害。
锵!
中年人背後長劍出鞘。
雖是出鞘,但諸葛婉玉和袁俅,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看清楚那柄劍的模樣,隻看到一抹寒光,朝東方溪雨胸膛刺去。
這中年人的劍法可謂狠辣,他完全不去防禦,而是要以傷換傷。
若是雙方都不停手,結果便是東方溪雨的手掌拍在他身上,而他的長劍則将刺入東方溪雨體内!
東方溪雨表情微變,瞬間變招,腳底像是和地面粘在一起,身體與地面呈現四十五度,躲過對方那一劍的同時,手掌朝中年人腋下打去。
中年人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和她分出個勝負的心思,在一劍刺出的同時,已經開始後撤,從而使得東方溪雨的一掌,以毫厘之差落空!
雖說雙方交手,最終大概率是東方溪雨這個天鼎宗最爲年輕與妖孽的長老取勝,但雙方的差距不算太驚人。
在對方手上支撐一段時間,中年人自信還是能夠辦到。
在後退的同時,中年人手中長劍揮動,将旁邊一顆巨樹的主幹斬斷。
順勢一拍,将那巨樹拍飛出數米距離,發出巨大的動靜。
見這一幕,東方溪雨表情難看,她自然清楚,對方是故意弄大動靜,好讓援手快點過來。
果然,那朝這邊靠近的腳步聲瞬間加速。
當東方溪雨打算乘勢追擊時,一聲冷喝響起。
“住手!”
來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看起來要比大多數青年更加健壯的鷹鈎鼻老者。
九龍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品以上的天武者就那麽多,不說都彼此熟識,最少也有着數面之緣。
東方溪雨明顯見過這鷹鈎鼻老者,見到對方出現,表情立馬有些不好看起來。
“樸長老,怎麽回事?
你怎麽和天鼎宗的人打起來了?”
老者同樣認識東方溪雨,快步走到中年人身旁,皺着眉頭。
中年人沉聲道:“我不想和天鼎宗的人相爲難,問題是,沒有别的選擇!若是不動手,那我們三個,便是白來這邊一趟!”
“你是說……”
老者意識到什麽,淩厲的目光看向東方溪雨和楊牧幾人,很快,他的視線落在諸葛婉玉懷中那顯眼的牛皮袋。
“那裏面裝的,正是我們在找的太乙青玉乳!”
中年人冷哼一聲,“我們廢了那麽大的功夫,卻是被他們捷足先登,若是沒被我們撞上也就罷了,既然眼下撞個正着,那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将東西帶走!”
“怎麽回事?”
聲音剛落下,不遠處又傳來一個聲音。
一名胖中年人快步朝這邊掠來,幾個起落,便到了中年人身旁。
“小師叔,這剛來的兩個家夥,實力怎麽樣?”
見對方又來個幫手,袁俅心中打鼓,小聲在東方溪雨耳邊詢問。
東方溪雨表情沉重:“都是二品天武者!”
袁俅心中咯噔一響:“三個二品,小師叔您能打得過嗎?
我聽師傅說過,您雖然也是二品,但手段盡出,尋常二品甚至都沒辦法在您面前撐多久?”
東方溪雨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你倒是看得起我。
歸元劍宗的二品,本就要比尋常二品強上一些,若是借助丹藥,我或許倒是能夠以一敵二。
但是對方有三人,再加上我這邊還有你們三個拖油瓶,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那……那現在怎麽辦?”
袁俅心中暗叫倒黴。
本以爲自己運氣好來了幫手,結果沒想到,人家一樣來了幫手,而且還比自己這邊多一個!
轉眼間,自己這邊徹底落入下風。
雖說人數上是比對方更多,問題是,自己這邊四個,卻是隻有一個是真正能打的!
東方溪雨咳嗽一聲,語氣柔和許多:“要不這樣如何?
天元宗和歸元劍宗都是和這太乙青玉乳有緣,既然如此,我們各拿走一半,你們覺得如何?”
諸葛婉玉聽到這話,隻覺得一陣肉疼,但這無疑是眼下最佳的結局,并沒有開口反對。
中年人已經向剛到來的夥伴,說清楚事情的大概情況,此時聞言,冷笑道:
“你先前可是一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姿态,怎麽現在倒是變得低聲下氣,還主動提議對半分?”
東方溪雨臉上有些挂不住:“胡說八道!誰低聲下氣,說話給我注意一些!我隻是不想傷了天鼎宗和歸元劍宗的和氣,難不成,你非要弄出個你死我活不成?”
中年人心中暗罵,這女人倒是狡猾,打得過就是直接動手,發現打不過了就想要對半分,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他冷冷道:“我沒想和你們弄出個你死我活,但今日,太乙青玉乳是屬于我們的,别說是一半,便是萬分之一,都不許你們帶走。”
說着,他看向身旁兩個同伴:“你們兩位,将東方溪雨拖住,我來收拾她身後那三個小鬼。
這三個人質落入我手中,那麽便等同于分出勝負!”
東方溪雨大怒:“無恥!以大欺小,算什麽本事?”
中年人面無表情:“我們三個對付你,取勝同樣是必然的事情。
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也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
他所說的,倒是心裏話。
在他看來,動用真本事後,收拾楊牧這三個拖油瓶,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倒是三人聯手對付東方溪雨,若是對方拼命,反倒是要花更長的時間,而且一個不好,自己這邊極可能有人會被打傷!
另外兩人,也是覺得此法最是靠譜,當即點頭答應,幾乎同時掠出,将東方溪雨一前一後包圍起來。
“現在,我就讓你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中年人手握劍柄,化作一道殘影沖向楊牧三人。
他的眼睛緊盯楊牧,對楊牧之前表現出來的“自大”很是不滿,決定給這小子一些深刻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