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是狂妄,竟然說雲峰大人所畫的,不過是一條大蟲?”
絡腮胡大漢心中冷笑,等着瞧楊牧出醜,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楊牧手中那根頭發之上,忽然便覺心中一寒,渾身汗毛倒豎,像是有一柄絕世神劍抵着他的喉嚨,讓他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意,出現在楊牧的身上。
緊接着,在大漢眼中,楊牧的手就像是憑空消失,實際上是楊牧出手速度太快,以至于大漢看不清楚。
諸葛雲峰剛才施展劍法,至少還有聲可循,而楊牧出“劍”,卻是無聲無息,沒有彌漫開來的劍氣,卻是讓人心頭更加冰涼,隻覺像是被萬千劍鋒指着,性命已經被楊牧握在手中一般!
砰!
直到桌子落在地面,衆人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包括諸葛雲峰在内,一道道目光看向桌面,随即都是渾身一震。
諸葛雲峰所畫的是一條飛龍,楊牧所畫的,同樣是一條飛龍!
差别在于,楊牧的這畫面之中,不僅有飛龍,更是有一輪大日,還有着正在對飛龍頂禮膜拜,跪地叩首,眼神狂熱的黎民百姓!
飛龍在天,踏風逐日,仰天怒吼,氣吞山河,下方的黎民百姓似乎在懇求着什麽,猶如最虔誠的信徒,在叩拜他們的神明!
荒古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飛龍好似要穿過無限的時空沖出,将衆人也都吞入腹中!
那是一種極爲不可思議的感覺,明明是一條龍,但衆人又感覺,那其實是一柄龍形的絕世寶劍!
這不是一條踏風逐日的飛龍,而是一柄響應祈求的黎民百姓,即将斬滅上蒼的荒古神劍!
這一刻,諸葛婉玉和兩名中年人臉色都有些發白,竟是有種想要跪下的沖動。
他們感受到一股讓他們心顫的劍意!
諸葛雲峰的表現,要比他們三人好上許多,但一樣是滿臉震驚,虎目圓瞪,似乎有點難以接受眼下的情況。
數秒的死寂之後,諸葛雲峰苦笑道:“是我看走眼了!”
楊牧展現出來的速度與力量,明顯不隻是一個三品古武者,諸葛雲峰心中猜測,對方應該不是三品,而是二品古武者。
但正常來說,即便是二品古武者,自己身爲二品天武者,一樣占着絕對的優勢,不可能會輸給對方。
問題是,即便是對書畫一竅不通的小孩,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畫出的飛龍逐日圖,要比自己的飛龍圖更加令人震撼!
自己所畫的,不過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對方所畫的,是飛龍,卻又是一柄絕世神劍,将劍意融入其中,真正的讓人心驚膽戰!
“弄到最後,倒是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在繪畫一道,竟堪稱宗師級别。
想來,你是将大半的時間與精力,都用在繪畫一道?
如此,還能年紀輕輕,便達到二品之境,而且還是來自外面的世界,當真是不可思議!”
諸葛雲峰聲音中滿是驚歎,楊牧的存在,簡直改變了他對外面世界的認知。
不過,若是真的交手,他對自己依舊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剛才那一招,本質上其實是“炫技”,和真正的戰力,并不存在絕對的關系。
哪成想,人家的畫技卻是要比自己更強!
也是因此,才會輸給對方。
諸葛婉玉和兩名中年人都是露出恍然神情,他們根本無法接受,楊牧這麽一個來自外界的青年人,竟是要比諸葛雲峰更強。
聽到諸葛雲峰會輸給楊牧,是因爲在繪畫一道不如對方,如此便容易接受得多。
諸葛雲峰雖然擅長繪畫,但他的絕大多數精力與時間,終究是用在修煉上,和其他天武者相比,在繪畫一道算是出衆,但和真正精于此道的人相比,自然會有所不如。
外面的世界,古武者雖然無法和九龍墟這邊的天武者相比,但在繪畫等藝術方面,比九龍墟這邊更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九龍墟這邊,絕大多數都是天武者,繪畫、音樂、舞蹈等,都被歸類于浪費時間的旁門左道,更不存在什麽藝術家。
楊牧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家夥未免太自我感覺良好,以爲他純粹就隻輸在畫技?
初來九龍墟,太過引人矚目,并非楊牧的本意。
他淡淡道:“若是方法得當,繪畫對于修煉,能起到巨大的作用!我能夠今日的實力,和每日堅持畫畫是分不開的。”
一通胡說八道,卻是讓諸葛雲峰幾人露出恍然神情。
諸葛雲峰興奮道:“可否詳細說說?”
“不行!”
楊牧很是幹脆地拒絕。
諸葛雲峰表情失望,歎息道:“是我冒昧了。
這等修煉之法,自然是不外傳的。”
楊牧道:“别說些有的沒的了。
這場比試,既然我已經赢了,那麽按照事先說好,我帶小魚兒離開,你不能阻攔。
我沒說錯吧?”
“自然沒錯。”
諸葛雲峰倒是說話算話,主要是他心中覺得,既然對方能夠被石铮欣賞,那麽品行必然不壞,如此一來,讓小魚兒跟着他,至少不用擔心有什麽危險。
若非如此,他便是不要臉面,出爾反爾,也不會讓楊牧帶諸葛婉玉離開。
“嘻嘻!太好了。”
諸葛婉玉一臉興奮,就像是被關在家中悶太久,正打算出去旅遊的小女生。
别說是諸葛雲峰,就連楊牧都有點無語,這丫頭聰明歸聰明,但是不是有點缺心眼啊?
諸葛雲峰道:“小友你從外界而來,對九龍墟想來沒有太多了解,不知道接下來,是打算去哪?”
楊牧的确對九龍墟不熟,但在過來前,心中便有了計劃,當即毫不遲疑道:“天鼎宗!”
聞言,在場幾人都是一怔。
剛才還滿臉興奮的諸葛婉玉,表情忽然一僵,苦着臉道:“主人,我可以不去嗎?
我讨厭天鼎宗的那些煉丹師!”
諸葛雲峰驚訝道:“你怎麽會想過去那邊?
若論整個九龍墟,最讓人讨厭的家夥,便是天鼎宗那些自命不凡,眼高于頂的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