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禦門雪子道:“家主的老師當年死在華夏。
你們華夏不是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說法?
所以,和殺父之仇,算是沒什麽差别。”
楊牧呆了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故事。
他好奇道:“他老師是怎麽死在華夏的,死在誰的手上?”
土禦門雪子口中的這個老師,必然是教授土禦門家家主一身本事的那位。
雖說這位土禦門家家主令人厭惡,但他的實力,想來毋庸置疑。
他的老師,必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能殺這等人物的,應該是華夏古武界有名的強者!
土禦門雪子搖了搖頭:“不清楚。
隻知道他死在華夏,至于因何而死,被誰所殺,并不清楚。”
“什麽都不清楚,你們怎麽知道他死了?”
“自然是他的屍體告訴我們的。”
楊牧恍然。
既然屍體找到了,那麽毫無疑問,那家夥的确是死了,不存在任何僥幸。
“屍體除了能告訴你們他死了外,或許還能告訴一些别的。”
楊牧說道。
土禦門雪子明白他的意思,道:“他的屍體上,找不出任何傷勢,無法判斷出什麽。
即便解剖,一樣無法在他的體内,找出絲毫異樣。”
即便是普通人突然暴斃,都能在體内找到一些蛛絲馬迹,更何況是一名強大的超凡者!
以土禦門隼老師那強大的體魄,也不存在因爲身體問題而暴斃的可能。
土禦門雪子繼續道:“後來,家主他前往華夏,想要找出他老師的死因。
結果,沒找到仇家,倒是被人給打了一頓,扔到海裏,不許他再踏進華夏半步。”
楊牧來了興趣,“是哪位英雄好漢幹……呃,是誰做出這種事情?”
土禦門雪子道:“姬擒天。”
“是他?”
楊牧一呆。
沒想到,竟是那家夥。
對于姬擒天,他印象深刻,畢竟那是他得到傳承以後,第一個真正讓他吃癟的人物。
“我明白了,他是被打了一頓,然後又拿姬擒天無可奈何,于是便遷怒其他華夏人?
這家夥還真是小肚雞腸,武者受點傷算什麽,至于記恨這麽多年?”
楊牧抓住機會嘲諷道。
土禦門雪子面無表情:“倒的确不算重傷,就是把他打得像個豬頭,滿嘴牙齒都給扇得脫落。”
“呃,這——”
楊牧啞口無言,所以說,土禦門家家主現在滿口假牙?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姬擒天這的确是有點狠了。
之前他在自己面前那番表現,給人的感覺倒還挺儒雅和講道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面!
但無論如何,打得好啊!
就該狠狠揍那家夥!
楊牧心中暗道。
“恩師死在華夏,又在華夏受奇恥大辱,這也是爲什麽,家主他對華夏人如此厭恨。”
土禦門雪子說到這兒,心中暗歎口氣。
當年的華夏一行後,土禦門隼早就落下心結。
想要解開這個心結,唯一的法子,說來簡單,但卻也無比困難,那就是将姬擒天擊敗!
但她早看出,土禦門隼心中對姬擒天殘留着恐懼,所以無論如何憤恨,如何遷怒其他華夏人,他都沒有要去找姬擒天麻煩的想法!
他心中已無當年的銳氣!
要知道,在她之前,土禦門隼被譽爲陰陽寮五百年來的第一天驕,若不是有着心結,他的實力,絕對要比眼下強上一截!
“你認識姬擒天?”
土禦門雪子問道。
她是r國劍道第一人,姬擒天則被稱爲華夏劍神,心中對姬擒天,難免有幾分好奇。
楊牧點頭:“交過手。
眼下還打不過那家夥!”
他聳了聳肩,“不過無所謂,總有一天我會赢得徹徹底底,讓他心服口服。”
土禦門雪子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家主欠缺的,便是對方的這種心性!
“你也想和他交手看看?”
楊牧看出什麽,問道。
土禦門雪子道:“若交手,眼下的我想來敵不過他,但如果隻比劍術,我有自信。
再過些年,等我到他那年紀,實力絕不弱于今日的他!”
見楊牧聞言不語,她道:“你不信?”
“沒,我是在想,你說的再過些年,具體是多少年?
然後我再去打聽下姬擒天的具體年紀,就能知道你多少歲——”
發現土禦門雪子的目光像是要殺人一樣,楊牧幹笑一聲,“我隻是看你老是闆着一張臉,開個玩笑嘛。
繃着一張臉,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土禦門雪子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以前也有其他男人敢對她說不敬的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但她對楊牧,倒是心中沒有厭惡之感,因爲這家夥就是口頭上說說,眼神清明,并沒有那種令人作嘔的獸欲。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大門口。
楊牧看似不經意地道:“之前,你提到‘天人合一’。
就我自身的經驗來看,即便達到‘天人合一’之境,感知力也不會有你那般恐怖。
換成是我,便無法在睡眠中發現有同樣達到‘天人合一’的強者到來,你是怎麽辦到的?”
他有些擔心,對方不願回答。
土禦門雪子倒似乎無所謂,道:“我的體質與常人不同。”
“什麽意思?”
楊牧一呆。
他還以爲對方會說她達到比尋常“天人合一”更高的層次,怎麽突然說起什麽體質來了?
土禦門雪子道:“我從小各種感官能力,就是你們所說的五識,要比普通人強上數倍。
小時候還未修煉時,便已經是這種情況。”
所謂五識,簡單點說,便是視力、聽力、嗅覺、味覺、觸覺。
就是說,土禦門雪子的感應力之所以比自己更強,依靠的,是與生俱來特殊體質?
楊牧來了興趣,伸手朝土禦門雪子的手腕抓去。
土禦門雪子後退一步,怒道:“你做什麽?”
楊牧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冒昧,解釋道:
“我除了是修……古武者外,還是一名中醫。
既然你說你的體質特殊,我想看看,到底是怎麽樣個特殊法!”
“你是說,中醫的把脈?”
土禦門雪子對華夏文化有不少了解,這也是爲什麽她會一口還算可以的中文。
聞言,立馬明白楊牧的意思。
見楊牧點頭,她道:“沒用的。
關于這特殊體質,我看過許多醫生,其中不少還是國際上的名醫。
他們甚至動用各種先進儀器,也查不出我身體有哪裏特殊的地方,即便中醫有幾分神奇,單靠把脈,絕不可能看出什麽。”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不可能?”
楊牧眼睛一轉,笑道,“你該不會是因爲把脈時,我的手指要搭在你手腕,所以感到害羞?
哈,這麽容易害羞嗎?”
土禦門雪子面無表情,聲音提高幾分道:“不是!”
見她這樣,楊牧覺得分明就是!
不過他并沒有要調戲對方的意思,道:“既然不是,那麽試試又有何妨?”
土禦門雪子沉默數秒,伸出手來。
她的肌膚不僅如雪一般潔白,更是如冰雪一般寒冷,當楊牧的手指搭在上面,面前立馬一變,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體溫。
土禦門雪子見他的神情,和以前遇到過的那些醫生,沒什麽差别,心中更是斷定,楊牧不可能看出什麽。
片刻之後,楊牧驚詫道:“應天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