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拉我,這家夥不是第一次沒事找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
郭宇瞪着張鵬銳,之所以如此惱火,是近期對張鵬銳的不滿徹底爆發,不僅因爲眼下這件事情。
“郭宇,你别亂來。
你怎麽老是這樣,做事不考慮後果!多大個人,脾氣永遠這麽臭,跟個小孩一樣!”
圓臉女孩走過去拉住郭宇,頗爲不滿地說道。
張鵬銳見狀,眼神更加得意,正想繼續開口,不遠處一名護士滿臉焦急地朝這邊跑來。
她見到楊牧後,瞬間一臉驚喜,松了口氣的模樣。
“楊醫生,您快跟過來!”
沖到楊牧身旁,拉着楊牧便跑。
望着頃刻間消失在走廊拐角的楊牧和護士,郭宇、張鵬銳幾人滿臉震驚,心中太過驚訝,甚至連那種針鋒相對的氣氛也消失了。
“那是急診科的護士劉姐!她……她喊你朋友楊醫生?
你朋友是急診科的醫生?”
圓臉女孩看向郭宇,一臉驚奇。
郭宇滿臉呆滞,他倒是想回答,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啊!
雖說這些年來,和楊牧沒了聯系,但後來偶爾得知,自己一家搬走後,楊牧的爺爺過世,想來楊牧兄妹兩人,這些年來過得不怎麽好!
莫非是靠着某位社會好心人的幫助,楊牧順利完成學業,和自己一樣讀的也是醫科大學?
但問題是,就算這樣,楊牧也不可能是人民醫院的醫生啊!
他的年紀擺在那兒,頂多就是和自己一樣,來這邊當個實習醫生!
更何況,還是專門處理各種棘手病人的急診科!
“而且,他眼睛還有問題……這,這到底是啥情況?”
郭宇錯愕地看向圓臉女孩。
“你問我?
我哪知道!”
圓臉女孩一臉哭笑不得。
随即,她忽然想到什麽,驚呼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最近醫院裏流傳的那個急診科傳說!”
“急診科傳說?
什麽東西?”
臉色正一陣青一陣白的張鵬銳看向圓臉女孩,感覺莫名其妙,若是說這話的是郭宇,他免不了又要嘲諷一番。
自己等人可是高學曆精英分子,在這裏扯什麽傳說,聽起來就跟封建迷信似的!
郭宇也是不解地看向圓臉女孩。
倒是另一名身材矮胖,臉上有着不少痘印的女孩,立馬點頭:
“我也聽說了!好像說是急診科那邊來了一位神醫,到來的第一天,就讓急診科那些傲氣得不行的醫生全部心服口服。
急診科那邊的人,說得非常誇張,說什麽就算華佗再世,也絕對不會比那位神醫強到哪裏去。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人據說還是一個瞎子!”
郭宇滿臉懷疑道:“瞎子,而且還華佗再世?
隻怕是以訛傳訛。
你有親眼去見過?”
矮胖女孩哼了一聲,不滿道:“我倒是想去啊。
關鍵是上面特意叮囑了,絕對不能跑到急診科那邊去湊熱鬧。”
圓臉女孩跟着抱怨道:“不讓我們去湊熱鬧,但卻是有一堆主任醫生和專家,每天都跑去那邊!他們就是觀摩學習,我們就是去湊熱鬧,哼,差别對待,一點也不公平!”
“真的有那麽神奇?”
郭宇被勾起好奇心,緊接着,想到什麽,看向圓臉女孩,驚疑不定。
“小芸你的意思是,楊牧就是那個瞎子神醫?”
還沒等劉芸回答,張鵬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嗤笑道:
“開玩笑!就算真有那種世外高人,年紀最少也要六七十,好好用腦子想想,你們覺得一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家夥,有可能那麽厲害?
再者!想要有那種本事,必然是從小就受到醫學熏陶,家世不凡。
而剛才那家夥,卻是個從小撿垃圾的貨色,你們覺得有可能?”
話雖難聽,不過,仔細想想,的确有幾分道理。
劉芸道:“但這也太巧了吧!難不成,急診科還能有兩個瞎子醫生?”
矮胖女孩上前抱住劉芸右手,慫恿道:
“小芸,要不你帶我們過去看看呗?
反正你的身份,嘻嘻,事後頂多就是被你爸罵幾句。
你就幫幫忙,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好不好?”
“行!大不了被罵一頓。”
劉芸心中也是好奇得不行,當即和矮胖女孩快步朝急診科跑去。
郭宇和張鵬銳快步跟上。
他們都不認爲那瞎子神醫有可能是楊牧,隻是想要去看看,能夠被誇成華佗再世的神醫,究竟有多厲害?
“剛才是不是有在幻想,你那瞎子發小如果真是位神醫,說不定你便能抱抱大腿?
我建議你倒不如今晚早點睡,在夢裏他就有可能提攜一下你!”
張鵬銳又是一臉陰陽怪氣,看向郭宇小聲道。
“我懶得和你這種内心陰暗的小人廢話。”
郭宇不屑道。
張鵬銳得意道:“周主任已經許諾,這一屆的實習生裏面,我會是留下來的其中之一。
至于你,還是想一想,接下來要去哪個小醫院?
就怕連小醫院也未必會留下你!”
郭宇臉色鐵青,看向張鵬銳冷冷道:“不到最後,别得意太早!别以爲靠點關系,世上就沒誰奈何得了你。”
“死鴨子嘴硬。
等着吧,到時候我和劉芸結婚,會給你張請帖的。”
張鵬銳哈哈一笑,郭宇越是惱火,他越是高興。
若是郭宇忍不住動手,他便将赢得更加徹底,在他眼中,無論郭宇,還是剛才那撿垃圾的瞎子,不過就是個笑話。
幾人來到急診室,便見到屋裏圍着一大群人。
這群人都是醫院的高層,即便劉芸父親是醫院的副院長,心中也是有點慫。
畢竟,這裏面好幾個她都要喊叔叔阿姨。
見沒人主意自己等人,他們小貓踱步般湊了過去,透過人群中的縫隙,倒也能清晰地看到裏面的情形。
隻見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渾身污垢躺在地上。
他臉色慘白,胸前有些許嘔吐物,雖然昏迷,但口中發出強烈的鼾聲,給人的感覺便是一根拉到極緻的橡皮筋,随時可能斷裂!
一位年輕人,正在爲他施針,滿臉凝重之色,絲毫無所謂老者身上散發出的腥臭味。
正是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