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華夏接納遠道而來的人才,給予優待,是希望你們能幫忙做出一些貢獻,而不是爲了讓你們反過來騎在我們頭上!你現在這嘴臉,簡直醜陋得讓人作嘔。”
中年人一臉惱火,沉聲說道。
威廉嗤笑道:“我嘴臉再怎麽醜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話放在這裏,我就是比你們這些當地人高一等,不喜歡聽的話,有本事打我一拳試試看?”
中年人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威廉表情一變,心中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中年掏出口袋裏的錄音筆,道:“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已經被我錄了下來!
自我介紹下,我是天海日報的記者李琦,我保證,你的事迹将登上明天的報紙,甚至有可能就是頭條。”
他看向圍觀的群衆。
“各位,如果你們對這家夥不滿,那麽就請幫我個忙!大家都是文明人,動手是不可取的,但我們可以到第二人民醫院進行投訴。
隻要投訴的人達到一定數量,再加上我的報導,我保證,這家夥不僅會丢掉工作,而且還會被驅逐,隻能灰溜溜滾回他的老家!”
李琦笑着對衆人說道。
“對!這位記者說的沒錯,我們大家去舉報他。”
“滾回你家的狗窩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呸!狗雜碎!”
“真以爲我們人傻錢多呢,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養不熟的白眼狼!”
……
群情激湧,許多人直接就掏出手機,撥打天海第二人民醫院的電話。
李琦看向臉色慘白的威廉,冷冷道:“現在,你還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嗎?”
………
“楊大哥,你真厲害。
不僅是最厲害的古武者,而且也是最厲害的醫生!”
瑪蓮娜拉着楊牧的手,走在甯靜的小道上,看向楊牧時,眼中滿是崇拜。
楊牧淡笑道:“我沒你想的那麽厲害,至少眼下沒有。
還有,我也并非古武者。”
“不是古武者,那是什麽?”
瑪蓮娜滿臉問号,楊牧的實力她是見過的,根本就不屬于普通人的範疇。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成爲我的弟子,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楊牧說話的同時,伸出手道,“把手給我,我幫你把把脈。”
瑪蓮娜很是聽話,将手伸過去。
楊牧要幫她把脈,并不是因爲瑪蓮娜身體有什麽問題,而是想要看看,還能不能再進入先前爲郭詩藍把脈時,那種神奇的狀态。
結果讓他失望。
他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瑪蓮娜體内血液的流動,能通過血液的流動,推測出瑪蓮娜的身體情況。
但先前那種病人體内的髒腑、經絡等,映于腦海的情形,卻是沒有再次出現!
“怎麽回事,莫非是我的注意力不夠集中?
但眼下,我分明已經将注意力集中到極緻才對!”
楊牧皺了皺眉,将瑪蓮娜的手腕松開。
“楊大哥,你爲什麽皺眉,我的身體有問題嗎?”
瑪蓮娜被吓一跳。
“你很健康。”
楊牧搖了搖頭,他想到“局内者迷,旁觀者清”的老話,問道:
“瑪蓮娜,你覺得我剛才給你把脈時,和先前給郭詩藍,就是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把脈時,有什麽不同?”
瑪蓮娜露出喜色,楊牧主動開口詢問她,這讓她有種自己被楊牧需要的感覺。
她忙轉動腦筋,想了許久後,不太确定地道:“表情就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
“楊大哥你給她把脈時,臉色很凝重,唯恐出現意外的模樣;給我把脈時,則是很平靜。”
瑪蓮娜簡單的話語,像是一道霹靂,打在楊牧腦海,讓他豁然開朗。
是了!
無論是先前給郭詩藍把脈,還是剛才給瑪蓮娜把脈,自己都已經主觀地将注意力集中到極緻。
但即便如此,自己給瑪蓮娜把脈時,注意力依舊更爲集中。
主觀方面是一樣的,客觀方面,卻是存在巨大差異!
這個差異便是,瑪蓮娜的身體并無問題,自己給她把脈時,心态平和;
但郭詩藍卻是處于生死之間,一條人命被握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受到客觀環境帶來的壓力,不知不覺中,使得注意力更是集中,徹底進入忘我的狀态!
‘就是說,我如果想要再進入先前那種狀态,最好是再去找處于危急關頭的病人,然後幫他們治療?
如果這個假設是正确的,我又要去哪裏才能找到大量這樣的病人呢?
’
楊牧停下腳步,陷入沉思之中。
瑪蓮娜也跟着停下來,一臉乖巧地等待着。
片刻後,楊牧終于想到了答案,露出笑容:“瑪蓮娜,今天你幫了我大忙!如果你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說。”
瑪蓮娜嘻嘻笑道:“那我可不可以先不說,等以後想好了,再來找楊大哥你?”
楊牧啞然失笑,點頭道:“可以。”
當初那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用瘦骨嶙峋的身體背着弟弟跟在他身旁的女孩,如今恢複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與古靈精怪,楊牧心中也是爲她高興。
事實上,楊牧之所以這麽想,也是因爲他沒看到瑪蓮娜的另一面。
瑪蓮娜的假期并不長,當晚就離開天海,返回帝都。
等她離開後,楊牧聯系了許久未見的弟子謝正卿。
謝正卿自從練出真氣,得到楊牧傳授的針灸之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苦苦鑽研之中。
手機直接扔給侄子謝長鈞,讓他去處理所有事宜,無論誰找他,都一概不理。
當然,任何事情都存在例外,而楊牧就是個例外。
得知是楊牧聯系自己,謝正卿連忙從謝長鈞手裏搶過手機。
“師傅,您老有什麽指示?”
“……”楊牧被對方那狗腿子一般的語氣,弄得一陣無語,開門見山,說出他的目的。
“急診科!您要去當急診科醫生?”
謝正卿有點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自家師傅若想給人治病,到自己的“回春堂”不就行了。
問能不能幫他安排到大醫院的急診科,是什麽個情況?
急診科是任何醫院中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種最多、搶救和管理任務最重的科室。
去到那種地方,不隻是給人把脈開藥那麽簡單。
可以說病人的生死,往往就在數秒之間決定下來,無論對醫生的體力還是對精神,都是有着非常高的要求。
當然,謝正卿不是覺得楊牧沒有那個能力。
而是覺得以楊牧的能力,可以有更輕松的選擇,當個運籌帷幄的軍師,把把脈,開開藥方就能震驚世人,爲什麽要跑到那種滿是血腥的最前線?
雖然不解,不過他很有分寸。
自己一個當弟子的,面對師傅提出的詢問,不該進行反問,隻要回答就行。
“沒問題!可以把師傅您安排到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科,就是這樣有點壞規矩。
醫院那邊的領導我認識,但下面的醫生就算不敢說什麽,心裏也不服氣,人之常情嘛。
畢竟,師傅您看起來太過年輕。
您看這樣如何。
就以我的名義過去急診科幫忙,師傅您呢,委屈一點,和我一起過去,并且假裝是我的助手,然後适時出手展現您那神人一般的醫術。
到時候,那些家夥全部驚呆,自然就不會有任何閑言碎語了!”
謝正卿想了想,試探着說道。
楊牧道:“你确定是因爲怕人說閑話,而不是你想要跟在我身邊,看我如何給病人進行搶救?”
謝正卿哈哈一笑,掩飾尴尬,厚着臉皮道:“當徒弟的跟在師傅身邊學習,那也是天經地義嘛!”
“行,就按你的安排去辦,隻要我能夠接觸到大量處于生死關頭的病人就行。”
楊牧挂了電話,心道如果這個法子真的可行,那麽簡直就是爲自己這種醫武雙修的人量身打造的!
像清雲道長等古武者,就算知道這法子,也無法進行模仿!
若是一切真如自己所料,或許,自己達到“天人合一”的時間,會比清雲道長快上一倍不隻。
至于到底能有多快,他自己也不确定,畢竟眼下所做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探索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