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說話的同時,身影一掠,已經到了台上。
她的身法,要比神拳宗宗主輕靈優雅許多,像是神話中奔月的嫦娥,顯得氣質更加出塵。
見這一幕,台下許多人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你一言我一語,交頭接耳。
那些不曾見過宗師之戰的小輩,興奮得握緊拳頭。
古武宗師,是将人類武力開發到極緻的超級存在,别說是放在世俗,即便是在古武界,古往今來,都是鳳毛麟角。
大多數古武者,能親眼見古武宗師一面,都足以吹噓許久,若是能見證一次宗師之戰,基本可以用來吹噓一輩子。
“神拳宗宗主,彩薇閣閣主,這兩位都是當今古武界的巅峰人物!這一戰,絕對會無比精彩。”
“神拳宗的拳法,彩薇閣的身法,都是古武界一等一的絕學,難以分出高下。
不過,若是這兩位交手,應該是江閣主的勝算更大一些。
我曾聽我師傅說過,江閣主的天資,在他們那一代,可謂人中龍鳳,若無意外,或許如今已是二品強者。
隻可惜,彩薇閣的功法講究靜心出塵,她卻無法看破男女之情,才導緻如今依舊隻是三品宗師。
但即便如此,在三品宗師裏面,她的實力,能排進前三。
和她相比,神拳宗宗主雖然也很強,但就差了不少。”
……
彩薇閣的弟子們,一臉驕傲神色,顯然對自家閣主,有着絕對的自信,認爲這是一場必勝之戰。
李崆和台上的神拳宗宗主,幾乎同時,眼中露出得意神色,就像是看到獵物進入他們的陷阱裏面。
“江閣主你弄錯了。
既是彩薇閣和神拳宗之間的較量,那自然是由兩方勢力的最強者交手,而不是我來和你交手。”
神拳宗宗主淡笑道。
江芙皺眉道:“什麽意思?
你們神拳宗還有比你更強的?”
台下的項淵和楊牧,心中又是一跳,那種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
項淵沉聲道:“李宗主,你該不會事先找了外人來幫忙?
大家都不是傻子,若是突然出現個外人,說如今已加入神拳宗,在場的可沒有人會答應!”
還沒等神拳宗宗主說話,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有意思!神拳宗由老夫一手創建,什麽時候,老夫還能成了個外人?”
衆人一驚,紛紛轉頭看去。
不遠處的陰影角落,站着一名容貌普通,卻又給人很有威嚴之感的老者。
他一頭寸長的白發猶如鋼針,目光鋒銳如刀。
他似乎一直站在那裏,但卻就像是和環境融爲一體,直到他開口說話,周邊的人才發現他的存在。
在他前面的幾人,聽到後面響起說話聲,都是吓一跳,顯然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背後有人。
“這人是誰?”
“什麽叫做神拳宗是由他一手創建。
神拳宗的創建者,那位老宗主,不是幾年前就已經駕鶴西去了?”
“不對!仔細想想,雖然都說神拳宗老宗主早就不在,但那是因爲他多年不曾出現在人前。
加上據說年輕時受過重傷,留下無法醫治的後遺症,所以大家才都認爲他已經死去。
但并沒有人真正看到他的屍體,神拳宗也不曾真正對外宣布他的死訊!”
……
年青一代的古武者,好奇地望着老者,各種猜測。
那些老一輩的,則是第一時間就認出對方,心神狂震。
“李延濤老宗主!他竟然還活着?”
“不僅活着,而且看起來,精氣神竟是要比當年還好上幾分,當真是不可思議。
難不成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等等!也就是說,要和江芙分出個高低的,并不是李卓,而是李延濤?
李延濤一樣也是三品古武宗師,若是年輕時,對上江芙,勝負難料。
但如今,雖說宗師之戰,看的是體内的先天罡氣,但年紀太大,氣血枯竭,會有不小的影響!
他對上江芙,隻怕勝算也是不大。
可爲什麽,李卓卻是一副笃定神情,認爲他父親必勝?
除非……”
“除非這位神拳宗的老宗主,已經更進一步,踏入二品宗師之境!若是如此,那麽爲何他眼下狀态更勝當年,就無需解釋了。”
……
望着一步步走上擂台的李延濤,在場的老江湖們都已經有所猜測。
若事實真的如自己等人猜測的那般,那麽今天這一場較量,顯然是神拳宗笑到最後。
李卓看了眼台下臉色難看的唐楓和姬擒虎等人,冷笑一聲,自顧自走下擂台。
“高!李兄實在是高!沒想到你們神拳宗竟是還有這後招,這布局當真是天衣無縫。”
申屠崇哈哈大笑,有種下了重注然後賭赢的感覺,對着李卓豎起大拇指。
李卓得意笑道:“我早料到,南天門的人會來搗亂,怎麽可能沒有準備?
即便眼下局面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但隻需要有二品宗師出面,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叽叽歪歪。”
申屠崇聞言,一顆心徹底放了下去,清楚今天的這場博弈,徹底沒有了懸念。
李卓就像是故意要讓所有人聽到般,說話的聲音不小。
效果的确和他預料的那般,場中再次響起陣陣嘩然聲。
“二品宗師!就是說,李老宗主多年不外出,是一直在閉關突破,最終,真的打破桎梏,更上一層樓?”
“這下,武林盟主的位置,注定要被神拳宗收入囊中。
除非那位姬家神話也突然出現,否則便是大局已定。”
“難!誰都清楚,那位武林神話向來不參與古武界的争鬥,說實話,就上次古武大會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還能讓姬擒虎來幫南天門站台,我就已經很驚訝。
要讓他親自出面,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
無論誰來當這個武林盟主,對姬家其實沒差别。
畢竟,誰敢命令姬家,又或者說,誰敢命令那位武林神話?”
……
衆人心中雖然依舊期待接下來的一戰,但已經明白,根本沒有半點懸念,相當于走個過場而已。
姬飛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了眼楊牧。
站出來幫南天門的忙,是他父親的意思,他不敢有二話,但見到如今南天門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心中無疑更加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