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來的人并不多,包括項淵和龍柒在内,一共就六人。
項淵走在最前方,面對衆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他一臉平淡,那種四平八穩的從容,簡直讓人覺得,縱使千軍萬馬,也無法讓他皺下眉頭。
他少了一條手臂,但絲毫不影響這位南天之主的威嚴。
“項淵!”
神拳宗宗主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卻又如黃鍾大呂,清晰傳入在場每一人耳中,實力弱些的,心頭當即湧起巨大的壓力。
“你們南天門的人,來這裏幹什麽?
誰邀請了你們不成?”
他臉色陰沉,絲毫不掩飾對南天門的排斥。
面對他淩厲的目光,項淵面無表情道:
“我聽說這裏有人非法集會,所以過來查看。
執法辦案,什麽時候還需要别人邀請?
隻要是神州大地,就沒有我們南天門不能踏足的地方!”
項淵這一開口,就把在場的人都搞懵。
“非法集會?
好像還真有這種罪名。”
“開什麽玩笑呢!這裏是青霞寺的地方,他們管得着?”
“你這就是法盲了。
人家說的沒錯,隻要是神州大地,就沒有哪裏是他們管不着的。”
……
按照邏輯和律法,項淵這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衆人總感覺怪怪的。
一群古武者開個大會,結果有人蹦出來說這是非法集會,是犯法的,怎麽想怎麽怪異!
就和武俠劇裏面,主角開摩托車趕路一樣,簡直離譜!
項淵看向青霞寺主持,闆着臉道:“你們這麽一群人在這裏聚集,有沒有向相關部門申請,是否有得到許可證明?”
衆人:“……”
青霞寺主持,是個慈眉善目,身材高瘦的老和尚,苦笑着搖頭:“沒有。”
神拳宗宗主臉皮抽了抽,冷笑道:“項淵,你别太過分!眼下在場的都是古武界的朋友,自然按古武者的規矩辦事。
拿着雞毛當令箭,你是真不把在場的衆人放在眼裏。
我們平日裏遵守你們定下的規矩,是給你們面子,你倒是真當我們好欺負!”
這話一出,在場的古武者,看向南天門幾人的目光,都帶着不滿和敵視。
楊牧站在人群中,心裏嘀咕,項淵是隻老狐狸,這位神拳宗宗主也一樣不簡單,是玩弄心計的高手。
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在場的古武者全部站到南天門的對立面。
項淵忽然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何必這麽激動。
放心,我今天過來,不是來搞破壞,隻是來見證武林盟的誕生。
隻是過來當個觀衆,你們不會連這都要趕我走吧?”
當個觀衆而已?
誰都不是傻子,這句話,壓根就沒有人會相信。
此刻所有人腦海中都是在猜測,這位南天之主,到底在打着什麽主意!
見項淵帶着龍柒幾人,真的就走到一旁,像是等着看戲的觀衆一般,申屠崇皺眉道:
“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神拳宗宗主冷冷道:“不管他打的什麽主意,如今大勢已成,不是他一個斷臂的殘廢,能否改變的。
他若是老老實實,待在台下,那麽不去搭理他便是!若是真的鬧事,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了他們幾個?”
李崆站在神拳宗宗主身後,目光一直盯着龍柒,那模樣,像是恨不得一口将龍柒吞下去。
“她還是那麽漂亮!不。
漂亮兩個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
李崆對龍柒可謂印象深刻。
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南天門這位七小姐後,他便無數次想過,将對方占有的畫面。
隻可惜,他曾嘗試去找龍柒搭話,龍柒對他卻非常冷淡。
因爲他多糾纏了片刻,甚至一腳将他踢得趴在地上。
龍柒對李崆而言,是印象深刻,反過來,李崆對龍柒而言,卻就隻是個路人。
畢竟就她那長相,對她一見鍾情的人多了,哪裏可能記得住。
“是那家夥,他想幹嘛?”
正打量龍柒的李崆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是先前那個無門無派的小角色。
見楊牧走到龍柒身旁,李崆先是呆了呆,随即冷笑起來。
“這個蠢貨,何止是沒有自知之明,簡直腦子裏全是大糞!”
李崆稍微一想,就猜到對方的目的。
要麽是見龍柒姿容絕世,所以過去搭讪;要麽則是想要抱南天門的大腿,成爲南天門的一員。
若是前者,龍柒不可能給他好臉色,這小子識相還好,如果不識相,絕對會死得很慘。
若是後者,無疑是異想天開,同樣會出醜。
想要加入南天門,簡直要比加入他們這些古武勢力更加困難,不僅要有足夠的實力,而且還必須案底清白。
他一個無門無派的小角色,南天門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眼。
就在李崆等着看笑話時,遠處,楊牧不知和龍柒說了什麽,龍柒絕美的臉龐上,露出幾分狐疑。
下一刻。
楊牧伸手,一隻手将龍柒的下巴捏住,另一隻手,伸向龍柒臉頰,像是要幫她擦擦臉,結果卻是突然變成捏住龍柒白皙如玉的臉龐。
另一隻手忽然捏住龍柒臉龐另一邊,雙手同時往兩邊一拉,龍柒不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情,被“強迫”地做了個鬼臉。
接着,龍柒迅速将楊牧的手拍開,卻是除了惡狠狠瞪他一眼外,并沒有别的動作,更别提對楊牧動手。
“無聊!”
龍柒氣惱地揉了揉臉龐。
“你整天闆着一張臉,我這是幫你放松下。
若是不适當進行身心調節,就算你是古武者,一樣有可能出問題,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楊牧攤了攤手,一副我是在爲你好的表情。
心中暗想,盡管性格再如何冷淡,終究是個女人,自己說她臉上有髒東西,她和尋常女人一樣,會很在意。
剛才那一幕,便是楊牧說龍柒臉上有髒東西,龍柒才老實站着不動。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龍柒冷冷道。
“不客氣!”
楊牧臉皮厚如城牆,随即看向目瞪口呆的李崆,朝着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