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神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周明霞一巴掌排在桌上，起身怒視許衛昌。
“五億美金，本就已經是天價，但我可以答應你。
至于玉伽，你想都别想！少做你的春秋大夢！”
許衛昌無所謂地攤了攤手，笑道：
“别這麽激動，這是一筆交易，若是談不成，那便算了。
我又不會強買強賣，你們不願意，我還能強按着你們的頭，讓你們答應不成。
不過啊……”
他看向臉色陰沉的玉伽，“你們最好想清楚，再給我答案。
我可以保證，别說5億美金，你們就算拿出50億美金，把全世界的醫院都走一遍，他們也治不好漸凍症。”
“你——”
見這家夥有恃無恐的模樣，周明霞氣得眼前發黑，對玉伽道：“我們走！”
玉伽卻是并未起身，盯着許衛昌道：“你真的能夠治好我姐的絕症？”
許衛昌露出得意笑容：“當然。”
周明霞見這一幕，心中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将玉伽拉過來。
“我不同意！”
周明霞拽着玉伽的手，朝門口走去，結果将門打開，就見到門口站着幾人，頓時被吓一跳。
玉伽見到門口的楊牧和阮棠幾人，也是一愣：“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阮棠和郭菱、張佩馨的表情都有些尴尬，自己似乎來得很不是時候，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無恥！我就說這家夥不是好東西，你們看，沒說錯吧？”
郭菱指着屋内的許衛昌，滿臉厭惡。
“玉伽姐姐，你别答應那家夥。
他就不是個好東西！身爲醫生，卻是一點醫德都沒有，竟然提出這種要求，簡直不要臉至極。”
阮棠抓住玉伽的手，有些擔心。
許衛昌臉皮雖厚，然而忽然冒出一群人，都用看待垃圾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心中自然也不舒服。
這時，楊牧笑眯眯道：
“其實人家的話也有道理。
雖然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不過他也沒強求玉伽答應！你情我願，若是不願意，拒絕便是了。”
衆人都是一愣，玉伽和阮棠、郭菱、張佩馨都錯愕看向楊牧。
許衛昌沒想道，對方之中，竟然有人爲自己說話。
他哈哈一笑，對楊牧豎起大拇指：“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能算過分？
若是你們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卻還要我幫你們治病，那才是真正的過分！”
“牧哥哥，你在胡說什麽呢。
這個壞蛋想要欺負玉伽姐姐，你怎麽還爲他說話！”
阮棠氣得跺了跺腳。
郭菱和張佩馨看向楊牧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和疏遠。
玉伽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楊牧笑着走到許衛昌面前：“你真的能夠治療漸凍症？”
“自然可以！”
許衛昌一臉得意。
楊牧眯了眯眼睛，笑道：“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我也是個醫生，能不能向你請教下，你是用什麽辦法，治療漸凍症？”
許衛昌淡笑道：“你也是個醫生？
雖然同樣是醫生，但你和我相比，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我乃天醫門傳人，豈是你這種世俗的小醫生能相提并論。”
“天醫門莫非是古武界的一個門派？”
楊牧道。
“沒錯。
天醫門的确……等等！你知道古武界？
還有，你又是怎麽猜出天醫門是古武界的門派？”
許衛昌話說一半，忽然愣住，驚訝地盯着楊牧。
楊牧從對方那綿長均勻有力的呼吸，判斷出這家夥是一名後天古武者，自然不難猜出天醫門屬于古武界。
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繼續道：
“說實話，我剛才還真有幾分驚喜，以爲遇見真正的醫道高手，或許能夠切磋切磋。
結果卻發現，白歡喜一場。”
自從得到傳承以來，他見到過武力方面比他強的。
但在醫術一道，當真是高手寂寞，别說是比他強的，就連讓他平視的都沒有。
剛才在門外，聽到門内的對話，楊牧還以爲許衛昌真的是一名能治療漸凍症的醫道高手。
内心頗有幾分想要切磋切磋的想法。
結果，卻是讓他失望。
“牧哥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他其實治不了漸凍症？”
阮棠眨了眨眼睛，意識到楊牧話中有話。
周明霞這時也看出，楊牧似乎并非真的在爲許衛昌說話，道：
“這家夥雖然可恨，但的确有真本事。
之前他已經出手幫我治療過一次，很大程度地緩解了我的病症！”
許衛昌意識到楊牧是來拆台的，眼神變得兇狠：“小子，聽到沒有。
老子一身本事，用得着你來質疑？”
“你并沒有得漸凍症。”
楊牧看向周明霞，平淡的一句話，簡直石破天驚，使得在場的人都是愣住。
許衛昌眼底浮現些許慌亂，随即冷笑道：
“我還以爲你能說出什麽東西，敢情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既然她沒有漸凍症，那以後别再來找老子！哼！”
周明霞不悅道：“年輕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有沒有漸凍症，難不成，我自己還能不清楚？”
“你的确不清楚！”
楊牧點頭。
周明霞一臉無語，望着楊梅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那你是不是要說，醫院也不清楚我到底有沒有病，那些報告都是假的不成？”
“報告倒不是假的，但檢查結果卻是錯的。”
楊牧擋在打算離去的許衛昌面前：
“你将治病當成交易，獅子大開口，雖說沒有醫德，但隻要你情我願，别人倒也沒法說你什麽。
但是！”
他的聲音低沉幾分：“先是給人下毒，然後替人解毒的同時，獅子大開口。
這已經不叫交易，而是敲詐！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玉伽、阮棠幾人面面相觑。
楊牧這話的意思，竟是周明霞并非得了漸凍症，而是被許衛昌下毒？
許衛昌表情微變，随即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馬上給我滾開。
你說是我下毒，就是我下毒？
笑話！醫院難道連是中毒，還是漸凍症都分不清楚？”
楊牧答非所問，緩緩道：“活死人散。
我沒說錯吧？”
“你怎麽知道活死人散？”
許衛昌再也無法平靜，目瞪口呆，驚呼出聲。
活死人散分明是自己偶然得到的古籍中，記載着的毒藥，就連天醫門中那些輩分比自己高的老家夥，都不知道活死人散這種奇毒。
爲什麽眼前這家夥，會知曉？
見到許衛昌如此慌亂，周明霞和玉伽都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我真的不是漸凍症，而是中毒？
可如果是連醫院都會誤判成漸凍症的毒，他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周明霞滿頭霧水，完全想不出一個答案。
但無論如何，這對自己而言是好事！
漸凍症是絕症，這毒總歸能解吧？
楊牧猜到周明霞的心思，看向她道：
“你雖然是中毒，而不是漸凍症，但對你而言，其實沒什麽差别。
你即便拿着幾億美金，把全世界的醫院都走一遍，他們也救不了你。
依舊會判定你就是得了漸凍症，并且心理出了問題，認爲所謂中毒都是你的臆想。
說不定還會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周明霞臉上剛露出的一絲笑容，立馬凝固。
玉伽忙道：“隻要你救霞姐一命，無論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就算我提的條件和他一模一樣？”
楊牧笑道。
玉伽咬了咬嘴唇：“對！我可以陪你一個星期。”
“呃……”
楊牧滿頭黑線，心道我指的是5億美金啊！
“給我去死！”
就在楊牧愣神的瞬間，許衛昌獰笑，忽然暴起，一拳打向楊牧後腦。
“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會知道活死人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一名古武者。
逼急了我，我随手便能将你廢掉！”
許衛昌聲音冰寒。
轟！
頃刻間，他的拳頭砸在楊牧的腦袋上。
他繃緊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
還好，這家夥并非古武者，别說是躲過自己這一拳，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